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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 | 刘娜
首发公众号 | 闲时花开
自从董宇辉和俞敏洪“最后分手”后，很多朋友都预言：
董宇辉，只会越来越难。
除了离开大树、自立门户的凶险，最最重要的是，网友们看他的心态变了。
以前是“我家委屈的有才华的小董”，现在是“翅膀硬了身价亿万的董总”。
心境不一样了。
而心境，是一切现实评价产生的心理土壤。
果然。
9月29日，“董宇辉 居里夫人”登上热搜第一。
起因是董宇辉科普居里夫人时，竟然称“居里夫人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还把奖金捐给了法国……她还发现了铀元素，发明了X光机”。
此言一出，舆论哗然，全网震惊，丈母娘们纷纷倒戈。
董宇辉这段话里，有着中学生都能一眼洞见的三个事实谬误。
一，居里夫人确实两次获得诺贝尔奖，但没有一次是文学奖，分别是物理奖和化学奖；
二，居里夫人发现的两种新元素，是钋和镭，而不是铀——铀元素是马丁·海因里希·克拉普洛特发现的。
三，X光机也不是居里夫人发明的，而是德国物理学家伦琴，发现了X射线，随后拉塞尔·雷诺兹根据X射线，制造了最早的X光机。
如果说“诺贝尔文学奖”是董宇辉直播时不小心的口误，那么关于居里夫人主要成就的张冠李戴，明显怨董宇辉知识储备不够，功课也没有做足。
这就不能怪网友说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互联网就是这样。
说鸡汤容易，说专业难。
只是，鸡汤说多了，丈母娘会腻烦，而专业唯有说得对，才能传播得远。
科普类东西，显然不是靠泛文化和小作文走红的董宇辉的特长。
面对自己不懂的东西，要心怀敬畏地求证，小心翼翼地传播。
不然，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还要承受丈母娘们出其不意的落井下石。
其实，早在“居里夫人”事件前一天，也就是9月28日，董宇辉就因食品添加剂的科普，引发网友的热议。
虽然他“不要妖魔化食品添加剂，你疯狂吃很多才可能受一丁点伤害”的表述，没有什么大问题，但还是激发了互联网上新一轮的群嘲：
“果然小董变成董总后，就替资本说话了，说到底还不是想带货多赚钱，不拿丈母娘们的命当回事儿。”
怎么说呢？
自从董宇辉单干后，诸如此类或事出有因或吹毛求疵的审判，就没有断过。
董宇辉，正被舆论放大镜，一次次推到审判台上，也被追杀回旋镖，一次次击中眉心。
真实又残酷地诠释了什么是“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要塌房”。
这中间，也不是董宇辉一个人的错。
更残酷的真相是：
董宇辉一直是那个董宇辉，看一些书、有些文化、记住不少历史故事、背过不少名篇名句、见过不少文化名人、去过不少国博省博的董宇辉。
只是这样的董宇辉，携丈母娘以逼老东家，且做大做强后，网友们再看他时，觉得他不再是原来的他。
伴随董宇辉从“打工人”变成“资本家”，从“国民女婿”变成“耍酷董总”，网友们产生深深的背叛感：
“你和我们不再一起吃苦，也不再是一个队伍。”
恰如勒庞在《乌合之众》中所言：
偶像之所以被追捧，是群体在想当然中，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同类。
而偶像想要永远成为偶像，就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去捞钱去掌权。
而不管是捞钱，还是掌权的第一步，都是他要背叛自己的同类，联手更多既得利益者，牢牢地攥住打下的江山。
多么真实又可怕的人性。
人群一再把偶像推向神坛，而偶像一再背叛为他欢呼的人群。
这是人类社会中永远无法避免又一直上演的故事汇。
从古到今，从外到中，从李佳琦、董宇辉、三只羊，到樊小慧、东北雨姐、小英一家。
群体追捧的都是虚假，得到的都是教训，收获的都是尴尬——月入三千的人，为月入三千万的人，打赏买单的尴尬。
恰恰是这种无法自处的尴尬，会让群体在冷漠和绝情中，轻易就滋生出“渣男心态”。
什么是渣男心态？
就是亦舒师太说的：
“当男人不再爱女人时，她哭闹是错，静默是错，活着呼吸是错，死了都是错。”
“不再爱了后，你怎么都是错”，是董宇辉们目前正跌落的处境，也是丈母娘们正秉持的心态。
他说什么都是错，做什么都是错，因为丈母娘们不再爱了。
董宇辉一定感受到了这种困境的强烈冲击，但他无法选择全身而退。
他离开了俞敏洪，他想成为另一个俞敏洪，他必然要为自己的“既要还要”，承受如此代价。
我从来没有时间看直播带货，也几乎没有在直播间买过东西，但我一直关注董宇辉，希望他能好。
我也从不否认直播带货，给中国经济带来的意义和影响。
只是，当头部主播们纷纷像诺米骨牌一样塌房，支持者纷纷像反叛者一样倒戈，我也从资本和流量打造的销售神话里，清晰地看到商家和消费者之间原本就缺少信任的鸿沟，正被塌房的主播们，越撕越大，越挖越深。
并由此给整个社会带来的信任危机。
人们不再相信了，是比多卖几盒假月饼几碗槽头肉，更可怖的事情。
这种可怖的事情聚集到一定程度，势必会让更多人逃离真假难辨的网络，回到可摸可触的现实。
恰如家门口一直惨淡经营，但相信未来会好的书店老板说的那样：
“我相信，总有一天，实体店会慢慢好起来，因为浪迹天涯的游子，最终会回到真实的故乡。”
这一天，还远吗？
这一天，会来吗？
闲时花开（ID：xsha369）：作者刘娜，情感专栏作家，文艺也理性，温柔也死磕。文中图片来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特此说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