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毫无征兆的刮了一夜,伴着寒风的,还有一树又一树的梨花开。久未出门的我虽然很想去大地上撒欢,奈何体力难支,无法成行,索性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但,不管我出不出去,冬天还是来了,从我洗澡的时候不经意间的一个寒战。从窗户上结的一丝丝冰霜。从大家口中,“真冷,真滑”。我便能够初步感受到什么是冬,以及什么是雪。这次的雪,让我想到了小时候,便又兀自陷入了一场难以忘怀的回忆里。我读小学的时候,在姥姥家那个偏远闭塞的小山村,那里有我慈祥的外公外婆,有与我青梅竹马的小伙伴们,有虽然说着一口土话但学识渊博的老师。有现在这个日趋冷漠的社会里无法企及的温暖。可是,唯独没有暖气。一方矮矮的火,就是我们这几个六七岁孩子唯一能够取暖的来源。农村学校,人少,无论是大孩子小孩子,还是老师们,都得轮流扮演锅炉工,为大家的温暖添一份自己的力量。而那一方火台,可以取暖,可以热水,偶尔有同学从家里带来烤红薯还可以热一热。别看我现在好像是很有文化的样子,那时候去学校,馋的不过是胆大包天的同学们带的烤红薯而已。他们有的是做好的,放在炉子上煨一下,有的是直接把家里的红薯就拿来了。趁课间老师不备,直接放在那里。一节课、两节课的时间过去了,虽然红薯焦了,和碳好像也分不清哪个是哪个,但是那时候能够偷吃一点,就像对老师权威的挑衅。内心的满足感大于烤红薯本身的价值。他们打完了雪仗回来,嘴里喊着冷,却都无一例外的把在雪地里捡的雪团儿,放在火边化开。听着滋滋的声音此起彼伏,就着一口红薯,渐渐的,雪花儿和红薯都不见了,可孩子们却笑了。我呢?清冷,孤傲,透着一股弱不禁风的寡欢,大抵是因为懒吧,那个时候姥姥还能背的动我,可我就是不想出去看。也就错过了很多童年乐趣。不过,打仗归来的同学们,总是喜欢趁我不备,把雪藏在我的帽子里,或者是脖子上,也有用手指弹一点,正正好好,不偏不倚的就弹到了我的左脸,也可能是右脸,当然,按照当时他们的技术,如果我的记忆没有出现大的偏差的话,大概率遭殃的是我的脖子和后背。那种凉丝丝的感觉虽然并不是什么美好的体验,可依旧值得铭记。我想,大概就是童年的经历,让我的性格虽然相对清冷,但并不那么孤僻。我并不在意同学们每一次都偷袭我,星星点点的雪落在了我的头上、身上、脸上,似乎能够满足我不能看雪的遗憾。后来,我们这帮奶娃娃鼻涕虫长成了大孩子,再也不用那个小小的炉子生火了,可我们,早已经各自开始上初中,考高中,读大学。初中高中有了暖气,大学更是有了空调,相比于荒凉的童年,似乎升学升的越高,硬件条件还能够更好一些。可内心总有一种无所皈依的失落感。如今的我们,早已经步入社会,有的已经为人父母。集体记忆有时候容易被集体遗忘,可快乐总是全人类共通的体验吧。二十年过去了,我的母校没有了,那排房子也从破旧变为了更破旧,成了一个无人问津的孤寡老人。只存在于别人的回忆或者是唏嘘里。叫人嗟叹呀!这二十年,我有无数次机会能够回到那里,可我并没有再去,可童年的这段经历,却在我的脑子里,定格成了永恒。那个小小的炉子也并不暖和,我的手就是在那里冻了的,很疼。但是去学校还是可以把自己的手放在炉边,烤烤火。小时候小啊,不懂为什么越烤就越疼。等明白了,已经在城市里,装上了地暖,我手上的冻疮也好了,甚至偶尔还可以来上一次围炉煮茶。想吃多少烤红薯,空气炸锅就可以安排,可,我的童年,到底是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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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刘子沐,1997年出生于山西长治,雅好读书,钟情散文,痴迷历史。不慕繁华,愿以文字济世,度似水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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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播简介:梁琨,就职于长治市交通运输综合行政执法队上党大队。
作 者:刘子沐
朗 读:梁 琨
编 辑:卢嘉欣
责任编辑:崔晋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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