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从一个陌生处、细微处写起,而那些沉甸甸的命题,同样也都在这里。
四天的时间,如果你留心,可以发现来到训练营的多是母子与母女。即使每晚的拉练场里,孩子舞动到身前,妈妈都会变成乐于其中的拍摄者,爸爸却往往像个若无其事的旁观者、像个不苟言笑的旁观者。我少年时也不理解,为什么父亲总是很少赞许、总是刻意拘谨。可当小舞者回到原位时,我站在舞池旁边,好像听到父亲当年没有讲出的话。旁的爸爸这样对他妻子讲。
如今我也从人子活成了平凡的父亲,才更晓得,每一位倔强站在这里的小舞者背后,都有一个期盼殷殷、忧心忡忡的母亲。一个站在窗外背着手观察的父亲,一个独自时反复播放孩子视频的父亲。这四天时间,我们听到很多,也谈起很多,主题有关热忱、付出、忍耐、耕耘。那些沸腾的、沉默着的爱。
前天一位天津的小朋友讲,有训练营的日子里,他休息的时间往往都在车上。如今我也是父亲,经历蕉风椰雨洗礼后,或许明白漫长夜路里,那位爸爸开车时在想什么。不是欣慰孩子小小年纪就取得怎样成绩,是欣慰自己,还有能力、也有心力参与。夜路漫长,但车后座上熟睡的孩子,总要醒来,然后长大、离开。有一天,他要走上站台,他要走到路口,他要在更广阔的天地里起舞。然后我们变成拿着橘子蹒跚爬上月台的父亲,变成他在路口转弯处朝你挥一挥手,告诉你不用再送的父亲。这也是训练营的愿景之一,希望在这样的一个个节点里,父母和孩子都可以共同参与。因此我们谈及那些热忱与坚持,也是家庭共同的热忱与坚持。而教育的所成中,也从来不仅是技艺的成就,它同样是爱的教育。或许一天在顶尖的赛事中取得名次,回头看,这才发现那些家人相伴的平淡日子,原来就是这些不凡舞步的来处。
但也希望下次训练营时,他舞动到你身前,你要看着他的眼睛,大声对他说。“又有进步了,跳得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