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网络文化创作作品】梦归何处

“行吟悲~秋，坐长叹，广天袤地~，愁~难~埋，戎马一世，未解难？”一位年过花甲的老爷爷坐在躺椅上用生涩的戏腔长吟着，在最后一句却略显哽咽，脸上似安逸似苦闷，微风拂过躺椅咯吱咯吱地……“爷爷，您老怎么又一个人在院子里，是在唱戏吗?要不要我带您出去溜溜湾嘿嘿! ”少女小跑到长椅旁边推边笑着说道。“哦？是小华啊，嗨爷爷一把年纪了只能陪陪院子和你了哈哈”

老爷子名为秦楚今年已经61高龄了，至少身份证上是这样写的。少女名为月华，芳龄21正值芳华，月华白皙却透露着少女红晕的面颊，伴着用红色发带束着齐腰的淡蓝色长发，很难不冠以佳人之称。月华虽称秦老爷子为爷爷可二人却并无亲缘关系。那是发生在老爷子壮年时的往事，也是使二人如今能相依偎的幸事。

在16年前1958年的11月那时是解放战争胜利的初期，那是一个饥寒相交的冬天，秦楚不久才在北京买下一套小院子，在赶集回来的巷子路旁看到了一位瘦弱的小女孩在不停的哆嗦，那体态像极了一只马戏团里被鞭笞的小猴，不安地抖着脚却又无奈地原地蜷缩。秦楚看见这样的场景，于脑海中不禁地回想起了什么。在回过神后便上前询问，“小女娃是咋了啊，怎的自己在外面挨饿受冻的，你家里人呢？”秦楚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的厚军大衣披到了女孩的身上，女孩对此并没抗拒而是轻声回答：“叔叔，我的家人在..在打仗的时候都不见了，我在街上找他们在呢”她哈着气艰难地诉说着，秦楚小心握住女孩的手放到自己的双手间轻轻地摩擦为女孩暖手，后来秦楚将女孩领回了家打算了解事情的原委。“乱云低薄薄，急雪舞回风。”在两人相互倾诉了一个温暖的雪夜后，得知女孩今年刚6岁，而她的父母已离去2年之久，女孩先前似乎是被父母丢在了孤儿院中生活，因对父母的思念，故在前几天跑出来独自寻找父母。我们并不得而知的是月华的父母去向，也不能断定是抛弃了她还是不得已离开了她……

在了解小华的情况后秦楚也是欣然地邀请女孩在自己家暂住，月华听到后，红了脸，不是娇羞而是感动，她吸吸鼻子点了点头，“那你以后就叫我秦叔，我就……”，“秦叔就喊我小华” 月华蹦了起来抢先一步激动地喊出，再后来秦楚每天与小华外出寻找她父母的下落，可总是一无所获。

小华相比其他同龄人显得格外的懂事，在知道秦叔的腿脚不便后就每天搀扶着他散步，干着自己力所能及的家务，对于饭菜也从不挑剔，还多次想秦叔请求干外工来补偿，当然秦楚自是没有答应的，每次都是笑着搪塞拒绝过去。就这样院子里的花花期已不再只得枯黄凋落，秦楚身体开始变的衰老，头发像是被霜雪染过从根处一片花白，行动也愈加困难倚着拐颤颤巍巍；园中那棵青松从风吹易折到傲霜斗雪，月华小女孩般的天真也慢慢催化成了少女的细腻，眼中对生活的光变的更加明亮，少时的短发也已齐肩，院子中不变的是她那份懂事的心以及秦楚对她的那份沉淀的关爱，两人不是父女更似父女。

树影婆娑，花香弥漫，十分祥和的景象。“爷爷走吧！我陪您出去散散步，找张爷爷玩去”，月华手扶着脸颊头倾向秦楚笑着说道，银色的发丝微微飘拂在阳光下显得十分美艳。“小华啊你总是以爷爷为先，倒是别忘了自己的正事哩！哈哈”“哎呀放心啦爷爷这是周末没有工作啦~咱们走吧！出发张爷爷的宅子！”说罢小华便搀扶起秦楚去了张爷爷家“也是该去看看你张爷爷了也怕他一个人守着个大院寂寞不是。”。两扇朱红色的大门，庄严而厚重地敞开着，门上的铜环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古朴的光泽。门的两侧各有一只石狮子，它们威风凛凛地蹲坐在那里，一块红色镶边刻着张府的牌匾常常令人不禁驻足观赏，相比秦楚的小田院这张老爷子的四合院显得格外气派豪奢，月华搀扶着秦楚迈过门槛，进去后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位老者在大院中手握笔墨挥斥方遒，毛笔在他手中似乎是一条灵动的蛟龙，在宣纸上游走自如。那一笔一划，或刚劲有力，或飘逸洒脱，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个古老的故事。

