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男保姆,年薪10万+奖金,干不下去了…

情感   2024-10-31 21:08   福建  

插画师|柠檬夏天  文| 紫藤萝
来源|晚情的休闲时光


01
我叫蒋茂林,48岁,一个进城务工的农民工。
在这个高楼林立的城市,我在工地搬过砖、在车站卸过货、后来又开上了出租车。
开出租需要精神高度集中,我每天起早贪黑长时间迂在连上,腰椎颈椎等职业病接蹱而至,那酸爽让我无法长时间开车,只好放下方向盘另想出路。
给大老板看别墅当男保姆,纯属机缘巧合。
在我开不了出租车、干不动工地的重活,正不知出路在哪时,开家政公司的表弟及时雨一般找到我租住的出租屋,把一份合同摆在我面前。
瞄了眼合同内容,我几乎惊掉了下巴:雇人看守别墅,要求会厨艺、讲卫生、能开车、会修补,年薪十万,节日红包另算,做满一年加发一个月工资。
十万请人看别墅?有这样的好事?别不是在做梦吧?我悄悄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疼得倒抽了口气,才相信这是真的。
“哥,你会开车又勤快,还做得一手好菜,这些条件都符合,而且又比较宅,正适合雇主家不让乱串门的要求,工资也不错。也就你是我哥,我第一个想到你,要不这么好的差事早被员工抢去了。”表弟敲着桌面一脸傲娇,“这活说到底就跟在自己家里没什么差别,还有人给钱,简直爽歪歪。”
我大女儿已上大学,老婆在老家陪读高中的儿子,两孩子的学费补课费生活费简直就是小型碎钞机。再过两年儿子考上大学,又要大笔费用。
一大家子指着我这个亚健康赚钱养活,真的是压力山大。现在有这么个大馅饼掉下来砸头上,虽然一个大男人给人当保姆,好像有点儿没骨气,可急于找个工作养家的我也顾不得细想,赶紧一把接去。
表弟见我愿意做,马上带我去见了个30岁左右的男人。男人西装革履,看上去很气派。
我以为是大老板,刚要招呼,那人笑道:“我姓徐,是老板的秘书,你叫我小徐好了。老板要我跟你交待一下职责和注意事项,我打印了两份,你看一下,没有异议就签字吧。”
02
我接过小徐递过来的几页A4纸,上面密密麻麻写着要做的事,包括修剪花木,定期给地板打腊等。
工资是每个月月底打我卡上,辞职提前一个月通知。
后面一页类似保密协议,规定不能带人别墅,不准拍照发朋友圈抖音之类,否则后果自负。
我本来就不喜欢八卦,也就依小徐的,手持身份证让他拍了照,并在签字画押。
小徐掏出车钥匙给我,说老板的生意在外省,不会经常过来,来了会通知我接送。
还说平时就我一人在家,别墅里除了卫生间,其他地方都有监控,叮嘱我按协议办事。
我暗自好奇,这老板是做什么的?搞得这样神神秘秘?
签好协议,小徐带我去了别墅。那是一个高档别墅小区,每一户都是独门独院,小区树木参天,优美静谧。
他带我熟悉了一下环境就走了,我瞥见屋里无处不在的闪烁红点,赶紧找来抹布开始搞卫生。
一个月后,小徐给了我一个手机号,要我去机场接人。我以为老板回来了,赶紧开着那辆宝马去了机场。
到机场电话一接通,我才知道接的不是老板,而是一个漂亮女孩。
女孩27、8岁的样子,穿一件姜黄色风衣,更衬得她肌肤如雪,再配上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和《红高梁》里的九儿有几分神似。
女孩朝我嫣然一笑,露出八颗小白牙:“蒋叔是吧,我叫朱颜,你就叫我小朱吧,以后这个家就辛苦你了!”
看到她,我想起我那在外地求学的女儿也是这样笑,莫名觉得有几分亲切。
朱颜和我一起回到别墅,放下行李,里里外外转了一圈,看到墙角的绿萝垂着葱翠的长条,夸赞道:“蒋叔,这花上次都要养死了,怎么让它起死回生还长这么好的?”
