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日利亚华文作家协会推荐刊登
福清人在南非
本报签约作家 何卫灵 著
人的一生只要不懈努力和奋斗，哪怕从未有过一次成功
在她走到人生尽头的那一天，也不会带着遗憾离开
第32章 刚则不欲（二）
玛丽亚一听，把筷子往桌面上一摔，冲她发起火来道：“你什么意思呀梦姐，你吃错药了敢这样跟我说话? 如果不是娜娜回国，我想请鲍鱼来煮饭，才看在鲍鱼的脸面，请求大老板让你也来这里打工。没有我，大老板他会认识你？而你能来这么好的条件环境，这么好的生活地方打工吗？”
“别自以为是玛丽亚，若是邱建雄早告诉是你介绍的工作，我就算饿死，也不会来的。”王馨梦本不想与她纠缠，起身收拾碗筷，走到洗水槽前准备洗碗，听她说的如此嚣张，气得便也出言顶撞她道。
“哎呀喂，你真的是很臭不要脸哎！过河拆桥是吗？呸，你妈的B，我看你和鲍鱼一对狗男女，全他妈的都是一屁眼儿蹦出的骗子才对。还不让我说他是你老公，我看你是吃不到葡萄才嫌葡萄酸吧！不妨跟你直说吧，之前有跟鲍鱼上床的女人，都是我介绍给他的，而且还不止两个，你敢对我怎么样啊？你五年前不是出车祸死了吗？像你这种自命清高的女人，早就该被车轧死！”玛丽亚暴跳如雷，又是甩筷子又是吐口沫，粗话脏话，多恶毒的话都敢骂出口。
瞧见玛丽亚像一泼妇骂街，撒泼着胡搅蛮缠，王馨梦懒得再去理她，忍着屈辱，默不作声洗着碗槽里的碗筷和锅铲。
玛丽亚冲她喊道：“怎么不说话呀，知道理屈了是吗？”
王馨梦拧干抹布擦桌子，仍然不予理睬。
玛丽亚见状索性破罐子破摔，走出厨房站在店前，当着几个白人女顾客的面，骂起邱建雄道：“鲍鱼，His purely and simply a liar, It was silly of me to believe his lies. Dog hybrid.（他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骗子，我居然傻到相信他的谎话。狗杂种！）他老婆也是。”
王馨梦忍无可忍，抽起锅铲冲出厨房，站到玛丽亚跟前，挥舞着锅铲，大声说道：“玛丽亚，你给我闭嘴，你再撒泼的话，小心我打烂你的臭嘴巴。”
一个黑人员工见状，连忙夺下王馨梦手中的锅铲，小声劝她说：“she a nut! Don’t argue with her. Her curse made me feel uncomfortable.（她是疯子，不要和她争论，她的咒骂让我感到也很不舒服。）”
玛丽亚想用脚去踹王馨梦的小腹，也被另一个黑人员工推开。不知是哪个国产员工打电话给大老板，大老板从另一家“5元店”超市，风驰雷击般赶到新店。好说歹说，总算把玛丽亚劝去她野男人的店里。
就这样，一场由玛丽亚一肥婶无端挑衅引起的，要和王馨梦两个女人共同为一男人的谎言，准备浴血奋战，没有硝烟的战局战况总算得以消停平息。
王馨梦感觉好丢脸，一整天不吃不喝。
店里的员工好言相劝她说：“梦姐，你怎会去与那种女人生气，她没来多久，差不多跟我们这里的员工个个都吵过架。你刚才能出手教训她的话，我们都会暗中偷着乐。跟你说呗，大老板现在缺人手，不然她早就被炒鱿鱼了。”
但是，玛丽亚即便再可恶，王馨梦能来到这么一个优越条件的环境上班，确实也是因为邱建雄用谎言通过她骗来的。
“人有欲，则无刚。刚则不屈于欲。”
经过一整天的深思熟虑，她终于敲响了大老板卧室的房门。就站在门口，跟来开门的大老板辞职说道：“老板，不好意思，我决定过几天离开这里，倘若这里有缺人手，麻烦您这几天去请人来接替我。”
大老板叫道：“梦姐，你有什么想不开事，请进屋里说话。”
王馨梦进屋后，大老板倒了一杯开水递给她，接着很坦率地挽留说道：“你不用走，我早也厌烦玛丽亚这胖女人。我已经在国内办理两个亲戚来南非。可能还需要两个星期左右才会到，他们一来，我立即将那一对不清不楚的夫妻俩一起辞掉。”
王馨梦请求道：“算了大老板，凡事都有先来后到，况且我还是由她介绍到这里打工的。人贵自知。我不能喧宾夺主，这样不符合我做人原则，还是让我离开，留下他们两个吧。”
大老板沉默了一会儿，问：“如果你坚持要走，那也得等我在国内办理的两个亲戚，来了之后再走。到时侯就安排你去开普敦，我的超市总店上班如何？但话得说在前面，开普敦超市总店条件很不好，你可得想好了，决定去的话，就告诉我。”
王馨梦低头寻思，一旦离开这里，离开大老板“5元店”超市，务必也得回到约堡去找工作。但谁也不知道，再找的工作条件会是如何？