张老爷子名为张萧，字子俊，当然这并非他人所冠之而是自己在年少时自诩的，张萧和秦楚是在抗战时期结识的，据秦楚所说张萧：是当时军营里的大夫，两人相遇好似伯牙逅子期，张老爷子今年刚迈入60岁却仍然有颗年轻的心比秦老爷子可有干劲不少，~虽然这也是张老爷子自诩的。似乎是察觉到了来客，张萧请抬起头，看到是秦楚爷孙俩便迅速放下了手中的跑上前去迎接，“秦兄别来无恙啊，今天倒是瞧着精神哟”张萧和秦楚互行一个抱手礼后说道

“哎呀呀小华啊怎的现在才来看张爷爷啊，是不是只顾你秦爷爷了，哎哟人老了不中用咯~”张萧一边说着，一边拉着月华的手，眼中满是疼爱。“张爷爷，您可别打趣我了，这不是来了嘛。” 月华笑着回应道。秦楚在一旁看着，也跟着笑了起来，三人一同走进屋内，屋内的陈设古色古香，摆放着各种古玩字画，彰显着主人的品味和文化底蕴。“秦兄，最近身体可好？” 张萧关切地问道。“哎，老了，身体大不如前了。” 秦楚感慨地说道。“你可得多注意身体啊，别太操劳了。” 张萧劝道。“说的像你不老似的哈哈，放心吧，有小华照顾我呢，倒是你也该找个徒弟给你养老送终不是。” 秦楚说着，看了一眼远处月华，眼中满是欣慰。“秦爷爷，照顾您是我应该做的。”这时，小华端来了正厅的点心和茶水，三人边吃边聊。虽然张府很大但唯一的不足便是这太过冷清，这也是张萧的意愿，他并不喜欢热闹，但会备好点心来款待上门的客人，大多时候是来看病的人，秦楚也算得上是稀客了。“秦兄，你还记得咱们当年在战场上的那些日子吗？” 张萧突然问道。秦楚微微一愣，随后陷入了回忆，但似乎是想到什么，秦楚面露难色随后笑着说“都是陈年旧事了不提也罢，也罢~”

 “秦兄啊，这……” 张萧欲言又止，他看着秦楚，心中满是疑惑。秦楚的反应实在太过奇怪，刚刚提到战场上的日子，他的神情明显有些不自然，而且还迅速转移了话题。张萧决定试探一下秦楚，他拿起桌上的象棋，笑着说：“秦兄，许久未与你对弈了，今日可有兴致来一局？” 秦楚看了看棋盘，点了点头：“好啊，正好活动活动脑子。”两人开始下起棋来，起初，秦楚的思路还比较清晰，走棋也很有章法。但随着棋局的深入，秦楚的表现越来越不对劲。他常常会忘记自己的进攻方式，而且下棋的风格也与以前大不相同。张萧心中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他不动声色地继续下棋，同时观察着秦楚的表情。

秦楚的额头上渐渐冒出了汗珠，似乎在艰难地思考，“对的对的，啊不对不对”秦楚嘀咕着举棋不定，但在以前秦楚与张萧下棋那可称之谓：让你三子又何妨。过了半晌有余，棋盘上已成压到之势。啪嗒~张萧起身落棋终局,“哎呀没看到这一步！张兄咱们下次再下，我定胜你！”秦楚摸着头起身道，“可别下一次，秦兄啊，你这棋艺说你是臭棋篓子也不为过。”张萧乐呵道，似是这句话想说很久了，等到晚饭后，张萧将秦楚爷孙俩送到了大门口，张萧把月华拉倒一边告诉了她自己的猜想“你秦爷爷应该是得了严重的失忆症，随时间可能还会加深，你可要注意点他老人家唉。”张萧叮嘱月华的同时望向秦楚的背影不禁叹息。月华联想爷爷此前在家的种种反常行为：一天给树浇十多次水，时不时问自己现在是什么年代。心中对张爷爷的说法已是确信，却又不愿相信。

月光如水，洒在秦楚家的小院里。月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张爷爷的话在她耳边不断回响。她望着窗外的明月，心中满是担忧。她决定，要弄清楚秦爷爷的过去，看看是否能找到治愈他失忆症的方法。记得爷爷有写日记的习惯，月华便下床起身，咯吱，轻声地打开爷爷的房门进去小心翼翼地翻找了起来。

“找到了应该是这本吧。”月华心中暗想小心地将烛光对着这本子，一本破旧的日记簿似乎用了很久陈列在抽屉里显得些许神秘，但是当月华翻开查看时，却发现这上面记录的分明是一位明朝的男子，不敢相信，她又来回翻了几遍可事实正是如此。

“1944.10月2日我的记忆开始些许模糊了，我想应该是我意外来到这里的原因吧，我竟然忘了刚加入八路军时候的事，似乎有关后面经历的事的记忆也开始变的模糊，反而在明朝的我的记忆倒是愈发清晰，我无法理解这种现象但似乎这个时代在排斥我，现在我只能通过日记来记录那些快逝去的记忆。”

