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培训 |《会计智汇》第四期：弘扬会计文化

中国会计学会会计史专业委员会主任委员赵丽生：

文化视阈历史视角下建构中国自主会计知识体系的思考

文化视阈下的会计就是要从文化层面审视会计。会计文化的核心是诚信。会计诚信建设机制的三个维度是法律、制度和文化，分别解决不敢造假、不能造假、不想造假的问题。

文化的类型可以分为价值性文化、物质性文化和程序性文化。

价值性文化是指文化的价值取向。“信以立志、信以守身、信以处事、信以待人、勿忘立信、当必有成”是中国现代会计之父潘序伦当年创立立信会计学校的校训，“立信”就是一种精神追求、一种价值性文化。上海国家会计学院、北京国家会计学院和厦门国家会计学院都以“不做假账”为校训，就是一种精神操守，也是一种价值性文化。

物质性文化是承载着文化的历史文物和历史文献。比如，创办立信会计师事务所、立信会计学校和立信会计图书用品社的会计先驱潘序伦使用过的钢笔、眼镜、放大镜等文物，以及传承保留下来的革命根据地时期的会计凭证、账簿、报表和用具等文物文献都是物质性文化。

程序性文化也叫仪式性文化。程序性文化是人们内心情感通过某种仪式的表达。绍兴作为“中华会计文化起源地”，其意义在于确定了其中国会计的“奥利匹亚”地位。

从历史视角审视会计，就是要系统梳理会计发展历史脉络，总结过去，立足现时，展望未来，以古鉴今、古为今用。

中国会计史已有的研究成果包括中国会计史稿、中国会计史纲、中国会计通史、会计思想史、地域（行业）会计史等，会计史学的研究方向有会计史学基础性研究、会计史料学、比较会计学、口述会计史学。以世界著名会计史学家、中南财经政法大学郭道扬教授为代表的中国会计史学家们对世界会计史事业的发展作出了贡献，在国际上产生重大影响。

以“账”字为例，现在普遍把“账”字作为“帐簿”的标准配字，因为“贝”和经济活动有关，如财、购、贩等字都是贝字旁。但是，从历史来看，“帐”字也与经济活动息息相关。“巾”字不仅和财富有关，还与纸张有关。

帐是一种织物，“帐”和“巾”有关系。首先，巾是一种丝绢，货币的“币”下面就是个“巾”字。过去，丝帛就是一种货币，属于硬通货。古代绢帛与金属货币等长期共同发挥一般等价物的功能。所以，丝质货币叫“币”，其他货币叫“货”。古时，“币”字的两种写法（幣和幤）都和巾有关。所以，现在的货币叫作人民币。

其次，“巾”字和纸张有关。纸张出现前，范晔的《蔡伦传》中称帛为“古纸”。所谓帐簿，记在纸上的叫作“帐”，记在简牍上的就叫“簿”。

历史上，“帐”字已经使用2000多年，《说文解字》和《康熙字典》收录有“帐”字。“账”字在清代后期才开始在民间使用，官方不可用，最早收录于1915年版《中华大字典》，作“帐”的俗字解。

建构中国自主会计知识体系必须要有国际视野，坚持创新性、特色性、独立性、科学性和系统性原则。

会计知识体系的整体建构设想，包括会计理论发展、会计技术进步、会计制度创新、会计组织形式演变和会计文化变迁5个维度。

中国自主会计知识体系应该包含有会计历史和会计文化的相关内容。任何知识体系，没有历史，理论就缺乏深度；没有文化，理论就没有高度。

会计文化是以会计史实为依据的拓展和升华。所以，要在尊重历史事实的基础上，进行理性的哲学思考，讲好中国会计故事。

科学要有模型，技术要有标准，文化要有故事。会计文化的目标是让会计技术有温度、让会计制度有人性、让会计职业有情趣、让会计工作有尊严。

绍兴市建设中华会计文化起源地，缘起于著名会计史学家郭道扬教授关于大禹是中国会计始祖的考证，著名国学大家南怀瑾先生也持同样观点。

中华会计文化起源地建设总体构想，标识性建设包括：“中华会计文化起源地”立碑、中国会计博物馆、《会稽山：中华会计文化探源》著作。为此，绍兴市专门成立绍兴市会计文化研究会，通过研究考证，从理论上夯实起源地建设基础；通过建设杭州湾会计学苑，传播会计文化，提升会计教育。

2020年11月28日，中华会计文化起源地揭碑仪式在绍兴举行，得到中国会计报社的支持。2021年，绍兴市成立会计文化研究会。2022年上半年，杭州湾会计学苑文化建设启动，其校训为“诚信为本、厚德载物”。2022年下半年，会计博物馆（绍兴）布展初步完成，并进入试运营阶段，至今已接待各类参访人员2万余人。

