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祖父走得比较突然,我们兄弟俩都在外打工,家里的电报辗转到我们手里后马上启程往回赶,也没有见到他入土前的最后一面。所以那年年头我们过完春节出门打工辞别老人家,不曾想成为了最后一次见面。
我结婚的时候把祖母接过来小住过几天,后来她坚持要回老家去,不久后因病也离我们而去,算起来后来也没见上几个面。
前几年三姐的外祖父、外祖母进入暮年,我们即便工作忙也会抽时间去看望老人家,如果时间更加充裕一点,尽量在一起吃个饭,吃饭不是目的,只是为了多陪老人们一起聊聊天。因为我们知道,那都是见一面少一面的事,见面、吃饭等相聚的机会,都是屈指可数的了。
孩子们受我们的影响,也非常珍惜见面和相聚的机会,有时候我们忙着别的事务不一定有时间,他们也会抽空去看看老人。大儿子在外地上大学,周末或者节假日赶回来的目的之一,就是要去看看老人们,包括外太公、外太婆、爷爷、外公和外婆。
不知不觉我们自己也老了,我们的父辈也进入了晚年,身体状况开始一日不如一日。我们除了让他们衣食无忧外,也在努力地创造相聚的条件,尽量可以多聚一段日子。
其实不只是家里的老人们,平常我虽然很少应酬,但只要有时间,就找个借口聚一聚,有时候连借口也懒得找,打个招呼就说要吃饭,去谁家都不重要,吃什么也不重要,大家都心领神会地珍惜相聚的机会,如果不是实在安排不出来时间,都不会推托什么。
因为我们知道,满打满算人生也就那么几万天,而除了每天生活在一起的人,见个面都要讲缘分,有些机会错过了,不知道下一次会是什么时候。而且我们还知道,因为我们彼此都很重要,少见一面对大家都是一种损失,这种损失跟钱无关,跟利益也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