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向平 || 云朵下,我寻思与什么对话

文摘   文化   2024-09-04 00:01   四川  




01云朵下 我寻思与什么对话


日子不知不觉

又捱到深夏

这朵朵飘逸的白云下

我寻思与什么对话

是一阵阵嘶哑的蝉鸣

还是林间悠悠晚钟

你知道我的秉性

我会自觉因循天道

也极度欢喜慵懒而恬淡的平静

有隐秘总是不可言表

有奢望总要归于白日梦

一想到雷霆万钧的七月

想到流火心事

忍不住揣摩

黄昏时的天际带出的

另类空明

而那些诱人诱心的荷花

终将抱残老去

便想把一个干净的名字

重新植入月华朦胧

植入一个女人的宿命


02其实 我并没有试图影响谁


其实 我并没有试图影响谁

好不容易积累的善良 慈悲

想在这个世界独自分享

而原罪加剧着我的困惑和迷茫

这个世界恰恰走在绝望路上

更多的时候 我怀揣锋利

努力不伤害别人

也不伤害自己

但飞驰的光阴里 总怕

黑暗太多情

总担心晚归的白云

弥散在寂寞黄昏

总是在夜色深处

骤然坠入无边虚无

而我们的细碎温暖

一下子幻化成辽阔悲怆

写下的故乡

再也听不见笑声酣畅


03如今 你问我还能信什么


如今 你问我还能信什么

信神 信佛 还是信

某种宗教

我想诚恳的告诉你

是不是相信自己

我都不好说

其实 我的一些偏爱

或许跟毫无一点意义的

生活有关 或许

跟 丑啊 美啊的呈现有关

老天从来不会凭空眷顾

古老的王者也不会

不是为多看几眼未来

所有的一切只想归于平静

从此没有时间约束

没有荣辱

更没有谁的薄情多情

一杯淡茶我会喝散

迷雾重重的世俗


04这个时候 云会不会掉下来


雨季长不长

云会不会掉下来

这是天地与自然的问题

有时也是人类的问题

夏花正常开着

你正常欢喜

到了晚夜 偶尔能听到

她们不同的哭泣

也能听见你沙沙落笔

而这些发生

不知道是不是风的原因

还是你和花朵忽然的想起

如果此刻有淑女迈出雨巷

幽怨婉转的故事

一定赋予了某种传奇

企图寻一词替代沧桑

纸上却沾满了尘世薄凉

关于丁香美丽的称颂

或许是你我内心深处不可

触及的疼痛


05故乡的屋檐 很难是我完整的忘却


故乡的屋檐

很难是我完整的忘却

那怕偶尔忘却来历和姓名

无论怎样 故乡的屋檐

比我安静 即使高悬

即使在风里 在雨中

即使檐上挂了无数道冰凌

在故乡的屋檐下

我懂得如何重复旧话

我必须真诚 必须心怀兰香

只有这样 我的内心深处

才不会迷茫

走失的乡音

渐渐回到田埂

明亮的光将我温暖

守着一片麦地

听着脚步声 听着蝉鸣

撩起年轮的沉重

好好的做一个

铿锵玫瑰梦


06这样节日 我们都在互相惦记


说实话

每年这个时候

我都会听见

军号声莫名响起

还听见虫切蛙鸣

突然的鹰击长空

陡然发现

一片晚霞从边关营房

落下去 又长出来

仿佛 那些年的灯火依旧亮着

冰雪夜里

我们蜕变 终于找到另一个自己

尔今 一些人早已沦为故人

一些事成为空白

但每到这个节日 其实

我们依然都在互相惦记

忍不住对着孤独天空发问

你在他乡还好吗

三盏酒下肚

忍不住滴着热泪诉说

诉说当年的征衣挂在风中

雨中 到最后 如何 如何


07特殊的节日定有特别的感动


如果一个特殊节日中

你依旧无动于衷

面朝这样的薄凉世界

让我怎样去感受你的激情

三十年前 我们扔下锄头

离开故土 一下子闯入军营

从老百姓变成保家卫国的士兵

也曾热泪盈眶

也曾热血沸腾

万水千山走遍

但归来已不是当初少年

如今余生摇摇 昭昭天命

时明时暗的光芒啊

能否在人间继续闪亮

请允许我用文字祷告

借一首诗诵经

阴晴不定的日子里