在会稽山中华会计文化起源问题研究过程中，我对大禹有更深刻的理解和认识。综观大禹一生，从治水到治国，从国家生态环境建设到礼法制度建设，再到道德文化建设，他既是治水英雄，又是中华民族最早国家的奠基者，也是中华会计始祖、人文经济始祖。其丰功伟绩为后世理财治国留下宝贵的精神财富。

从会计文化的角度考察大禹精神，其精髓在于诚信、厚德、勤勉、担当。事实上，这也是任何行业和岗位做好工作必不可少的精神品格。大禹自强不息、厚德载物的精神正是中华民族的民族精神。作为会计始祖，大禹秉持的“诚信厚德”精神正是会计的灵魂与核心价值，是中华会计文化的精髓与核心要义，也是中华会计文化对人类会计事业的重要贡献。

中华会计文化起源地建设旨在为会计立心、为行业立命、为全体会计人建设精神家园，因为中华会计文化起源地是涵养和孕育会计的初心使命的地方。因此，中华会计文化起源地建设一定是中国会计发展史上一座重要的里程碑，具有深远的历史意义。不仅如此，对于当前服务中国自主会计知识体系构建，服务会计法治建设，服务会计行业实践，服务会计教育教学和科研也一定具有重大的现实意义。

建构中国自主会计知识体系必须把会计置于经济社会发展宏观背景下，放在特定历史文化环境中，以理财思想和价值观为前提，才能阐释清楚会计的本质和发展规律，从而保障会计行为在实践中做到不忘初心、牢记使命，真正为经济社会健康持续发展服务、为改善民生服务。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历史是一切社会科学的基础。

郭道扬认为，会计史是会计知识的海洋，是会计思想的宝库，是会计理论的理论，是会计文化的文化。有鉴于此，要着重研读中国会计历史，在继承基础上持续推动会计知识创新。

“诚信厚德”是会计的灵魂与核心价值，也是中国会计文化对于人类会计走向文明的重大贡献。“诚信厚德”也是中国自主会计知识体系建设的逻辑起点和中国文化的根本智慧，是中国会计文化为人类会计贡献的中国智慧。

绍兴是中国历史文化名城，作为“中华会计文化起源地”，更应该不忘初心，继承发扬好中华会计祖师大禹诚信厚德勤勉担当的精神，义不容辞地担负起中华会计文化复兴的历史使命，为会计同仁营造好精神家园，为民族伟大复兴作贡献。

中国化学工程集团财务资产部副部长、 中化学交通建设集团有限公司财务总监宋志鹏：

企业构建自身文化体系，应做到制度管人、流程管事、文化管心。无可否认，文化是底蕴，企业管理的最高境界是文化管理。

从文化的内涵本质角度讲，“文”主要包括思想、理念、价值观、规章制度、信任、公平、激励等，“化”主要是指行动、教行、落实、表现、行为、举措等。

基于以上，企业要构建自身的财会文化体系，要从组织整体的使命愿景和战略出发，进而确定企业和员工的价值观，包括企业财务人员的价值观。价值观的落地，需要构建财会管理哲学，把管理制度各方面融为一体，并落实到人的行为准则上。企业财会文化体系应涵盖愿景使命、价值观、财会管理哲学和财会人员行为规范四个方面。

愿景即“以后的样子”，着眼于企业的发展战略，让财务成就企业辉煌；使命即“存在的理由”，合法规范和价值创造；价值观即“信念”，本人认为企业财会人员的核心价值观可以提炼为诚信、价值、协作和卓越4个关键词。具体的财会管理主要分为三个层面，一是顶层的价值创造和风险防控；二是中间层的运营，包括预算管理、业务财务、资金金融和会计管理及决策分析等工作；三是底层的党建赋能、人才队伍建设和财务数智化建设，以及文化建设和财务治理。

企业财会文化体系的落地实践则主要包括组织和个人两个层面，特别是个人层面，要着重提升职业道德、专业素养、人生境界。

从企业实践来看，第一是要“立”，立足于制度文化，做好财会文化发展规划，通过文化手册、行为规范指引等开展人员管理，通过“导师带徒”、讲师制度等一系列措施加强培育指导，通过财会“金点子”、区域交流、每周一刻等制度进行规范。

第二要“行”，以人本文化为导向，通过实践形式落地企业文化体系，开展考试竞赛、财经图书馆、财会讲师、财会研究、先进评比等系列活动进行交流和学习。

第三要“管”，强化流程文化，在实践中加强管理。作为集团化企业，要在集团公司党组统一领导下，财务资产部牵头开展财务文化规划的组织实施，制定文化建设发展规划落实方案，完善发展政策措施，将规划中的各项目标任务和重点层层分解落实。在监督考核方面，要将财会文化建设作为财务日常职能建设的重要组成部分，纳入集团各级单位总会计师考核指标，建立并完善监督考核体系。在数智赋能方面，充分借助新一代新兴信息技术，实行线上与线下、移动与PC相结合的形式，上线“知识管理”平台，赋能企业财会文化建设。