我憨笑道:“也没什么,就是下雨时端到外面淋淋雨,还在土里埋了点煮熟的黄豆增肥。这花和人一样,经历点风雨才长得更好。”
不知是我眼花还是怎么,我感觉朱颜有点讪讪的,低头看了下手机,说去买点东西,就朝外走。
我挠挠头,只好跟出去当司机。
出了门,朱颜又恢复了之前的笑模样,甚至有些雀跃,在超市里挑了好多进口水果、海鲜等食材,把小推车都装满了。
听到收银员报出的金额时,我吓了一跳:我的乖乖,这一回够我家两个月伙食费了!
我想说一次别买这么多,吃不完浪费了可惜。又想想自己的身份,还是把话和着唾沫吞了下去。
03
下午,小徐又叫我去高铁站接人,说老板来了。
老板年纪应该比我大,稍微有点儿将军肚,只是发际线严重后移,就有点显老。
他只朝我点了点头,一路无话。
我以为老板是朱颜的爸,可等我们到家,我刚给他开了车门下车,朱颜就燕子一样扑过来,亲热地抱着他的胳膊:“老公辛苦啦!”
老公?我一愣,老板再保养得好,和青春逼人的朱颜站一起,真有古道西风瘦马,夕阳嫩草黄花的味道。
朱颜购物时的雀跃与欢喜有了答应,我心里嘀咕,这妹子怎么搞的?找了个可以给她当爸的男人,莫非……
小徐的目光斜斜地射过来,我心中一凛,马上反应过来,锁好车进屋准备晚餐。
老板在家里住了几天,朱颜像个温柔贤惠的小媳妇,自己动手给老板切水果,捶肩,想方设法哄老板开心。
一个星期后,老板要我送他去高铁站,说公司有事要回去,要朱颜安心呆在这儿。
朱颜眼中含着泪,还是懂事地点点头,送老板上了车。我开出老远,还在后视镜里看到她像一棵固执的小树苗,孤单地站在路边。
我隐隐觉得就朱颜和我两人住在家中有些不合适。又一想我不过是个保姆,只要工资稳妥,管这些闲事做什么?难道人家一个大老板,还没想过这些?
有一次吃饭时,我开了一瓶老婆晒的辣椒酱。朱颜夹了一筷子,眼睛一亮:“徐叔,你在哪儿买到这么正宗的酱?”
“我老婆晒的。”我笑道,“怎么样?味道还可以吧?”
朱颜点点头又夹了一筷子:“这味儿只我们那儿的人才做得出来,徐叔老家哪里?”
这一问,我们居然是老乡!我感叹这世界太小了,对这个小老乡又多了一分亲近。
朱颜用家乡话问我怎么想起来干这个?我跟她说了我自己的身体状况,说起我任劳任怨的老婆和努力上进的儿女,不由嘴角上扬:“只要他们都好好的,我苦点累点也乐意!再说劳动不分贵贱,辛苦钱万万年,我觉得做保姆也没事。”
朱颜有些羡慕:“有你这样的爸爸,你女儿真幸福!”
过了一段时间,朱颜开始犯恶心,人也以肉眼所见的速度瘦下来。
我虽然是男人,毕竟也有两个孩子,知道她这是怀孕了,可也不好多说。
偌大的别墅只住着我们两个人,为了避嫌,晚上我总是早早收拾完就回屋了。
04
一天晚上,我突然肚子疼得厉害,我以为是吃坏东西了,缓一缓就没事。
可疼痛却越来越剧烈,像一把带倒钩的钢刀翻搅着我的五脏六腑,搅得血肉模糊,搅得冷汗涔涔。
我控制不住,捂着肚子在床上翻滚,一个没注意重重摔到地板上。
我全身已经湿透,疼痛却还在加剧。我感觉情况不对,想爬起来叫救护车,却无力去够床头柜上的手机,只能趴在地板上蜷成一只大虾,痛苦地哼哼。
就在我以为自己要痛死的时候,门突然被推开,朱颜奔进来扶住我:“蒋叔,你怎么了?”