你我的未来

依然值得珍惜



08在喧嚣的尘世


在喧嚣的尘世

有限的生命里

有些地方去了还想去

有些人见三百次还想见

有些话必须当面讲

塞外的月色依旧这么明亮

牛和羊自由散落山坡

蝴蝶倚在碧绿的草尖上

悠闲回望

我将贪婪与奢求

灭绝于水 懦弱和苟且

也同我的繁华梦

做过生死较量

一个丰满的石佛与

一个瘦弱石佛

簇拥到云岗石窟的烟雨

千古的慈悲 依稀可见光亮

并还能窥见

自己本尊的模样


09雁门关


雁门关 一直被冠之于

即汹且险

一夫当关 万夫莫开

其实 千百年来

再坚固的关口 也没有挡住

想出关入关的人 更无法挡住

企图闯关的人

塞外的原野绘满丹青

沟壑的上空荡着飘逸薄云

如今 登临这千仞隘口

拿什么慰籍我奔波劳碌肉身

能不能划破碧绿

以明月之名

叩开栽着松柏的寂静山门

点盏桔灯 啜杯淡茶

摇曳的花草间寻出

金戈铁马的啸啸声痕


10风吹过朔州的天空


云之下 日子黑白

这一次 我的故乡又与我

负重前行 风吹过塞外

朔州的天空

往事如数家珍

一些人见面总有些感动

雨落 鹰击 灯红 离别苦

和山水相映

一片一片通天绿意

延宕至光明

一万朵格桑花摇曳在

人心变化中

时间恰似白纸 竟被你剪成

道道彩虹 花影 离奇图腾

一树梨花压海棠

也被你连画九枝

画里的鲜艳溢出蝴蝶效应

一种弱加上一种嶙峋苍劲

折射一种另类伶仃


11立秋


秋天来了

一场淅沥的小雨做了见证

许多关于心上秋的故事要发生

但经过季节磨练

我们的表现很淡然 很从容

短暂聒噪的蝉鸣

也体验了存在与宿命

蝴蝶绕飞 继续

醉意朦胧它的美

一掠而过的青山 关隘 碧水

沉淀了历史和旧梦

这人间所有的奔赴有时

并不需要谁引领

这人间 所有的坷坷绊绊

起起伏伏 终将归于平静

月亮拨开薄云 邀来星星

那夜半秋风 更加曼妙动听

对捱过酷暑

能临幸秋水的你

我会肃然起敬


12我对秋天 如是说


一想到脚步匆匆

要踏入秋天

便有点青山易老之感

关于春日特别错过的花朵

这个时候定有了结果

而逐渐稀薄的蝉鸣

也将完成它喊夏使命

召唤已经临场

蝴蝶必须重生

是该择一善地

葬了那段刻骨旧梦

或许历经一场雪

还会长出菩提

昨夜 我不停的问自己

漫山的叶子 借助月色

到底为谁而红

小城的雨中 那个丁香姑娘

何时走出雨巷

我泥沙俱下的文字

带出的锋芒是否带着柔情


13七夕


七夕

本该属于一个幽静的日子

连蝉鸣都要熄了

所有事物 霜白来临之际

或许 都在默默祈祷

祈祷来生 包括沉睡多年的爱情

包括我另一章节 关于

月光心事与凤尾竹的描述

还包括落花落叶

它们的最终归宿

而神话里 经常堆砌的浪漫

定会毫不保留的散在客栈

我们不善言辞

对于地老天荒

欲说还休 欲言又止

包括重写的一段文字

更会凭添

莫名其妙的一段清愁


14这世间所有的困惑


这世间所有的困惑

此刻都在这里

匍匐在地上 念几句经文

是否就能解脱

不要被自己的情绪左右

做起来难 说起来容易

不要被金钱左右

说起来容易 做起来难

不要被爱 恨 左右

做起来难 说起来容易


你看那夜半月白

你看那日薄西山

你再看那旧伤横躺

画中的蝴蝶飞来飞去

人类的喜怒无常

一片白云漂泊

一束玫瑰的游戏

你拍拍我的肩膀

最后的归宿却不是故乡

如何依梦修补

早已破碎的村庄

让内心深处的村庄溢出

金色的香



15允许一个人的夜晚


有些花朵

能有什么秘密

开就开了 落就落了

不代表爱情 也无禅意

黄昏的思绪 在此刻

回到一场风里

临家女孩一遍一遍

又弹奏她的琴曲

八月 根本不会从远方

飘来你的消息

听说 你依旧困在关外胭脂地

青山欲老 浅秋裸露

许多重复的记忆

