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悠悠】林书宝:我也当过弼马温

 “你挑着担我牵着马，迎来日出送走晚霞。踏平坎坷成大道。斗罢艰险又出发。”刚进老妈家门就听见这熟悉的旋律，电视正在播放《西游记》。老妈已是八十七岁的高龄，每天在家有事没事就看孙悟空的猴戏。今天正在播放的是孙悟空大闹天宫后，玉皇大帝为了安抚孙悟空封他为弼马温去放马那集。孙悟空也不知道弼马温是多大的官，自享其乐的在天宫放马。看到这里的画面把我也拉回那个年代，我也曾当过近三个月的弼马温。

上个世纪的一九七六年，我们在反潮流的运动中，结束了开门办学的日子。在高中的八年级九年级两年学习农机的校园生活中结束，七月份走到了高中毕业季。当时还是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刚刚撤消，人们还是习惯性的叫我们六营第二高中也称二中。毕业了我们就在家等待统一分配工作，当时分配原则是家住连队的回连队，家住营部的分营直各单位。连队主要就是农工排和机务队两大单位，还有马车排。其他后勤单位是比较好的，是不会把刚毕业的学生安排到那去工作的。毕业分配要求参加工作的学生，必须在农工排上班一段时间，表现好的才会被抽调到机务队工作。在等待分配其间，我回到连队上班，因为家已搬到分场。应该是到分场的工程队和砖厂当临时工，临时工可以自由选择上班和不上班，我还是选择了回到连队。刚去没几天我们就被插到几个农工排，我和几人被插到四排。进入到八月份了，农活就是大田管理，铲地松土给玉米地、大豆地拿大草。小麦己进入成熟期也不需要人工管理了，我们每天按步就班的参加劳动。由于我们家已搬到分场，所以我临时住在青年宿舍，和一个齐姓的会计住一个屋。七六年知青还没有大批返城，连队为了他们的生活设有食堂，每日三餐就在食堂吃。那时候每个连队为了给知青们调剂伙食，都建有自己的豆腐房，粉房还有畜牧队，每到逢年过节一定会杀头猪。让知青们吃上肉。和我一个宿舍的齐会计他特别喜欢吃水豆腐，每天让我早上给他用饭盒打回来，开始我打回来后就去食堂吃饭，后来他就让我给他打饭到宿舍一起吃。刚开始我还不习惯吃水豆腐，齐会计从家里拿来自家炒好的红辣椒酱，拌到热乎乎的水豆腐里的确很好吃，以至于到现在还常常买水豆拌上辣椒酱吃。他也常帮我找点活干，这样就不用去排里下地干活了，我过着挺轻松的一段悠闲的时光。秋收快结束了，我们的分配总场批下来了，我被分配到晒场上班。一起分到晒场的有六七个人，哂场和分场机关是一个党支部，归机关领导。主要工作就是保管各连队上交的小麦大豆玉米，按月用小麦到总场面粉厂换回白面。把玉米大豆送到加工厂，磨成苞米楂子，大豆加工成豆油。负责全分场场部每家的粮食供应，每到月底职工家属凭粮食供应本到粮所买粮。晒场还担任机关的服务后勤工作，设瓦工班、木工班、卖粮所，还有马号养有一辆马车，专门为机关的领导参谋干士拉秋菜、拉烧火柴等。瓦工班就为了机关的领导们，及归机关管理的离退休的老干部，在冬季来临时扒炕掏火墙，保证他们安全暖和的越冬，也常常为领导家里养的猪出栏时帮着抓猪。但凡是机关的领导干部参谋干事须出力气的活，全都是晒场的我们来做，以解决他们的后顾之忧保证他们更好的工作。

书归正传，到了七七年八月份，我们那喂马的老工人突然病了，所养的一个带崽的母马和几个马驹没有人放了。放马这事多数都是老弱病残的人干，这时候没有人来替这个喂马人去放马。主任就找到了我，让我帮着放几天，我和主任有点偏亲，他就商量我说就是帮几天，别听人瞎说什么。在农村放马放猪在人们眼里是最没出息的活，谁也不愿意干。我道是不在乎这些，放就放吧也能混个没有人管的自由。第二天一上班马号的师傅把一匹带崽的枣红马缰绳交到我手里，让我去离晒场不远的老丁大泡子的地方放它们，那里草好还有水让马喝。并嘱咐我放马的注意事项，还让我带个水壶备点水自己渴了喝，告诉我哪个小马驹淘气，哪个马驹老实点，让我了解小马驹的习性。我牵着枣红马，这马身高近五尺，毛色油光可鉴。四个蹄子上都有一圈白色长毛。前蹄刨场地腾腾直响，展示着它的强壮。五个小马驹也个个长的膘肥体壮，晒场是保管粮食的，出风后的麦头子，豆瓣子玉米粒子多的是，这养的马比连队马号的马吃的精食料还多。所养的马才那样强壮。我牵着枣红马带着五个小马驹出了大门，走在去往老丁大泡子的地方吃草。路过的行人看到我牵着马在大道上走，都投来疑惑的眼光，好像是发现什么新大陆。走了两里多地穿过我上学的校园，就看到老丁大泡子了。我慢慢的把老马放开，看到小马驹都围着它在身边，老马用头蹭蹭这个用嘴拱拱那个，好像是在商量什么。

