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届 皮川
流光易逝,岁月如梭,不觉间离开母校近30年。母校120周年诞辰之际,我的思绪仿若回到当初,不由忆起那段激情燃情的青葱岁月。
94年我从沿河中学考入思中。记得当年沿河考上思中的8位同学中,我是倒数第一,心中暗自庆幸。
打小就没有离开过老家,突然要去到离家百里之外的陌生地方读书,心中满是憧憬:我终于可以一个人独自面对生活的一切了!
临行前的记忆特别深刻:慈祥的母亲早早就把衣食住行的一应安排好了,还特购了一个皮箱,用于放置衣物;父亲则秉持老辈人的自力更生精神,自制木箱用于放置杂物。而我呢,则畅想着离家后自由自在、青春飞扬的生活。
那时,交通不便,从沿河到思南,需要到德江煎茶镇转车前往。
多元的宿舍文化
进入思中,第一次体验了来自不同县区的风俗习惯、文化差异。
当初的宿舍比较简陋,一个房间里安放6张上下铺的铁床。大部分同学都喜欢下铺,而我则独爱上铺。记得特别清楚的是,上床我从来不是爬上上铺的,都是直接跳上去。
我们宿舍住着从各个县来的同学。各地的口音、饮食、习俗的差异让我大开眼界。丰富多彩的乡土趣事,永远有得聊。生活也就没有枯燥感。
事实上,我从没有想过铜仁地区的西五县之间的会有各种的地区差异。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让我一直以来对祖国天南海北的风土人情有着浓厚的兴趣。
还有一个记忆就是,当初思中宿舍楼的洗漱和洗衣服永远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尤其是冬天。水龙头数量不足,洗着洗着忽然没了水,冬天洗衣服冰透入骨拿不起笔……,起晚了或者跑慢了,说不定就得等了再等,等了再等,等了再等,直到衣服发臭。既尴尬又沮丧。
足球
思中一直不缺乏足球的传统,我属于见证者和参与者,94级的大神师兄们和他们开创的亚特兰蒂斯队是比较早的了,94年入学的我们建立的新星和新纪元,开始了一些班级队,和俱乐部的频繁赛事。这些活动都是“民间”组织的,非常的有意义,极大的丰富了校园生活,和提升了大家的组织能力,更真实的是带来了质朴的快乐。另外一个难得的快乐就是宿管老师的那台大彩电,每周六和周日的意甲和德甲总是最期盼的节目。看完比赛,再卧谈、点评下欧洲拉丁派的球风,谈古论今一番。若干年后的今天回想,感叹人生的快乐其实不难,保持质朴的初心,真诚的面对生活或许就是方法。
饥饿
年过40的我,偶尔会感受到饥饿,极可能是长途开车错过饭点或者村庄,往往在那个时刻,就会想起在思中读书时的饥饿体验。究其原因,一是身体发育期的异常消化力;二是勤俭节约,甚至抠门的一些生活习惯;另外就是当时大多数住校学生的家庭经济条件都不是那么宽裕。犹记得,高一时,很多同学都买的是两毛五一包的干脆面来充饥。
那时候吃的是大食堂。每天饭点时刻,都有各种趣事。但是有个声音一直都在:“孃孃,肉不要多,你得给我加一瓢油!“。这是常态,也是风景。叮叮当当的敲碗声,伴随了我和所有思中人很久很久。
遇险
96年的暑假,沿河的几十位同学一起坐船回家。那是很多人第一次坐那么远距离的船,我也是第一次。大家的兴奋溢于言表。
但是在行船过程中,发生了一件很危险的事情:船触礁了!船剧烈摇晃,不断漏水,情形像极了后来的《泰坦尼克号》。幸运的是在大家的齐心协力下,我们安全靠岸了。
岸上,大家湿漉漉的沿着河边一路走到了夹石镇。在同船的同学家里住了一宿,第二天再各自回家。
这个经历不堪回首。幸运的是,我们还活着!
我是幸运的,在思中遇上了的好老师和好同学。
思中的老师和学生从来不是对立体,而是精神层面的合体,老师把学生当成自己追求卓越的载体,感同身受学生的困惑和艰辛,学生信任老师,把老师当成自己的梦想实现的阶梯。那时候大部分思中学生是住校的,远离父母,老师除了传道授业,也实实在在做成了学生们的生活益友,关心学生吃穿住行。多年后,我才完全明白那是多么的难能可贵和淳朴。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不外如是。
我是幸运的,碰到了思中的好同学们。那个年代的我们,年轻,朝气蓬勃,无限向往外面的世界。我们谈论古今,讨论时政,畅谈未来。质朴,纯粹,是我们同学情谊的最好表达。
我很感激三年的思中生活。在思中我学了很多知识,在思中我认识了很多老师和同学,在思中我交了很多朋友。最最感慨的是,在思中,浮躁的我得到了彻底的沉淀。我总是能够在思中的那段生活经历中找寻到一些精神和力量,鼓励我自强不息,独立思考,继续前行。
时间过的很快,一转眼就离开30年了。当年渴望远行的我,而今是如此的思念曾经的出发地,思念那些陈年往事,思念那里的老师和同学,思念那片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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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州省思南中学
策划 | 袁景涛、罗孝良
一审 | 冉启霞
二审 | 周靖力
三审 | 张廷进
发布 | 安红翠
来源 | 校友联络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