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晓春:我跟李昌镐最大的差距就是年龄

体娱   2025-01-01 16:33   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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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004年12月,马晓春接受了北京青年报记者郭婷婷的采访。从他对记者的回答中,可以看出他是一个非常坦诚和务实的人。马晓春对有些问题看得很清楚,说话也很实在


谈到对后辈棋手的看法,马晓春认为:“中国的围棋世界冠军目前总共只拿了三个,看起来少了点。我后来很多机会没抓住,那也就算了,可是别人也都不怎么拿到,这就比较奇怪。因为我们(上世纪)60年代的人早就拿了冠军了,70年代、80年代怎么也应该拿到个把。无论从棋力上,还是从别的因素看,他们的水平都应该很高了,但结果是没拿到。撞也应该撞着一个,但又不能完全说是运气,要是像李昌镐那样的棋手摆在那,他闭着眼睛也能撞着一个。”


——言语间,马晓春对后辈的表现表达出了明显的不满,有点恨铁不成钢。


谈到与李昌镐的差距,马晓春认为:“李昌镐出道比较早,他的全盛时期可以延续得比较长,可我觉得他30岁以后,也会慢慢走下坡路。因为除了下棋,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生活。我拿世界冠军的时候,已经30岁了,我当然应该有自己的生活,所以慢慢走下坡路也很正常。


我和他的最大的不合理,就是我和他下棋的时候,我30多岁,他才20多岁。如果他那时是30岁,我20岁,我肯定还要跟他战斗到底。


——事实也确实如此,年龄上的劣势加大了技术上的差距。马晓春和李昌镐之间的对决是不对等的,差了一代人。


对于天才,马晓春说:“别人怎么说就怎么说吧,不过我认为,无论干什么事,都得要有点天赋吧,没有天赋的人,傻勤奋,也会达到一定高度,但很难达到最高境界。


我肯定没有达到。因为我是个不用功的人,属于稍微有一点小天赋,所以还能取得一点成绩。


——马晓春有自知之明,他觉得自己不是那种特别勤奋的人。而勤奋的人,要想达到最高境界,如果没有天赋,也是做不到的,并不是勤奋了就能出成绩,也不是想勤奋就能勤奋的。有些人就是能勤奋,有些人就是做不到。


对于棋手早衰,马晓春说:“我想主要归结为体制原因,日韩棋手只要下好棋就可以了,不必为其他事情分心,我们做不到。我觉得60年代出生的棋手已经是很不错的了,我和俞斌总的成绩还过得去,也不能对我们有过高的要求。七八十年代的棋手还差一点,他们应该比现在好一些才对。我们和常昊古力他们下起来,年轻人的赢面大一些。但要说他们完全超过我们,还不见得。


——一代人总有一代人的局限,外部环境因素在一定程度上也限制了棋手的发挥。说白一点,还是跟经济基础有关。不用为生计发愁,才能专心下棋。马晓春那个时代的人,条件相对艰苦,很多事都要自己去操心,而且社会上也有很多诱惑,只能说,他们除了是棋手之外,也都是普通人。


记者提到马晓春有一次说聂卫平“世界冠军的棋他哪看得懂”时,马晓春解释说,当时他是在跟一个朋友打电话的时候随口说的一句话,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关于师徒关系,马晓春也有很理性的认识。


我那时刚到北京(1978年),他教了我一年的棋。他那时水平是最高的,他要在那讲棋,谁愿意听都是可以的。队里说让一带一,他带我。我的棋他基本上每盘都讲,别人要听也可以。就像我现在讲棋,谁要听都没关系。


我们中国的师徒关系很模糊,和韩日完全不一样的,我就不明白为什么总在说谁的几大弟子如何如何。我们任何一个棋手的成长都是经过几代人的努力,并不是哪个指导了就如何了。老有人说邵炜刚和罗洗河是我的弟子,我就从来没有说过他们是我的弟子,只是我给他们讲过几盘棋。我要不给他们讲,他们也能到今天的水平。不能因为我给他们讲过几盘棋,我就是他们的师傅。


——对马晓春来说,可能没有经过正式拜师的,都不算是师徒。只是讲讲棋,算是一种技术交流。马晓春和聂卫平名义上说是老师和学生比较合适,也可以说是前辈和后辈的关系。那时候的国家队就是这样一个氛围,有“传帮带”的传统。


对于聂卫平没有拿世界冠军的原因,马晓春认为:“他有几次机会拿冠军的,自己没有把握。1995年,他已经走下坡路了,我赢棋是情理之中。


根本原因是1989年应氏杯决赛输给曹薰铉,留下心理上的阴影。就像我1996年东洋证券杯输给李昌镐,后面风向就转了,如果当时我赢了,可能就是另外一种比例了。也就是说,如果老聂在第一届应氏杯拿了第一个冠军后,也许他的手上就会有2个、3个世界冠军。


——有的时候,人就是差一口气。这个气是气运,气势+运气,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


对于春兰杯拒绝领奖,马晓春说:“比赛刚结束,就要求败者在电视前强颜欢笑是过分的要求。我始终觉得领奖是获胜者的事情,没有必要把输棋的人拉去做陪衬,简直就是多此一举,败者笑与不笑都对不起观众。


如果这个比赛本来我就很满意,就算输了我也会出来一下。本来我就对比赛不满意,要不我不会平白无故颁奖不出来,比赛结果也是一个主要因素。


——说到底,马晓春还是心高气傲了。


对于离婚,马晓春认为:“离婚对我的事业来说肯定是很不利的,但对我生活来说就很难说。如果两个人以后一定要离婚的话,迟离不如早离。如果两个人勉强呆着过一辈子,不一定是好事情。


反正就只有一次机会,和下棋一样落棋无悔,生活不可能重新来过。任何事情都不能后悔,决定结婚就要认为结婚是好的,认为离婚就要认为离婚是好的,因为已经离婚了,就要想离婚是有利的,如果选择的是结婚,就要想结婚比不结婚好。就像下棋一样,这一步棋,我已经亏出去了,就应该按亏出去的局面考虑,不能说这步棋当时没这样下的话,应该这样那样下又怎么样。


——马晓春和聂卫平都是受了婚姻的影响,但一个是被动的,一个是主动的。也属于时代的局限吧,跟社会环境有很大关系。他们正处在改革开放的年代,各方面都在快速变化。棋手在生活方面本来就要比普通人更率性一点,有点爱怎么着就怎么着的意思。


对于围棋培训,马晓春的态度是:“说实话,我原来根本没想过要办什么围棋学校,机缘巧合,都赶上了,那就好好办吧。现在有二十几个准备入段的孩子在我那里。我的围棋俱乐部开了五六年了,从来没想过搞培训,一搞培训就必然要跟人家已经在做的人发生冲突和争执,无论是有意和无意的竞争,我就不想介入。完全是莫名其妙地介入,现在已经介入了,就按介入的方式来做吧,我主要投入无形资产。最近比较忙,过完年我会去得勤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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