朱颜叫了救护车把我送到医院,医生说是急性阑尾炎要立刻手术。
因为情况紧急,朱颜代替我的家人签了字交了费,救了我一命。医生说幸好送治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住院期间,她还给我请了护工,搞得别人都以为她是我女儿。
有了这次生死之交,我不仅把朱颜当成雇主和老乡,更把她当亲人,做事也更用心。
朱颜孕期反应大,她不停地给老板打电话,开始还避着我,后来也就顾不了那么多了。
有一次,我在屋里搞卫生,她坐在沙发打电话。不知那边说了什么,她突然大哭着吼道:“不!我不流产!我要把孩子生下来!这也是你的骨肉啊,你怎么这么狠心?”
她边哭边说,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头发也有些散乱,和初见时精致阳光的模样判若两人。
大概她还没说完,那么已经挂断,朱颜疯狂地拨打。可刚一接通,那边就又挂断了,这样反复多次之后,她气得把手机一摔,趴在沙发上大哭起来。
看来老板是不想要这个孩子了!我心头一凛,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
这时手机突然唱起了歌,朱颜一弹而起捞过来,看了一眼抹了把脸把哭声关住,强扯出一个笑意叫了声“妈”。
“妈,没事儿,我来想办法。这不快月底了么?我快发工资了,没关系的。”朱颜坐直了身子,“妈你等一下,我在上班,我忙完手头的事,就把钱转你卡上,先挂了!”
她掐断电话,手无力地垂下来,脸上的笑容也一点点僵住了,最后把头埋在膝间,像一只无助的小兽。
过了好一会儿,她又拿过手机操作完,发送了一条语音:“妈,钱转卡上了,没事的,有我呢!”
接下来几天,朱颜一直捧着手机在发信息打电话,脸色越来越难看,人也越发憔悴了。
我也不好多问,一来身份尴尬,二来有点恨铁不成钢,年纪轻轻的干点什么不好?偏要寻这种旁门左道,太不争气了。
看她半死不活的样子,加上老板一直没消息,我猜想两人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闹掰了,心里盘算着要不要跟她说说,又怕惹恼了她把我辞了,毕竟我还靠着这工作养家糊口呢。
05
就在我犹豫不决时,家里突然来了一群人。为首的中年女人穿着时尚打扮不俗,一进屋就指着朱颜叫道:“给我打死这不要脸的臭bz!”
身后的几个男女得令,嘴里不干不净骂着,扑过来就要打朱颜。朱颜吓得脸色惨白,惊叫道:“你们是谁?快出去,不然我报警了!”
她身体发抖,声音也跟着发颤,一双噙满泪水的大眼睛求助地看向我。
不管怎样,朱颜现在也还算是我的雇主,我有义务保护她;再说她还救过我,又怀着孕,我怎么能袖手旁观?
这样一想,我一个箭步挡在她跟前,一声暴喝:“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哟嗬!这贱人还在家里藏了个野男人呐!”有人尖声大喊,引得众人哄笑。为首的女人冷笑道:“好呀,正好连着一起收拾了!你们还等什么?让这对狗男女开开眼,看看我是谁!”
女人话人一落,众人一哄而上,七手八脚朝朱颜扑来。我赶紧反手将朱颜推进里屋,一面大叫着要她将门反锁,一面堵在门口回身应付这群闯入者。
我的举动激怒了众人,他们大骂我是朱颜养的“老白脸”,把怒火发泄在我身上,有力的拳头、锋利的指甲和坚硬的鞋尖,伴着谩骂劈头盖脸往我身上招呼。
来自四方八面的攻击让我毫无招架之力,感觉自己成了个沙袋,在全方位的夹击中一点点往下沉。
突然,不知谁一脚踢在我肋上,我明显感觉咔嚓一声,钻心的疼痛让我瘫倒在地,再也起不来。
那帮人可能怕不好收场,骂骂咧咧喘了我几脚一窝蜂走了。
过了好一会儿,朱颜才战战兢兢打开门,见我痛苦万分躺在门口的地上,衣服都被汗水湿透了,吓得赶紧叫了救护车送我医院。
经医生检查,我被打断两根肋骨,断骨差点儿戳穿肺部,需要马上手术。
等麻醉醒来,朱颜泪眼婆娑的脸出现在我眼前,眼睛已经了肿成水蜜桃,见我睁开眼睛,她哑着声音说:“你可算醒了,吓死我了!叔,今天要不是你舍命相救,我……太谢谢你了。”
接连两次差点丧命进手术室,我心有余悸,苦笑道:“谢什么,你也救过我呢。不过,说句不该说的,你这样下去真不行啊!”