历经梦幻般的变迁

渺小的野草得以碧绿

而迷离的往事

好像混淆了时间观念

当夜晚来临

不得不允许

一个人的夜晚

一个人孤寂


16不说孤独


八月 无限飘渺的视野里

忽然觉得 那些年

我们相互怜悯 珍惜

以及后来共同收留的爱

在秋风中摇曳 弥散于

辽阔蔚蓝水域 并

掠起道道光影

心事被天际越推越远

听见一个人的心跳

竟一如往昔 此刻

我不说孤独 只说安宁 静寂

而世俗早已与我的内心

格格不入 你是我能记住的唯一

书的扉页写下无数伤感诗句

但仍满怀希望 我愿意

将无法说出的孤独

复生 继续 纵深下去


17中元节


秋天渐渐展露丝丝凉意

很多场雨下过了

风还没有吹够

流水流进中元节

我听到以往的钟声

又将思念推向另类极致

花朵依然 故人都在云上

他们选择对话苍茫

我在失眠夜选择

如何安放 离别之重

想那漫山遍野的草木

佐证着人间并非完全荒凉

又以顽强诠释

生命的无限

真这样的世态并始于心

该欣慰我还能遗忘

该喟叹我还能忆起

我不破因果这个局

宿命永远是一个迷


18中元节的思考


当所有化作纸钱

其中的功名 荣耀 诱惑

化作无奈的电光石火

你的未来 密布莫测的玄机

而这些又并非虚拟

如果再一次从心灵出发

还有什么不期而遇

面对即将寒冷的山河

荒凉土地 我们静静思考

丧失的会重新得到

得到的又会重新失去

拼至最后 或许

我们只剩下疑虑

只剩下我们自己


19秋来了许多账该算了


一到秋天

糊涂多日的账就该算了

光阴也会变得明亮

蝉鸣躲进尘埃

蛙声越来越欢畅

这些活在水深火热中的生灵

命如纸薄 活力异常

却从不认命

我自惭形秽 总被一些

苟苟营营的心事

搞得有点疲惫

枫林要红了 池塘里将传出

非凡动静 但我担心

陌上无家可归的人

更怕蝴蝶梦碎 因为

落花雨后

反复修改过的路程

能不能尽快成行

此去经年 七月流火

八月风起

一朵云紧追着一朵云

而你余下的 不知为什么

依旧充满悲悯


20一切如水


二月春风能否吹开花朵

八月秋风是否吹落花朵

其实 你写的那首“与我无关”

一定与我无关

所有的措辞在意料之内

又在意料之外

包括你在小城的思念

仰望星空灿烂

包括以时光之名许下的诺言

而雨风并没有瘦了山河

只是飞往沧海的蝴蝶

忽然变成了一片枯叶

梦中的白雪粘着衣袂

一切如水 一切如血

连白鹭都私奔了

我凭什么还这样反复

说离别 说万丈红尘

与世隔绝


21九月有约


刚结束一场

不算繁华的宴

顺手丢了丢

那些不太纯洁的诺言

万千尘埃落地

却越来越不敢与岁月

说再见 我真的不知道

再见 是宣告离开

还是约定什么时候归来

此时 只能无奈

放弃或割断

包括苍叶花蕾

蝴蝶的泪水

倏起倏消的烟雨江南

包括心头无边蔓延的眷念

以及山野最后的白




作者简介


褚向平,石家庄人。中国诗歌学会员。出版诗集《静水流深》散文集《静水微澜》作品见于各报刊杂志。


褚向平 || 因为,我一直站在自己的屋檐

褚向平 || 槐香飞落

褚向平 || 你说,这个春天无法驾驭

褚向平 || 该醒的早已醒了

褚向平 || 风铃又摇醒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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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编辑|南郑樵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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