扫过这些奇异的话语，月华陷入了沉思觉得这并不一定是爷爷的日记的，但她似乎也从中明白了些什么，就在继续详细翻看时，咯吱，一声轻响，月华在翻找日记时不小心碰到了桌子，她紧张地看向床上的秦楚，发现老人的眼皮动了动。月华心中暗叫不好，正准备悄悄退出去，却听到秦楚的声音：“小华，是你吗？”月华只好硬着头皮走到秦楚床边，轻声说：“爷爷，是我，我…… 我睡不着，想找本书看看。”秦楚坐起身来，打开灯，看着月华手中的日记，缓缓说道：“小华，你都看到了吧。”月华低下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秦楚叹了口气，拉着月华的手，让她坐在床边，然后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

“小华，其实我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我来自明朝，本名秦楚墨，是一名武将。那是崇祯年间在一次战争中，我受了重伤，陷入了昏迷。当我醒来时，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周围的一切都让我感到无比困惑和恐惧。我在这个世界里四处流浪，试图找到回去的方法。但是，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无法找到回去的方法。”

“再后来啊机缘巧合之下我认识了你张爷爷。”

“同志为什么在那站着啊等会日军来了，快些走吧！”张萧朝着秦楚喊道，

“你张爷爷那时正值青年也就20出头一些，当时我穿着怪异，语言也不通，他以为我是走散的百姓，便拉着我一起躲避日军的搜查。在躲避过程中，我展现出了一些战斗技巧，让他对我刮目相看。后来，他得知了我的情况，决定帮助我。他教我学习这个时代的知识和语言，还帮我隐瞒身份，让我顺利加入了八路军。”

“你张爷爷那时候在山上对我说啊：此地乃华夏民族历史之见证也，今外邦欲侵吾家园，吾侪岂不当仁不让以保家卫国乎！”

“是啊，有国才有家。吾等之所愿，乃见百姓皆得温饱，能每日与好友畅叙幽情，能每日与家人相依相伴，共话家常。望国家昌盛，河清海晏，使万民得以安居乐业，享太平之福。此乃吾之宏愿，虽历经艰难险阻，亦当砥砺前行，不懈奋斗，以成此千秋大业也”

“在抗战里，我和他一起经历了许多战斗。我们并肩作战，生死与共，结下了深厚的友谊。战争胜利后，我在北京买了这套院子，打算在这里安度余生。没想到，却遇到了你。”“更细节的话，我若是不看日记也不大记得了，小华啊爷爷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和你张爷爷了”说道这儿秦楚的眼中已经红润，一行莹珠垂下，是对过往回忆的感慨歌，亦是对未来哪天会忘记小华和张萧的叹息曲。

之后在日记中月华看到了自己母亲的名字“黎华”，在日记中诉说了秦楚与他们夫妻俩的故事，其中提及他们曾在一次战役中舍身掩护秦楚所在部队渡江，但最后是以对黎华夫妻的追念结尾。月华不敢肯定这是她的父母但不知为何她希望这是。

“天启年间，岁值季世，饿殍盈途，惨象环生，田亩皆荒，禾稼无存，唯枯草摇曳于寒风。一位少年在街上踽踽独行，眼神中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沧桑与坚毅，本应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却生于这季世之中，饱受饥寒交迫之苦。破旧的衣衫在凛冽寒风中瑟瑟发抖，勉强蔽体却难御严寒。已记不清几日未曾饱腹，他望着那草根都不剩的荒芜田亩，心中满是悲戚。他在街头巷尾寻觅着，可所见之处唯有同样困苦的流民和那一片死寂的荒芜。但他心中那团不甘之火仍在顽强地燃烧着，驱使他在这绝望的世界里继续挣扎前行……”

“我想成为一名将军，守护一个和平安定，人人都能吃饱饭的国家”少年暗许道。

自秦楚不再记事后，月华便开始跟着张萧学医以寻治疗秦楚的方法，因抽不开身照顾秦楚，就把秦楚送到了养老院，但总会每月去看望秦楚几次。当然张萧也会借口说是怕月华迷路，跟着一起去，每次都会和秦楚用文言文聊天。秦楚已不记得月华与张萧了他只记得自己叫秦楚墨，是大明人，其他的于他而言都已成云烟。但当秦楚看到月华时总会过去握住她的手，放到自己的双手间轻轻地摩擦……

 “少年最后凭借不俗的身手成为了将军，为明朝南征北战只为追寻他梦中才有的那种国泰民安，但他不得不承认明朝是无法实现这种愿景了。在后来的一次战争中少年的军队因得不到支援被击溃，他倒在血泊中再起不能，在弥留之际他却并无不甘之状倒是挤出一抹微笑。”

“若知是梦何须醒，不必真如一相会，此间我未尽的梦想，在那个未来的时代那个属于中国人民的时代已经实现，而且有像她那样的后辈们善加为之，国家定会更加昌盛，不会再有遗憾了！”

“戎马一生~往昔壮志~已得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