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百晓生
来源|苹果妈妈的爱
“买单？不是已经有人结过账了吗？”
听到老板这么说，我的心猛地一跳，刚才的气氛还轻松热烈，怎么转眼之间就尴尬了起来。我抬眼看向桌上的几位同学，大家脸上都是惊讶和不解。几分钟前，陈明才说他要去卫生间，难道他没结账？
这场同学聚会我们筹备了很久，毕业后已经有差不多十年没见过这么多老同学了。我们这群人，大学的时候感情很深，一起经历过多少大大小小的事情。如今，大家各奔东西，各有各的生活和事业，这次的聚会自然变得格外珍贵。
尤其是陈明，当年在班里就非常抢眼，成绩好，又特别能说会道，大学时就带着我们一帮同学一起做兼职，帮不少人赚了人生第一笔钱。后来毕业后，他做生意做得风生水起，短短几年内就成了行业内的小有名气的老板。这次聚会也是他提议的，还说要请大家吃个好饭，聚聚情。
“你们先聊着，我去卫生间。”刚才，他起身时，还一脸自信地拍着我的肩膀说，“这顿算我的，大家放心吃喝。”
本以为事情就这样解决了，聚会快结束时，大家谈笑风生，气氛一片融洽。可就在这时，饭店老板突然走过来，微笑着对我们说：“各位，能不能现在买一下单？”
“怎么回事？”我心里一沉，马上转头看向陈明，他刚从卫生间回到座位上，此刻却显得有点尴尬，脸上有一瞬的慌张，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
“老板，什么意思？不是结过账了吗？”张晓莉率先开口，她是我们班里数一数二的直性子，从来不绕弯子。
老板依旧是那副和气的表情：“还没呢，可能是有什么误会吧？”
这句话一出，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陈明身上，谁都没说话，等着他开口解释。
陈明清了清嗓子，笑着说道：“哦，可能是我刚才看错了，以为支付宝扫上了，结果没支付成功，我现在补上。”
他说话时，拿出手机就准备扫码，但他的动作有些不自然，甚至显得有些匆忙。我心中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没关系，没关系，大家别在意。”他一边操作手机一边说道，“这顿饭，我请定了。”
气氛略显尴尬，几个人虽然没有继续追问，但我能感觉到，桌上的每个人都有点不自在。陈明毕竟是当初带着我们一起打拼的那个人，他的成功让很多人羡慕，大家都对他印象极好。可现在发生了这种小插曲，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难免让人心生疑问。
“明哥，别搞错了哈，刚才你可亲口说了你买单的。”坐在我旁边的李文杰突然笑着打趣，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
李文杰是我们班的开心果，大学的时候就爱开玩笑，喜欢活跃气氛。刚才的一句话，虽然是玩笑，但多少带着点试探。
陈明笑了笑，没再多解释，直接把手机递给了老板：“好，来，扫这个吧。”
事情看似就此告一段落，可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聚会继续进行，大家又开始回忆起大学时的种种趣事。张晓莉说到当年我们班某次集体迟到被罚站的糗事时，大家笑得前仰后合。可我注意到，陈明的表情有些不自然，笑得比平时少了很多。
他在想什么？
我不自觉地回想起聚会前的一些细节。陈明这几年虽然事业做得很大，但有些消息是挡不住的。前不久，我在朋友的微信朋友圈里看到过一篇文章，提到有些生意人最近资金周转出了问题，甚至还提到了一些和陈明相关的内容。那时候我没多想，毕竟，谁的事业都会有起伏，我以为他没问题。
可是今晚发生的这一切，让我有些疑虑。毕竟，陈明在学校时就是我们眼中的“领袖”，很少会出差错。一个如此谨慎的人，会在买单这种小事上搞错？
聚会结束时，大家纷纷起身告别，气氛已经没了之前的热闹。每个人似乎都在若有所思。陈明依然笑着跟大家一一拥抱道别，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但我留意到，他走得特别匆忙，甚至没有多聊几句，和我们道别后，便迅速离开了饭店。
“今天真是奇怪了。”李文杰摇了摇头，靠近我，低声说道：“你觉得陈明是不是有点不对劲？我怎么觉得他有些慌张？”
我也点点头，心中的疑虑更深。李文杰又压低声音说：“你说，他是不是在装土豪？我可听说最近他公司出了点问题。”
“不可能吧？”我下意识地反驳，但心里却有些动摇。陈明一向高调，怎么可能会有经济问题？不过今晚的表现确实让人难以解释。
“唉，咱们都是老同学了，就算有什么难处，也没必要这样啊。”张晓莉走过来，叹了口气，显然她也看出了什么端倪。
我心里一阵复杂。我们这些老同学，多年没见，再次聚在一起，本应该是最轻松愉快的时光，可是，随着这场聚会的结束，我忽然觉得，一些看似熟悉的东西，可能早已悄然改变。也许每个人心里都藏着什么，陈明会不会真的在经历什么难处？
但不管怎样，这一切都没有答案。
聚会后的第二天，我的脑海里依然反复浮现昨天发生的事情，尤其是陈明那略显尴尬的表情，和他最后匆忙离开的身影。作为老同学，他的反常让我心中充满疑虑，但又不好直接问出口。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大家各自有了不同的人生轨迹，有些事情看破不说破也许是最好的方式。
就在我思索这些的时候，突然收到了一条微信，是李文杰发来的。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直爽：“喂，哥们儿，你看今天的新闻了吗？陈明公司好像真出事了。”
看到这句话，我心里猛地一跳，赶紧点开新闻链接。果然，标题赫然写着：“本地知名企业家陈明公司陷入财务危机，或面临破产风险。”内容里提到，陈明的公司在短时间内资金链断裂，多个项目停工，甚至还涉及几笔大额欠款。
