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妖团从了然谷出发,至最近的渡口乘船顺流而下,不过几日,便到了太仓郡。
清晨,冰凉的雾气还未散去,路上行人很少,林妙妙还来不及感叹恍若隔世,就被林老爹一叠声的“乖宝儿”和结实的熊抱给裹住了。
昔日的太仓郡守,如今的江南首富,看起来清减了些,没有了大腹便便的肚子和油腻肥胖的大脸,颇有几分儒商的风采。
“爹”林妙妙攀住老爹的手臂,有些吃惊地盯着他的绸裤,“这是干啥呢?”
“我也晨跑。”林禄山非常得意地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
林妙妙非常给面子地打量了几眼,竖起大拇指,娇娇地说:“爹爹真厉害,瘦了好多呢,人也精神了,看着小了好几岁呢。”
林禄山被哄得心花怒放。
他只这一个女儿,从小宠到大,真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一年不见,想念不已。
当下只顾着跟妙妙嘘寒问暖,其他人等一概入不了眼。
要上马车时,才想起来闺女这次回来是有要紧的事。
他状似不经意地瞟了柳拂衣和慕声几眼,凑近了妙妙,悄悄说话:“乖宝儿,你当真要嫁给慕声?你喜欢的不是那个柳......”
妙妙不等他说完,就捂住了他的嘴巴:“爹,从前的事,多有误会,说来话长,我回头再慢慢跟您解释。”
开玩笑!就慕声那个醋性,要被他听见了,她又得哄半天!
慕声早将一切尽收眼底,当下上前一步,恭敬行礼:“小婿慕声见过岳丈。”
铿锵有力,一本正经的样子反倒将林禄山唬了一跳,他知道这个惯穿黑衣,看起来眉清目秀,实际上脾气古怪又固执的家伙不好惹,可又不怨失了丈人的气度,捋了捋胡须,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便拉着妙妙走开了。
慕声恭下的腰还没有完全挺起来,他无措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直觉得罪了未来岳丈。
他本想找个机会问问妙妙,却发现接下来不管是乘车还是吃饭,他竟没有机会与她单独相处。
每次他刚凑过去,她就会被她爹以各种理由叫走。
最离谱的一次,他竟然说什么家里养的鸡鸭鹅等都想妙妙了,要她赶紧随他去后院看看。
慕声就这么水灵灵地被撇下了。
慕声表示他很委屈。
但他很懂事,什么也不说,只用一双受伤孤狼般哀婉凄惨又委屈的黑曜石般的眼神眨也不眨地看着林妙妙。
直把妙妙看得心肝乱颤。
她伏在窗台,哀哀地想,慕声对自己的杀伤力也太大了。
慕声生了一张极为精致的脸。
皮肤白的像剔透的白玉,长睫根根分明,眼神乌黑,专注看着她的时候,眸中含着无尽情意,有一种介于少年和少女之间的昳丽。
鲜红的嘴唇薄薄一片,笑起来宛若莲花绽放,连带着整张脸都生动美丽起来。
她伸出手指,临空描摹他的脸部轮廓。
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下一秒,她就被人抱住了。
来人的气息,她再熟悉不过。
“你又用隐身符了?爹爹说婚前不能单独见面......”不等她话说完,就被他炽热的柔情的颤抖的唇封住了嘴巴。
她无辜地扎着两双秋瞳。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亲吻。
她来自21世纪,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可理论知识固然丰富,实践经验却是0。
尤其是面对这样一张祸国殃民,诱人沉沦的脸。
慕声只是凭着一腔欲望和本能,覆住了女孩最柔美芬芳的地方,却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他的眼眸在雾气中显得润泽,清水洗过的琉璃一般,倒映着烛灯下女儿家娇俏的脸。
嘴里是樱桃般甜美的香气,他试探着咬了一下,又直觉不对,伸出小猫似的舌头,一点点舔舐起来。
林妙妙的双腿马上不听使唤了,面条似的向下跌落,又被男人温热的大掌捞起来,抱在怀里,向榻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