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街串巷

乐活   2024-10-19 16:31   广西  



美丽的古城,有一条较腌腻的小巷叫做衙门巷。此巷的名字乍一听起,陡然使人生畏惧。

衙门巷内景

从古城南门进入城厢内,映入眼帘就是那高大宽阔的县衙署了。七品芝麻官就在里面坐堂。那小小县尹可就是全县地方管理行政等事务集一身的官长。自古以来,县尹他手中还掌握生杀之权呢。我在忻城封建土司衙门内参观过封建公堂上的摆设,正堂映壁上方(明镜高懸)硕大的四字大牌匾下,一幅海天红日图前,摆一张大公案桌,案桌上最显眼的不是纸笔砚,而是一块长方型,黑不溜秋的惊堂木。大堂两边排班站着衙役,衙役头戴红筒子帽,身穿蓝长衣,水火打扮,脸带杀气,手中护着红黑间半的杀威棒。衙役身后罗例几块直杆方硬的开道牌,牌子上面用兽面狰狞的图腾滚边赫然分别写着“令牌”、“肃静”、“威武”、“僻让”。这一仗式,看一眼就直接吓懵许多人了。想来我们武宣古县衙与此也差不多一样吧?

武宣古县衙署大门前有一个不小的门坪,平日里用来鸣锣告示的地方。门坪可容纳百多两百人聚站。

穿过县衙署门前的地坪向西走去,在县衙门西边围墙拐角处,近古城墙脚下,间隔六尺宽的空间,九十度拐有入处,陡然是一条小巷。开八的空间,南北走向,受着城墙和县衙署的围墙对挟着。两边的民舍,要么靠着城墙搭建,要么是傍着县衙署围墙而起。因受土地面积的制约,有的房舍进深仅1丈2尺多,靠内的一面墙借助城墙或围墙体来使用,却也省去了许多建材和花费。中间一条弯弯曲典拐弯抹角的通道就是街巷了。小巷最窄处仅有6尺宽,巷两头,就是进出口,各有一处九十度的转角,人在衙门巷内兜兜转转,猛举头,前面一堵住宅的山墙就立在面前,不熟悉巷况的人,还以为自己走入死胡同了,会急忙转头。

巷内九十度的转角

衙门巷里的房舍,多数是干打垒粘土泥夯墙,小灰瓦坡屋面木泥结构,狭窄低矮潮湿黑暗成了衙门巷里民舍的标配。

许多民舍的残墙

一些简单不过了的民舍,门口成了立起的长方框,高1.8米,宽0.84米,两扇木板门板对开,靠门闩关闭,许多舍户没有开通风采光的窗口,关门后的屋舍内采光,靠油灯和天面上的亮瓦投下的似朦胧月亮的光线。家家户户整个房舍都被那烧柴草做饭,从灶台烟囱跑不出的余灰烟,薰得黑不溜秋的,从房梁上坠落的吊棉灰,如黑色依稀可透视的纱帘。

衙门巷中有一两户家舍,也许是家庭人口多,建宅舍进深不行,就顺巷道走向,横扩一字排开建起三间头,两层的泥木结构灰瓦楼来,其中间一间开门为厅,两边为侧房,侧房向巷街面开有小窗;两尺高,1.5尺宽的窗口,在安上五条手擘粗的木棒窗棂子,虽入户光线小了,但真贼安全。虽是干打垒泥墙屋舍,也站成两层,一层2.4米高处,就是二层的木板楼层了,二层向街巷一面,有木梁伸出0.7米,搭建有木栏杆的木晒棚,以利于住户女主人晾晒衣物和晒秋之用,人走在上面“吱吱”作响。

古老的民舍门口

住在衙门巷里的三四十户人家大多数是城厢内的贫民阶层,有算命挂卜的,有瞎子的,有罗锅残疾的,有鳏寡‘守巷人',有织筛箕为生计的,有贩售青菜水果的,有扛码头的苦力等等。虽名衙门巷,似乎无一人在县衙里就班。

衙门巷内,残留几段城墙,城楼墙上有人在上面种菜,有人搭建茅寮,有人在上面搭棚养鸡鸭,还有一段,巷里人建有"社公"。小巷两侧均有坍塌的屋舍,风吹日晒的烂木门板上,一把锈结的老铁将军销,诉说着此户人家,十多年或数十年己无归客问津了。真是:

寒门旧锁久不开,泥屋塌尘生草苔。

余辉犹照古窄巷,不闻母声唤嬉郎。

巷内残存的古城墙

或许我想多了,那坍塌几处屋舍的后人,或许旅居他地发达了;或许早些年已搬出到新开发区的摩天大楼去重新安居了呢!

衙门巷内几段古城墙,现而今已成了访古探幽的驴客们热衷打卡的地方,低矮的灰瓦泥舍,使人浮想当年平民生活的实况,了解古民舍的等级建筑风格。那有木晒棚的楼舍,勾人联想一幅美丽的画面;每天清晨,主家的阿姐在晾晒从黔江边洗回的衣裳;而在秋天里,晒棚上掛满一串串金黄的玉米吗,还有一串串通红的辣椒。

衙门小巷的春秋,随着季节的变换,闲来走玩一转,虽不入大雅,也可“因过竹院逢僧话,偷得浮生半日闲”。也许是一种乡愁吧?

衙门巷的巷名由来,当从武宣县城从三里的旧县村搬至今武宣古城址时,就开始冠名了,只因此小巷傍着县衙门而生成,小巷伴着古城历经明、清、共和三朝代,算算也有六百多年的历史了。小巷也曾多次易名,叫得时间最长的当数“衙门巷”这个名字。解放后,旧衙门几经入住多个政府机关和武宣县中学,在那特殊的年代,曾把衙门巷改称“新龙巷”,但时间很短。改革开放后,衙门巷又改称西街1巷沿用至今。

社会在翻天复地快速变革,我深信,国强民富的社会主义新百年,衙门巷将会迎来它的质的嬗变.。




END



者简介:

周桂源,武宣老街人,作品刊登于《武宣百岁老人故事选》和《战斗在枝柳》一书(中国文联出版社),爱好篆刻和探究古碑,有篆刻作品赠与武宣县赴武汉抗击疫情勇士。



编辑:陈拉拉

校对:陈拉拉

审核:潘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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