与其那样，倒不如舍远求近，就近去到大老板开的超市总店上班。古人云，一鸟在手胜过百鸟在林。自己何不把握当下，现在就答应大老板的安排。
她默想许久，抬头恳求大老板道：“只要您能答应让我离开玛丽亚那身边做事，总店条件再不好我也愿意去。”
“那就这么说定了，总店也需要人手帮忙，你暂且忍着在这里好好再干两个星期，等我国内在办理的俩个亲戚一到南非，我就马上带你去总店上班。”
一缕淡黄清幽的光束，斜斜地洒在别墅庭院的小花园中，宛如一泓积水清澈透明。
她猛地抬头，原来月亮竟不知何时升起。淡淡的月光，拂去了在白天里的操动和烦闷，使她变得从容和舒朗。沐浴在美丽的大自然中，她感到格外的惬意，因为星星为她点灯，月亮与她叙谈，为她指明方向。
但也只要在今晚，她才能把月亮和星星挂在心中最重要的位置。而九月初十，也就是在明天，她将要去大老板开的总店超市上班。生活会变得怎么样？可想而知！迎面而来的，莫非又是紧张而亢奋的上班旋律。那样的生活真让人透不过气来。可只要你身为一个打工仔，那就得承受，这已是她历经将近一年时间，打工生涯所悟出的不变规律。
时间如流沙般从她思绪中流失，转眼便到了夜间。
“明天就是九月初十”她暗自提醒着自己。今晚大老板为所有员工按国内风俗，给大家过了一个传统重阳节。也就是她在这里上了一个多月的班，享受了一个多月。（093·待续）
图：每年10月，是南非蓝花楹的盛开季，这是10月22日在南非约翰内斯堡拍摄的盛开的蓝花楹。希拉兹·穆罕默德摄 （新华社发）
西非暨尼日利亚中国和平统一促进会秘书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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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祖国三千里的吴思汉
（1924-1950·之七）
摘自长篇报告文学《寻找祖国三千里》
作者：蓝博洲
二、寻找祖国三千里（四）
在此之前，日军已经通过6月17日结束的豫中会战打通了平汉铁路，控制了河南境内的陇海铁路，并将此新占领区设为特别区，禁止与其他旧占领区来往。除了军事公务外，黄河禁航。日军同时在特别区内各县设军政部，各派一名日本人与华人担任指导者，以日本人为主。
邱姓朋友的家人告诉吴思汉：为了养家糊口，戴振本的邱姓朋友只好无奈地替伪政府工作，在许昌西方的郏县担任指导者。戴振本已经到郏县找他帮忙前往内地的事情，最近就会回到开封。他们要他在家里等待戴振本的归来。但是吴思汉等了十多天之后，戴振本还没有回到开封邱家。他判断戴振本一时之间不太可能回来，于是决定前去郏县找他。他们于是帮他在日军联络部蒙混了一张旅行证。
12月21日，吴思汉乘车抵达黄河北岸的码头，上了渡船，顺着河道西行，傍晚时分，抵达郑州。下了船，他看到附近的建筑物都因遭到空袭而毁之殆尽。他听说美国飞机白天都会空袭日军占领区，一切交通工具只能在夜间或清晨行驶。到了晚上十一点左右，他才摸黑搭上开往许昌的火车。车厢内挤满了日本兵，还有几个伪政府的军人和官吏。人生地不熟的他怀着茫然担心的心情，整夜无法成眠。火车于第二天凌晨驶抵许昌。在黑暗中，日军部队徐徐下车。他随后也跟着下车，在候车室一直等到天色变亮后才敢走到街上，并且遇上生平第一次的美机空袭。下午六点左右，他终于搭上一辆卡车，离开许昌。
12月24日早上，吴思汉终于抵达郏县，见到了戴振本的邱姓朋友。邱姓朋友略感遗憾地说戴振本刚去许昌南方的西平找朋友，然后又关切地问吴思汉要不要先跟他回开封探亲。吴思汉认为郏县比开封更接近重庆，他怕局势万一生变又延阻了前行的时程，于是决定留下来等戴振本。邱姓朋友随即带领他前去拜访郏县维持会的王会长，请他多多观照。王会长了解了吴思汉的背景之后，二话不说，收留了他。
等待戴振本的期间，为了避免与当地日本人发生任何纠葛，徒惹是非，吴思汉整天都待在房间里。尽管如此，麻烦还是躲不掉。有一天，军政部新上任的日籍指导官他到军政部，横眉竖目地威胁说他一定是共产党，要马上把他送去宪兵队调查。吴思汉为了前往重庆，极力压抑内心的不满，委屈地低头赔罪，最后，终于免去被送往调查的危险。不过，那名日籍指导官仍然命令他立刻回去北京。幸经王会长的活动，当地日军部队情报部随即到维持会展开调查，并且暂时免去吴思汉立即被逐回北京的命运。就在此时，他无意间打听到一条前往国统区的路，于是决定如果出发前还等不到戴振本，就自己一个人出发。 （之七·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