第四要“专”，倡导学习文化，打造“学习型”团队，实现各个梯队人员的成长和素质的不断提升，要强化深度学习、知行合一、终身学习，全面打造知识共享、态度承诺、关注结果、持续革新的学习型团队。

第五要“新”，培养创新文化，要打造创新型团队，鼓励进行课题研究，提供智库支持。

第六要“达”，坚持业绩文化，要通过制定科学合理的职业晋升机制，通过公平公正的职称评审、与职位相匹配的薪资待遇、温馨贴切的员工关怀、开放包容的工作氛围等方面激励员工创造价值，从而真正起到企业财会文化赋能愿景与使命、助力世界一流企业的作用。

会计诚信建设既是行业高质量发展的重要标志，又是更好服务国家建设的重要抓手。

国家之所以如此重视会计诚信建设，说明当前会计诚信水平还有较大提升空间，“不做假账”的理念还未落实到位。

行业要取信于社会，必须打造以诚信文化为核心的价值观，以独立、客观、公正的原则提供高质量专业服务，发挥诚信建设对人才聚集、质量提升、业务发展的促进作用。

针对当前会计信息质量不高、会计诚信缺失等问题，政府部门出台了一系列政策措施，包括国务院办公厅印发的《关于进一步规范财务审计秩序 促进注册会计师行业健康发展的意见》，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的《关于进一步加强财会监督工作的意见》，财政部印发的《注册会计师行业严重失信主体名单管理办法》以及会计法的修改施行等，对行业紧抓质量提升主线、守住诚信操守底线、筑牢法律法规红线、充分发挥审计鉴证作用具有重大意义。

从整个行业来讲，探索高质量发展之路，一要强化诚信文化建设。注册会计师行业是一个诚信行业，离开诚信，就会失去投资者、社会公众和监管部门对行业的信任。只有以质量导向建设企业文化、以诚信提供专业服务，行业才能做好。

二是完善质量管理体系。会计师事务所要根据自身的规模、业务特点、员工队伍，建立健全质量管理制度和内部管理制度。从审计来讲，从业务的承接到出具审计报告，质量管理制度要涵盖各个关键领域、关键环节。

三是加强人才建设。人才建设重要的捷径就是投入充分的资源，挖掘优秀人才，开拓高端业务。

四是推进科技赋能。会计师事务所提供的服务要应用数字化审计工具、审计平台和辅助工具，应对各种业态、各种规模的企业。

五是提升国内会计师事务所的竞争力。在缺乏承接大型优质客户业务经验的情况下，要引进具有大型业务经验的国际化人才，组成自己的队伍，为客户提供服务。

六是开拓国际化业务。要吸引人才，组建具有国际资质、国际视野、国际认可度的国际化团队，开拓国际市场，服务于“走出去”企业。

会计文化源远流长、博大精深。

新会计法对会计师事务所来说是一个福音。它进一步明确了会计责任和审计责任，加大了会计责任的处罚力度，提振了注册会计师行业的执业信心。

人才是贯彻新会计法、弘扬会计文化的根本。

近几年，事务所之间发生了很多执业团队变更事务所的事项，最常见的是团队跟着项目走。

以吸收瑞华会计师事务所优质团队为例，由于康得新事件，瑞华会计师事务所被暂停业务，面临着解散的危机。但是，其总部拥有完整的技术体系和培训体系。当时，中审众环会计师事务所做出决定，吸收了瑞华总部管理团队，保留了完整的管理条线。

服务国家建设是贯彻新会计法、弘扬会计文化的宗旨。

会计文化生成和传播需要非常广阔的空间和漫长的时间。从大禹计功开始，会计文化就开始服务于国家。因此，行业发展要紧紧抓住服务国家建设这个主题和诚信建设这条主线。

诚信和专业是贯彻新会计法和弘扬会计文化的途径和基础。

随着历史的发展，会计职能也在不断变化。因此，要弘扬会计文化，必须保证会计文化的先进性，在专业上下硬功夫，保持其科技含量。

守正创新是贯彻新会计法、弘扬会计文化的灵魂。

会计文化具有时代特征。比如，对于“会计当而已矣”这句话，在当今社会，可以作出新的解读。“会计当而已矣”是指会计要如实客观地反映情况。在当下，会计不仅要如实客观地反映情况，还要满足当下社会的需求和经济建设的要求。

面对注册会计师行业目前面临的挑战，会计师事务所要不断创新，不仅要创新业务，而且要创新培训体系，构建一个全方位的服务体系，加强校企合作，培养行业后备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