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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以为随着年龄的增长,很多事情会忘记。而今,年龄确实是增长了很多,鬓角星星点点的白发昭示着自己已不再青春年少,孩子已经长到与自己齐眉,她的成长也在催逼着作为父亲的我逐渐成熟与“长大”。然而,时间川流不息,我这逐渐老去的身躯曾经历过的场景仍历历在目,或许真的如某些人所说,人年纪越大,某些记忆反而会越清晰,这让我更加坚信人脑存储与加工信息强于人工智能。看到母校的征文信息,作为曾经的校报记者,我的心又波动了。
眼睛闭上,意识瞬间便回到那已经不复存在的校园,这个物理空间已不复存在,但它会在广大校友们的脑海中会无比真实地映现。在那片物理空间上,架接了一定时间结点上的人和事,穿越绝非神话,一切取决于我们心灵。
这是1998年9月至2000年的7月的一个时空。
从站前开来一辆公交车,售票员的报站声,她“开车门”、“关车门”的提醒声很醒耳、明神,六角的车票定价没有任何不方便,人人打开票夹子,从那些或是硬币或是纸钱的零钱中凑够六角,交到售票员手中,换回那张短短窄窄的车票。
山城的这所院校,全国招生,我们班41人,本省的只有7个。那是一个靠情怀与责任支撑教育的时代,区位影响院校招生与发展的状况并不是非常明显。
19岁之前从没有走出过县城,而今来到城市上大学,我的欣喜自然是无以言表,但时间的洪流很快冲刷掉点点滴滴的情绪与感受,一天一天太阳升起又落下,人生戏剧一幕幕上演……
我们班有固定教室,位于教学大楼一楼最靠边的位置,进教学大楼便右拐,直走约五十米,左拐,再前行约三十米,便来到我们的教室,主要的课程都在这里上。像高中一样,大家都有固定的位置。教室里没有电教设备,老师们拿着教材,充分发挥自己的板书与口才优势。印象中,年纪稍大的是承担书法和应用文写作课程的崔万秋老师、承担中国历史纲要课程的金铁纯老师、承担毛泽东思想概论课程的郭永江老师,还有第二学年下学期教日语的那位年长的治学严谨的女老师,再年轻一些的是教演讲与口才的卢连斌老师、以及教汉语言的王晓红老师,最年轻的那便是教英语的赵亚男老师和张晓旸老师,她们都是刚本科毕业的……马福君与马菱两位老师,分别承担行政管理和音乐课,两位老师应该三十多岁,给人一种老成的感觉。当时文秘专业男生少,马老师还曾经亲自上足球场跟大家一起踢球、打比赛。以上等等,纯粹随意识流转,并无刻意营构,概念性的东西或许难以记起,但感触性的东西不敢去想,稍稍用力,便可以将当时老师课堂上的语气、表情、动作、眼神还原出来,老师们各有风格和特色,以各自的深厚情怀、承担着育人的责任。(请原谅我不能一一写出所有教过我、促进我成长的老师的名字,但他们的音容笑貌依然在我的大脑存储中,瞬间可以调出,我将永远感念这份心灵的滋养)
意识来到宿舍,不知道是几栋了,只知道进宿舍区右拐那栋三层小楼,我们住在202。中秋夜班主任张超老师来宿舍给大家送月饼,老师教俄语,又时不时去辽宁师大进修,见面不多,但是那一次印象特别深刻,小伙子们簇拥在青年女老师身边的画面宛然当前,临别时她还赠送给我们她上大学时照片,那张照片现在我还留存着。那是离开家乡的第一个圆月夜,送别老师后,回到宿舍楼前,楼前的围墙低矮,一轮圆月斜挂在远处山头。
慢慢地,我通过实习的机会,认识了学校党委宣传部的吴小平部长和宋万刚老师、张士芳老师。这里是我成长和发展的重要阵地。从最初的“的、地、得”不分,到最后能够独立完成采访任务,从投稿若干次发表不了,到某一期发表好几篇我的稿件,老师们不厌其烦地修改、指导,无尽的包容和呵护至今令我难以忘怀。惭愧的是,作为文科生,我却缺乏情感,写不出优秀的散文或故事,只是凭努力写一些要素齐全、文从字顺的新闻稿。而杨保富、王磊、逄书画虽然是理科生,写出来的文章却才气横溢、文如泉涌,令我叹服。我们班的石小竹也曾在校报实习,她是江南才女,深得老师赞叹。当时宋老师是校报编辑,还记得他在一大张印满圈的报纸底板上手工划版的场景。宋老师认真、细致、思路清晰,他是本校留校的,虽是理科生,文笔却是一流的,思维有条理、做事有规章,深深影响了我。
离校前聚会时的百感交集,离校当天送别时的悲壮场面,在记忆中怎么擦也擦不掉。送了一拨又一拨同学,终于到了自己离校的时间了,泪水奔涌,心灵伤痛……在宿舍区路边,高高几层台阶上去一家窄窄的小商店,江加美同学买了饮用水与袋子送到我们坐的出租车上,一个个离别的细节在脑海中盘旋了二十多年……
图为文秘09班毕业聚会时,同学们与崔万秋、金铁纯两位老师合影。
白居易有词,“江南忆,最忆是杭州。山寺月中寻桂子,郡亭枕上看潮头。何日更重游?”我的“冶专忆”,似乎都是“最”,很多事情都值得写,比如,宿舍老大宿社孝带领大家爬平顶山,大一假期没有回家参加勤工俭学、整理毕业生档案,我和宿友几人一起去金铁纯老师家里拜访,借阅了他的作品回来拜读,本溪日报的实习指导老师对我们的引导与关怀,与隔壁宿舍的杨保富一起拜访本溪市几个专业作家的场景……
苏东坡《西江月》词有言,“休言万事转头空,未转头时皆梦”,生命延展、时间流逝,转瞬即空是生命运转的本质,但不惆怅、不忧烦,更不执着,亦不缠缚,让心灵在回忆中洞达、明晰、愉悦、欢喜,立足当下,打造生命的未来,展现出更好的生活姿势,理应是回忆带给我们的最好精神食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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