11月6日,普利策评论奖得主、《纽约时报》专栏作家布雷特·斯蒂芬斯,深入剖析了民主党在2024年大选中的惨重失利。他强调,民主党不仅遭遇了拜登临时退选、哈里斯紧急替补等战术困境,更深层次的原因在于左翼自由派未能正视公众诉求,且态度自命不凡。
斯蒂芬斯指出,民主党对特朗普的多元化标签——从“前总统”到“法西斯主义者”,再到“精神失常的老人”——并未能转化为选举优势。面对如此对手,民主党的败北显得尤为突兀。
民主党内部对败选的解释往往归咎于一个易受种族主义、性别歧视影响的国家,认为民众被煽动性政治所裹挟。然而,自由派人士却难以理解特朗普的政治魅力,仅从自身理念出发进行解读,这恰恰为特朗普重返白宫埋下了伏笔。
哈里斯的竞选策略同样问题重重。她选择进步派州长蒂姆·沃尔兹作为竞选搭档,未能有效争取关键摇摆州的支持;作为拜登政府的副总统,她难以与拜登切割,反而因过度依赖名人背书而缺乏说服力。更糟糕的是,哈里斯在缺乏竞争对手的情况下被提名为候选人,斯蒂芬斯认为这是对民主程序的侮辱,并指出民主党在拜登辩论失利后未能及时调整,导致党内初选无法重新举行。
战术失误背后,隐藏着自由派更深层的错误观念。首先,他们坚信拜登政府治下的美国一片繁荣,任何异议者都被视为右翼保守派或受骗者。其次,他们拒绝承认现代自由主义在许多美国人心中已变得深恶痛绝。最后,他们坚持认为强烈抵抗是对待特朗普的唯一政治形式,忽视了其他可能的解决路径。
自由派人士不仅轻视选民对生活成本上升、边境移民危机等问题的担忧,还将这些抱怨视为毫无根据。例如,哈里斯在竞选期间回避了移民危机对社区造成的困扰,仅强调自己曾起诉跨国犯罪团伙。这种态度不仅侮辱了选民,也导致民主党忽视了问题的合理性。
此外,自由派还轻视了许多美国人对各种进步运动的反对态度。他们将这些反对者称为“变性恐惧症患者”,从而加剧了社会分裂。民主党曾代表公平和自由,但如今的左翼政治却热衷于根据群体身份进行社会改造,将文化规范强加给数亿美国人。这种做法不仅违背了民主精神,也导致了民主党的选举失利。
斯蒂芬斯认为,自由派将特朗普视为对民主本身的致命威胁,这种反对风格将民主党引入了歧途。它诱使民主党人走上反民主政治道路,分散了他们的注意力,使他们无暇制定和阐明更好的政策以回应公众关切。民主党已成为自命不凡、夸夸其谈的政党,这种态度在选举中注定难以获胜。
斯蒂芬斯在文章中表达了对民主党未来的担忧。他担心自由派缺乏反省和改变的谦卑,不知道自己在何处犯错,也缺乏下次做得更好的纪律。这种态度不仅可能导致民主党在未来的选举中继续失利,还可能进一步加剧社会分裂和不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