我的手指有些发颤，忍不住拨通了李文杰的电话。电话刚接通，我就直接问：“你看到这个消息了吗？是真的吗？”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百分百准确，但几个朋友都在转发这条新闻，陈明公司这几个月确实有点风声。”李文杰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无奈，“他昨天的反应你也看到了，虽然咱们不该多想，但这事儿看起来有点蹊跷。”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你说……要不我们找陈明聊聊？就算真有问题，咱们也不能袖手旁观吧？毕竟都是老同学。”
“你说的倒也是，”李文杰顿了顿，“我也觉得这样下去不行。要不我们约他出来吃个饭，随便聊聊，看看他到底怎么想的。”
“行，就这么定了。你负责约人，别搞得太正式，随意一点。”我叮嘱道。
挂了电话，我心里有些沉重。这场老同学的聚会，本应该是一场轻松的重逢，却因为一个买单的小插曲，揭开了更多不为人知的现实。陈明到底遇到了什么？他昨天的表现是否意味着他真的在装坚强？这些问题一时之间困扰着我，让我不得不面对一个可能再也不一样的陈明。
几天后，李文杰组织了一场小规模的聚餐，叫了几位要好的老同学。我们刻意挑了一个不那么高档的餐馆，免得让陈明感到压力。这一次的聚会规模小，但大家心里都清楚，真正的目的其实是为了关心陈明。
聚会当天，我和李文杰早早到了餐馆，一边喝茶一边等着其他同学。过了一会儿，陈明推门走进来，看到我们后，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但那笑容里少了几分以往的自信，更多的是一种疲惫。
“你们两个来的这么早啊，”他一边说一边坐下来，笑着打趣，“不会是又提前策划什么大动作吧？”
我笑了笑：“还真没，就是随便聚聚。明哥，你最近忙什么呢？看你这两天好像挺累的。”
陈明摆了摆手，故作轻松地说：“哪有，都是一些琐事，忙来忙去就是为了生活嘛。”
李文杰接过话头：“生活嘛，谁不累啊。对了，最近听说你们公司好像有点动静？新闻上还提到你们的项目停工了，这事儿不会是真的吧？”
陈明的表情明显僵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镇定：“嗨，媒体就喜欢添油加醋。确实，公司最近资金周转有点紧张，几个项目暂停了，但没那么夸张，不至于破产。”
“那就好，”我松了口气，但心里的疑虑依然未解，“有什么我们能帮忙的吗？毕竟都是老同学，能帮上一点是一点。”
陈明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真不用，你们有心了。不过这几年生意场上的风风雨雨我也习惯了，都是些小问题，能撑过去的。”
正说着，张晓莉和另一个老同学王楠也到了。几个人寒暄了几句后，话题又慢慢转回到了陈明的公司问题上。张晓莉一向直来直去，见陈明的脸色不太好看，忍不住开口道：“陈明，咱们都是老同学了，有什么难处别藏着掖着。公司有困难，不说破产这种大事，短期的资金周转问题，咱们也可以一起想想办法。”
陈明微微叹了口气，看着张晓莉说：“我知道你们是关心我，可有些事情确实没法讲太多。生意上的问题，外人一时半会儿也帮不上。”
李文杰插话道：“明哥，你这么说可就太见外了。真有什么难处，至少给我们个机会，别一个人扛着。”
陈明的眼神略有些闪烁，半晌没有说话。整个餐桌上突然安静了下来，气氛变得有些压抑。我看着陈明，心里隐隐觉得，他似乎正处在一个巨大的压力之下。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开口了，语气里多了几分坦诚：“其实……公司的情况比我刚才说的要复杂得多。这几年房地产行业不好做，很多资金都卡在项目上，几个合作伙伴也撤了资，搞得我现在手上现金流严重不足。眼看年底就要到期的债务还不上，我确实有点撑不住了。”
他的这番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张晓莉轻轻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你肯定有事瞒着我们。早说出来嘛，大家可以一起想办法，别一个人闷头苦撑。”
李文杰也连忙说道：“是啊，明哥，咱们老同学这么多年感情，你不该一个人扛着。虽然我现在资金不多，但多少也能凑点，再加上咱们这些老同学，大家一起出力，总能找到解决办法。”
陈明听了这话，眼睛微微泛红，显然被我们的真诚打动了。他抬起头，声音有些哽咽：“你们……你们这份心意我领了。我真的没想到，遇到这种情况，你们还愿意帮我。”
“别这么说，”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大家都是一路走过来的兄弟姐妹，有难同当。这才是我们这些老同学聚在一起的意义。”
这一番话让陈明明显放松了不少，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笑了笑：“谢谢你们，真的。虽然我现在暂时没法接受你们的钱，但你们这份情义我会一直记在心里。”
聚会继续进行着，气氛慢慢变得轻松了起来。我们聊起了过去的种种，话题从大学时的那些疯狂举动，一直到大家各自如今的生活，笑声不断。虽然陈明的公司问题依然没有完全解决，但这一晚的聚餐，让我感觉到，友谊确实是一种最温暖的力量。
散席时，陈明站在门口，眼神坚定地对我们说：“我会想办法撑下去的。无论如何，我不会让自己倒下。你们的支持，让我更有信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