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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27日，美国知名做空机构Grizzly Research（“灰熊”）发布了一份针对中概股奇富科技（QFIN.O、03660.HK，“公司”）的做空报告，声称奇富科技存在“财务造假”、“操纵利润”“实控人损害公众股东”等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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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空头“灰熊”盯上奇富科技
在报告中，Grizzly Research声称，奇富科技向国家工商总局（SAIC）申报的财务信息，与向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递交的财报，存在极大差异。2022年公司6家境内子公司的合计净利润为315万元，而公司2022年财报披露的净利润高达40亿元，两者相差1271倍。2023年公司向国家工商总局申报的净利润，与财报披露的净利润，分别为308万元和43亿元，两者相差1384倍。由此Grizzly Research怀疑公司存在财务造假。
Grizzly Research还提到，奇富科技一直在利用坏账准备操纵当期利润。理由是，公司在应收账款增加和90天逾期率上升的背景下，计提的坏账准备却在减少，不合情理。数据显示，奇富科技90天逾期率从2022年的2.03%上升至2023年的2.35%，并于2024年二季度进一步上升至3.40%，而同期2022-2023年，公司应收账款从253亿元增至337亿元，同比增幅为33%，但计提的坏账准备金额却从66亿元降至58亿元，同比降幅为12%。
除此之外，Grizzly Research还指控奇富科技实控人周鸿祎存在“破坏股东价值和欺诈性指控的历史”。理由是，周鸿祎旗下另一家上市公司鲁大师（03601.HK）在2023年9月11日发出“派发特殊股息”利好消息，带动股价暴涨后，控股股东诚盛有限公司在9月20日趁机出售超过3400万股股份，出售比例高达12.77%，而在减持完后，鲁大师随即宣布董事会会议取消，“派发特殊股息”告吹，公司股价随后又进入暴跌。此外，周鸿祎在旗下上市公司三六零股价高点与妻子离婚也引发极大争议性。
针对上述指控，奇富科技发布公告称，该报告关于公司的相关信息毫无依据，且载有不准确信息，存在缺陷分析及具误导性的结论及解释。
公开资料显示，奇富科技的前身为360集团旗下360金融集团，于2018年6月正式独立运营，并于同年12月赴美上市。2020年8月7日，“360金融”正式更名为“360数科”，并于2022年11月29日在香港交易所挂牌上市。
2023年2月14日，360数科宣布公司品牌更名为奇富科技。今年8月2日，奇富科技又宣布，将其核心产品“360借条”阶梯式升级为“奇富借条”。随后在8月14日，周鸿祎因个人原因辞去该公司所有董事职务，正式退出董事会。
自2018年独立运营以来，奇富科技一直努力摆脱“360”的标签，周鸿祎似乎也试图抹去“放贷人”的标签。
奇富科技的主要盈利模式依赖于高利率贷款和高额服务费，这种业务模式在带来丰厚利润的同时，也让其备受争议。在网络投诉平台上，不少消费者投诉奇富借条利息太高、暴力催收等。比如8月21日，有消费者投诉称，自己通过桔多多商场使用奇富借条（原360借条）借款1.8万元，结果发现借款的利息高达3693元，年利率36%，远高于国家规定的24%。
02
中概股频遭大空头发难
本次发布做空报告的Grizzly Research（“灰熊”）是华尔街一家新兴的做空机构，2019年5月发布第一篇做空报告，针对成立于1973年的金融支付公司Intelligent Systems Corporation。灰熊的首次做空大捷，Intelligent Systems当日股价下跌20.17％，并最终导致Intelligent Systems退市。2021年8月，Grizzly Research还成功做空卡车运输自动驾驶公司TuSimple，并迫使其在美股退市。
在做空市场上尝到甜头后，Grizzly Research盯上中概股，不过却频频“翻车”。在奇富科技之前，Grizzly Research已经发布过针对包括商汤、中通快递、蔚来、高途（曾用名：跟谁学）、58同城、斗鱼、瑞能新能源、希伯伦科技、乐信金融、SPI绿能宝等一系列做空报告，引发股价巨震，但对公司并未能造成实质性影响。
据业内人士介绍，做空机构通常在发布做空报告之前，通过借入股份卖出、购买看跌期权或卖空股票期货等方式，建立起空头头寸。在发布做空报告后，做空机构通常会通过媒体炒作和市场操纵，引发市场恐慌，股价急剧下挫。在股价大幅下跌后，做空机构通过平仓空头头寸，坐收渔利。由于中概股上存在大量国际市场投资者，在信息不对称情况下，这些投资者非常容易受到做空机构的影响。做空机构正是看到这一点，所以频频向中概股发难。
不过，做空机构也并不是可以任意发布做空报告。美国《1934年证券交易法》明确规定，采用任何策略、计谋或技巧进行欺诈，或对重大性事实进行虚假记载或遗漏某项重大性事实的行为，都是违法的。做空机构如果实施虚构信息、恶意发布误导信息的行为，就是“做空欺诈”，会面临包括证券欺诈、诽谤、造谣等等多项罪名，其中仅一项证券欺诈罪，刑期最长就可达20年。
近年来，美国司法部广泛调查做空机构，包括浑水、香橼等知名机构都遭受了调查。今年7月份，香橼资本（Citron Capital）及其创始人Andrew Left（安德鲁·莱夫特）更是遭到美国证监会诉讼。美国证监会指控，安德鲁·莱夫特利用香橼资本的网站和相关社交媒体平台，发布有关股票交易建议的虚假和误导性声明来欺骗投资者。美国证监会认为安德鲁·莱夫特通过上述手段，从涉及二十多家公司的非法交易中获利约2000万美元。此外，美股司法部还以“证券欺诈罪”对安德鲁·莱夫特提起刑事诉讼，指控他涉及证券欺诈计划和向联邦调查人员作虚假陈述等多项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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