 这里虽不大，却草绿天蓝，旷远清新。坐在草地上舒服惬意。我看着马在自由的吃着草，吃够了就趴在了一块。一上午就这样过去了，快中午了我牵着枣红马带着小马驹回到晒场。老马官问我没什么事吧，我说还好马都听话也不乱跑。老马官说看来这几匹马和你投缘。

 下午我一到晒场就去马号准备去牵马，老头说不用去这么早天太热了，等一会再出去。我就和老头唠嗑，他问我你放马不怕丢人吗？我说怕什么也不是总让我放马，我还和他讲在连队骑马马毛了的事，我有个外号叫骑兵连长。他说你真的是和马有缘，他告诉我是马赛如龙，你对它好它也会对你好。絮絮叨叨了好长一会，老头把马松开让我牵着马走了。来到丁大泡子那里，我依旧把马放开让它们自由的去吃草。我躺在那阳光暖暖的照在我身上，原野上空旷寂静，浓浓的草香弥漫在周身。顺手扯一把草遮着脸好不惬意。

呆了一会我看到不远处有一个瓜窝棚，是我们家二队的瓜地，我走过去看到看瓜地的老头我认识。我们连队的一个姓王的老跑腿子，那时候种瓜是连队种的瓜也有西瓜。他冬天给连队办公室打更，夏天来看瓜地。早上连队来人把熟好的瓜西瓜摘下来拉回连队去卖，人都走了瓜地就剩下他一个人了。他让我进窝棚里呆会，我和他有一句没一句的闲唠嗑。他告诉我那马你不用管它们，它们自己吃草累了就趴在那的。那老李头也天天在我这呆着，我平时去买个药弄点菜米面，他就帮我看窝棚。

  第二天我再来就背了一本书，把马牵到草地上松开，就去瓜窝棚看书。老头出去买东西也让我照看着瓜地，就是防止来小孩淘气来偷瓜，因为小孩子偷瓜不知道那个瓜是生的熟的，进瓜地见着瓜看个大就摘，扯着就跑，把瓜秧给拽折了。看瓜地就看住边上的地方，别让小孩子们进来就行。都是一个屯子住着，抓着偷瓜的孩子也是吓唬吓唬就让孩子回家了。我在当弼马温的这些日子里，认真的看了我在邮局订的《中篇小说选刋》《小说月报》《当代》《十月》等刋物。也看了《江畔朝阳》《红岩》也认真的看了《红楼梦》《三国演义》。印象最深的是报纸上发的话剧《于无声处》，现在还会想起那几句台词。

 转眼秋天就来了，晒场也开始收粮了，原来放马的老头病好的差不多也回来上班了。我结束了弼马温的日子，又回到原来的工作单位，晒粮做囤灌麻袋。那些我放过的马，每次看到我也总会创创蹄子，伸长脖子让我摸摸。每次看到看瓜窝棚的老头，还总告诉我去找他吃瓜。那段记忆深深的留在脑袋中，也是生活中一个学习看书的好日子。 

 生活是多彩的，不论干什么都会有不知不觉的收获，特别是动物的相处，没有勾心斗角，更没有人为的烦恼，只要你对它好它一定会对你更好。

以“永远的北大荒”为主题的第七届“黑土杯”征文正式启动

征文要求

内容：必须与北大荒有关有事和人。

体裁：小说、诗歌、散文、学生作文均可。

作品为原创独发，严禁抄袭，否则取消参赛资格。

文字最多不能超过5000字。文章要富有特色，充满正能量

入围标准：24小时阅读量不少于300的文章入围参评。

奖项设置：

本次比赛分成人组和学生组，按稿件质量各设

特等奖388元+电子证书

一等奖 318元+电子证书

二等奖 218元+电子证书

三等奖 118元+电子证书

截止时间2024年12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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