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茶也能算健康食品？这到底是怎么分类的

撰文 | 瑞娜·戈贝尔（Reyna Gobel）

编译 | 张岱铭

去年三月起，上海市开始试行饮料“营养选择”分级标识，依据饮品中非乳源性糖、饱和脂肪、反式脂肪和非糖甜味剂的含量将其分为A、B、C、D四个等级，其中A级最推荐，D级则需谨慎选择。以A级标准为例：A级营养选择非乳源性糖≤0.5g/100ml，饱和脂肪≤0.75g/100ml，反式脂肪≤0.3g/100ml，同时不使用非糖甜味剂。

“营养选择”采用“短板效应”原则——即饮品中任何一项成分的高含量都会拉低整体评级。这意味着，即便某些成分表现较好，如果其他成分含量偏高，饮品的总体评级也不会太理想。这些分级标识标注于产品销售菜单、饮料外包装、线上点单程序及售卖场所等醒目位置，以引导消费者更加直观地了解饮料的营养成分是否“健康”。

近几年来，许多国家都在探索食品和饮料的营养标识制度。传统的营养标签虽然详细列出了食品的成分及营养信息，但信息复杂，理解难度较高，且常常印在食品包装背面，无法引起消费者注意。食品包装正面标识（FOP, Front-of-Pack Labelling）作为一种简化食品信息的替代方案广受推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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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行的FOP大致可以分为三种：信息型FOP，如英国的“交通灯”标识，直观显示糖、盐、脂肪等成分的高低；评级型FOP，如新加坡的饮品分级制度，去年上海试行的标准正是借鉴了这一制度；以及阈值型FOP，如美国推行的食品“健康”标签制度[i]。相比于前两种标识方法，在食品包装上印刷“健康”标签对消费者而言是最直观的筛选方式，可为“健康”设定一个科学的阈值却并非易事。

橙子都不算健康？

时至今日，如果严格遵照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FDA）的规定，橙子仍无法被称为“健康”食品。这种水果每100克含有70卡路里、3克纤维，其维生素C含量满足每日推荐摄入量。然而，根据现行的FDA“健康”标签使用指南，全天然的橙子却无法获得这一称号。同样，水、开心果、香蕉以及许多其他新鲜食品也无法被归类为“健康”食品。

不过，“健康”标签的适用范围即将发生变化。FDA本月刚刚宣布了一项规则修订，允许包括橙子在内的全天然食品以及像三文鱼这样的鱼类被归为健康食品。而那些添加糖或饱和脂肪含量超过新规定的食品将被排除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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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FDA 30年来首次更新“健康”食品的定义，可能会迫使许多以“健康”麦片早餐为招牌的公司从包装上移除该词。目前，FDA正着手设计一个象征“健康”的标志，只有符合新标准的制造商才能使用，但这一过程可能需要一段时间。

新旧更替的标准

旧版“健康”食品标签的使用规则要求，此类食品必须提供特定维生素、钙、铁、蛋白质或纤维的每日建议摄入量的至少10%，且饱和脂肪、总脂肪、钠、以及胆固醇含量不得超过特定限值。而这些营养成分并不一定需要在食品中天然存在。

“现行规则已经严重过时，它关注的是上世纪80年代围绕脂肪和饱和脂肪制定的饮食优先事项，”塔夫茨大学弗里德曼营养科学与政策学院（Friedman School of Nutrition Science and Policy at Tufts University）“食品即药物”研究所所长、心脏病学家达里乌什·莫扎法里安（Dariush Mozaffarian）表示。

他指出，这一规则需要调整，以符合FDA 2020–2025膳食指南的建议。新指南不再推荐通过人为添加营养素来替代食品中天然存在的营养素。因此，在健康饮食中，天然维生素C含量达标每日推荐摄入量的橙子，如今被认为优于大多数橙汁，因为后者过滤掉了富含营养的果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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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订后的“健康”标签规则鼓励食用全天然食物——未加工去除纤维等营养成分的食品，同时提倡低糖、低饱和脂肪的食品，这些食品还需要在含量上包含足够的蛋白质、油类、谷物、蔬菜或水果。