朱颜咬着嘴唇低下了头。半晌抬起雾蒙蒙的眼睛说:“叔,我跟你说实话吧,我其实也不想这样啊!”
06
原来朱颜家里贫困,父亲长期生病,母亲守着那几亩薄地,只能勉强胡口。
上大学时,朱颜为减轻家里负担去酒店做兼职,就这么认识了老板。
情路还是一张白纸的女孩,哪里抵得住一个老男人处心积虑的诱惑?
朱颜听信了老板“夫妻感情不好、迟早要离婚”的鬼话,辞了兼职让他包养起来。
做了金丝雀后,她不但自己不用赶场子一样到处兼职,还不用为父母的生活发愁。最重要的是,她觉得她和老板是真爱,要不天下美女这么多,他怎么就对她情有独钟?
由俭入奢易。朱颜尝到锦衣玉食的甜头,一门心思想上位。她旁敲侧击打听到老板只有一个女儿后,设计让自己怀上孕,并以死相逼想借此逼宫。
老板怕事情闹大,让她先回长沙的别墅养着,说他处理完公司的事就过来陪她。结果在这边住了几天就不肯再来,就这么把她晾在这里,还一个劲地劝她打胎。
朱颜不肯坠胎,两人闹得不太愉快。她还在想着怎样缓和关系,哪知突然有人打上门来,要不是我帮忙挡着,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呢。
朱颜的泪滚落下来:“我也知道,他的事业是靠老丈人扶持起来的,可打江山易,守江山难,他难道就该守着那黄脸婆过一辈子吗?”
我深深地叹了口气,有点儿恨铁不成钢:“那个为头的女人十有八九就是老板娘了,如果不是老板点头,她怎么会打上门来?再说别墅区的安保做得不错,他们这样闹,怎么不见保安来管?”
其实原配撕三的闹剧,绝大多数是老公默许甚至夫妻合唱的大戏。
“没有姑娘永远十八岁,但永远有十八岁的姑娘!”我口气不太好听了,“你想啊,老板娘财大气粗都拴不住他,你又凭什么让他听你的?你醒醒吧,想想你爸妈,你要有个什么,他们怎么办?再说你就把孩子生下来,如果老板不管你怎么办?你有能力养活Ta吗?”
听我这么说,朱颜怔了怔,继而大哭起来,答应去打掉孩子。
正说着,我接到小徐的电话,说老板这边把别墅卖了,只好把我辞了。不过他们愿意按照合同,多付我一个月工资。
朱颜愧疚不已:“叔,都是我不好,连累你了,对不起!”
我正色道:“说什么呢?上次住院时我和护工聊过,到医院做护工收入还不错,我打算等伤好了就做护工去!丫头你记住,辛苦钱万万年!这年头只要肯吃苦,总有出路的。那些‘轻松钱’来路更不轻松!你还小,现在重新来过还来得及!”
朱颜点点头,第二天就做了人流。
我拖着病体送目她进手术室,心想长痛不如短痛,经此一劫,相信她以后不会再犯傻了。



来源:晚情的休闲时光。百万畅销书作家,云意轩翡翠创始人,致力于女性自我成长,代表作《做一个刚刚好的女子》。
若鱼最近发现了很多特价好物,内衣裤、服饰、鞋帽、零食、生活用品等,都很实惠,感兴趣的宝宝可以扫码看看哦:

你点的每个在看,我都认真当成了喜欢


陈若鱼
写故事的老仙女,也写婚后日常,每天给你一点甜~
 最新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