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女子沙白赴瑞士安乐死一事在网上掀起了巨浪。
沙白,今年43岁,可是她却被红斑狼疮折磨了20多年,如今她肾衰竭,生活毫无质量可言。
但同时,沙白也是个年入百万的高知分子,她会弹钢琴、画画、跳舞等等,而且去过40多个国家,精通多国语言。
今年3月份左右,沙白身体充水到130斤,生活无法自理,开始做透析,而这也让她决定瑞士安乐死。
说实话,当媒体铺天盖地的宣传她去瑞士安乐死的时候,我真的很不解。
在我看来这并不是一件很洒脱的行为,而是给正在与病症抗争的人群蒙上了一层暗淡。
因为,还有无数人在努力地好好活着。
其实,对于沙白个人,我尊重并理解她做出的这个选择。
生命到了尽头,没有良好的治疗方案,只有无尽的痛楚和对家人的拖累。
而且,她的母亲是鼻咽癌患者,与她关系破裂,就连她生病回家需要有人照顾,母亲的第一句竟是“你知道你生这个病给我带来多少麻烦吗”。
父亲虽然深爱着她,将她视为一切,可他是中度老年痴呆症,其实已经无法再兼顾照顾她了。
这种情况,主动选择死亡也是一种对生命的尊重,回归尘土,才是解脱和救赎。
网上有很多人对沙白曾经的言论进行抨击,包括她想让表妹给她配型换肾,父母与子女互不相欠之说等等。
我不想去讨论她的个人观点和行为,今天我更想说说关于她的病。
因为红斑狼疮是可控的,而且沙白的问题本质上是肾衰竭而不是红斑狼疮。
我身边也有红斑狼疮患者,我一个发小的妈妈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生了这个病。
如今已经过去20多年病情控制的很好,基本能维持正常人的生活。
而导致沙白到了如今不可挽回的地步的原因是,她20岁被确诊这个病后没有遵医嘱用药。
红斑狼疮需要吃激素,但激素会让人发胖,沙白却选择了不吃,因为她要享受美好身材给她带来的各种男性的爱慕。
红斑狼疮不能晒太阳,莎白不接受一辈子不能晒太阳,她宁可少活40年,也要充分享受阳光、海滩。
红斑狼疮不能过度劳累,但沙白爱玩,她去旅行,去做极限运动......
种种不配合医生治疗方案的行为,让她最终在43岁时将身体彻底拖垮,发展成尿毒症。
她被带去医院透析,但透析让她生不如死,虚弱到去趟苏州都不行,她很痛苦,甚至对护士说:我感觉自己被轮奸了。
说实话,沙白是完全的“自由和享受派”,她要生活的质量, 要活得肆意妄为。
可惜的是,老天让她生病了,而她却并没有因为生病而放弃自由和享受。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或许有人觉得她不爱惜身体,但她觉得自己这一生过得极好。
过不后悔的一生是每个人的愿望,所以我觉得我们没必要再去深度剖析沙白了。
因为沙白的头像已经从彩色变成了黑白,她已经不能再为自己辩解了。
沙白不值得歌颂,也不应当被谩骂。
希望善良是我们留给她在人间最后的礼物。
其实,我想说的是,对于所有仍在与红斑狼疮对抗的病友们,只要好好遵医嘱,是能够控制的。
沙白的故事让我想起了电影《我们一起摇太阳》,彭昱畅饰演的脑癌患者吕途和李庚希饰演的尿毒症患者凌敏,他们的爱情让人感动,但我更动容的是他们对活的渴望。
沙白只能代表沙白,但吕途和凌敏却能代表无数个努力活着的人。
有一段戏真的让我哭了好久,凌敏所租住的老小区距离几家大医院都不远,但她却遭遇黑中介不能继续住了。
她崩溃地与他们理论,对方却以为帮她找到更好的小区是她的目的。
但凌敏接下来的说的话真的太虐了,她说:
我就想住在这,这儿离我排队的三家医院都在5公里以内,无论哪有肾源我能第一时间赶到。万一我出现肺水肿、心衰、脑出血这种要命的并发症,救护车能赶在我死之前把我给接走,这是我的生命线。我是个病人,我不需要更好的小区来住,我就是想活着,我需要活着。
活着,是无数病人最大的心愿,死亡很容易,活着却要用尽全力。
他们身处痛苦的涡旋,却用坚定的信念和无尽的爱,创造了一场生命与爱的奇迹。
对于健康的普通人来说,沙白的安乐死看上去很勇敢,我们理解也尊重。
但对于生病的病人来说,沙白的安乐死是放弃,是失去希望。
从小,我们没有接受太多的死亡教育,对死亡更多的感受是伤心、不舍、留恋。
我亲眼看到过癌症亲人医治无效后人生最后的时刻,他没有做好告别,而是一遍遍恳求着让医生来救救他。
最后,他在亲人善意的谎言中离开,怀着不甘心和一丝希望。
无所谓潇洒与怯懦,活着,是本能,死亡,是宿命。
最让人惧怕的不是死亡,是有些人轻飘飘一句去死,就让努力活下来的人成了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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