旧规则并未对“健康”食品的添加糖含量提出限制，但新规则明确了这一点。例如，符合蛋白质标准的食品——如肉类、海鲜、豆类、鸡蛋、坚果或种子——其添加糖含量不得超过每日推荐摄入量的2%。这意味着，即使鸡肉香肠本身健康，但如果添加了枫糖浆，也无法获得“健康”标签。

蔬菜和水果类产品必须完全无添加糖，而乳制品和谷物类食品的添加糖可达每日推荐值的5%。此外，饱和脂肪含量也被严格限制，根据蛋白质的种类不同，其限值为每日推荐量的5%或10%。在上海试行的饮料分级标准中，所谓“非乳源性糖”也就是乳制品中的添加糖。

为什么FDA选择限制添加糖？该机构参考了2020年膳食指南咨询委员会的科学报告，这也是《美国膳食指南》的基础之一。科学委员会分析了23项研究，发现添加糖会增加整体热量摄入，却无法像蔬菜或全天然谷物那样提供有益的营养价值。

难以达标的消费品

遗憾的是，在超市货架上很少有谷物和酸奶能够符合这些糖分标准。据消费者品牌协会在审阅新规则草案后指出，协会的一位成员公司用FDA提议的新标准对其195种酸奶产品和104种谷物产品开展了测试，结果仅有3种谷物和24种酸奶符合健康标准。

此外，这一规定对那些接近但未完全达到标准的食品没有留下任何余地。例如，乔氏超市（Trader Joe’s，又译为“缺德舅”）的墨西哥鸡肉卷速食碗含有22克蛋白质、9克纤维以及三种全天然谷物，在冷冻食品中似乎是个营养均衡的选择。然而，由于其使用了全脂切达奶酪，饱和脂肪含量达到4.5克，占每日推荐摄入量的23%，略高于“健康”标准要求的20%（4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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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只是吃了一顿像这样稍稍超标的餐食，你完全可以在下一顿时选择低脂奶酪或酸奶，以抵偿这额外的0.5克饱和脂肪。而即便一天中的三餐都各含饱和脂肪推荐值的23%，其总量仍在指南的每日限值以内，你愿意的话甚至还可以从零食中再多摄入31%的饱和脂肪。

消费者品牌需要寻找其他方式向消费者展示哪些产品更健康。尽管莫扎法里安支持新的“健康”标签规则，但他建议FDA采取不同的方法来鼓励食品公司改良配方，使其更健康：“设想一下，如果包装正面标签能显示产品中实际含有的水果、蔬菜、全天然谷物、豆类、坚果和种子的份量，这可能会激励公司增加这些成分的使用量。

另一种可能的方案是分级系统，而“食品即药物”研究所正在测试这种方法。莫扎法里安表示：“我们发明的‘食物指南针’标签（Food Compass）通过了一项随机对照试验。这是一种从1到100分的分级系统，用来评估食品的健康程度。”虽然研究结果尚未发表，但他指出：“我们发现‘食物指南针’能够更好地帮助大多数人做出更健康的购物决策。”

在关注健康食品标准的人群中，相当一部分人都是出于对自身健康负责任的考量。但也有一些人格外担心自己是否会因饮食不当而患病，不仅如此，他们会对身体出现的某些症状格外担忧，这些都是健康焦虑的表现。《环球科学》2025年1月刊《拯救疑病症》这篇文章就讲述了这个话题。

在《目击最初的宇宙》一文中，你将完整地了解到韦布空间望远镜升空后带给天文学界的震撼与不解，而这些未被理解的现象仍在不断被发现。

在《自振荡：让材料“活起来”》一文中，你将认识一种神奇的材料，它可以自主行走，甚至适应周围的环境，让自己“活起来”。

参考链接：

https://www.scientificamerican.com/article/the-fda-is-changing-what-foods-can-be-called-healthy/

https://share.shkp.org.cn/content.html?type=wx&id=475206&tag=18636

https://finance.sina.com.cn/jjxw/2024-06-17/doc-inayzsse0130783.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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