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品妙评】余金荣 || 身在故乡却是客 ——读罗朋非《月圆夜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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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
2024-09-18 11:02
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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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在故乡却是客
——读罗朋非《月圆夜未央》
余金荣
自古以来，吟月抒怀者众。“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吟出了李煜内心的孤寂；“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道出了苏轼的手足情深；“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抒发了张九龄的思乡情愁；“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则寄托了朱淑对情侣的深切祝福……
诗人罗朋非《月圆夜未央》，另辟新径，从一轮冷冽的圆月切入，联想到古代之月、之物、之人、之事。在时空的大背景上，挥洒如椽之笔，将秦朝以来的历史、骚人与明月巧妙融合，意蕴深远，这与李白的“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有异曲同工之妙。紧接着，诗人的惆怅之情在这个以冷色调为主的漫漫长夜里继续铺展，生发出“我在故乡/犹是他乡”的感慨。作者为何有“身在故乡却是客”之感呢？我不得而知，或许可以从贾平凹说过的这句话找到答案：“故乡是以父母的存在而存在的，现在的故乡对于我来说越来越成为一种概念……我甚至有这样的念头：如果将来母亲也过世了，我还回故乡吗？” “夜正长/夜未央/今夜/你/不是我的月亮。”既然连故乡都可以成为他乡，那么“在人间之外，在云上之上”的这轮冷月，又与“我”有多少相干呢？“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自古以来，有多少人梦想飞到月亮上去，却不能如愿，而万年永恒的明月却依旧用万里清辉普照人间；有多少人把人间许许多多的悲欢离合寄托在阴阳圆缺的月亮身上，而万年一瞬的明月，却冷看着人间自作多情地演绎着一幕幕与自己无关的故事。正如诗人所写：“演出惆怅/凄苦/以及/不喜不悲/更不忧伤”。自古以来，大多数诗人在月亮这一意象上寄托了无限美好的憧憬，但朋非在这首诗里，却以冷静的目光、理性的思维看待这一意象，在月的阴晴圆缺中，融入了朴素的哲学思想。可以说，这是一首将自然景物和人类社会加以辨证融合的佳作。![]()
附罗朋非诗：
月圆夜未央
罗朋非
我从来没有见过
你
这么大
这么圆
这么明彻
这么冷冽
的月亮
又圆又大的月亮
冷冷地挂在
天穹之上
你不是秦时的月亮
你又是秦时的月亮
你照过始皇长城的墙
你照过哭倒长城的孟姜
在花间
你喝过太白的酒
在柳岸
你听过柳永的低吟浅唱
在竹林
你见摩诘解带，长风吹裳
短松岗
你伴着苏子思妻断肠
你吹过唐朝的风
沐过宋朝的雨
遇过明朝的雪
披过清朝的霜
如今
你
在我的头上
我在故乡
犹是他乡
夜正长
夜未央
啊，月亮，月亮
你在人间之外
你在外面的外面
你在云上之上
万年一瞬
你冷看人类自作多情
演出惆怅，凄苦，以及悲怆
不喜不悲，更不忧伤
月亮，月亮
夜正长
夜未央
今夜
你
不是我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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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余金荣，茂名市作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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