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届白天鹅诗歌奖”参赛作品选登】之074——完颜蕙蕙:古国之火,在牛河梁熊熊燃起

文摘   2024-11-25 20:40   北京  

古国之火,在牛河梁熊熊燃起

      ◎完颜蕙蕙(辽宁)


●祭坛

是谁?
用汗水夯实土地,筑土为坛
用五色石砌成四季,炼石补天
用烈火点燃的文明,横空出世
那是我的祖先呀,骏马
驰骋,河流蜿蜒,山峦壮阔

告祭于天的
是一捧金黄的粟米
还是一头啸动山林的猪龙
赤足走上同心的圆坛
匍匐么?舞蹈么?飞翔么?吟唱么?
中华,始终与青天对话

走在牛河梁的山岗啊
穿越游牧与农耕的风霜
歌一阙补天,舞一曲祈年
出红山,向中原
蹄声,踏着五千多个春秋
向未来,得得而过

●女神庙

宽阔的额头,覆盖的是智慧么
深邃的目光
看的是天,还是人间
是世事,还是草木、蚕桑、自然

她是中华的“老祖母”么
她在这七个房间里不停走动、日夜冥想么
她俯视着跪拜在面前的男女老幼么
她也跪拜北面那座更恢宏的庙宇
那更高级的女神么
她们,是谁?

她走出神庙望向苍天
也会在春天种下一粒种子么
也会像今天,这片土地上的
农人,在春天里期盼一场雨么

埋藏在黄土中的壁画红白着脸,不说话
榫卯连接的方木、圆木皱着眉,不回答
歇息的熊、栖息的鹰,睁开眼
女神抿着嘴端坐:
泥土中,书写着文明的密码

●积石冢

层层叠叠的石块,拱卫着祭坛
幽深的泥土和石块的聚落里
栖息的是灵魂么?我祖先的
灵魂么?

我看到——
他们那么轻盈地穿梭在天地之间
像飞鸟吧,穿过烈火烧造的筒形器
对!是火,让泥土坚固
让灵魂洁净而轻盈

他手持玉龟是个王者
他在彼岸也会拥抱云朵
他双腿交叉“天地交泰”
他告诉五千年后的子孙
他欢喜着,以喜欢的姿势去见神灵

他们都佩玉,这坚硬的温润的美丽的
翻过辽东密林、辽中大泽、辽西丘陵的
石头,乖巧着,像人
像龙、凤、大天鹅、小柞蚕……的石头

风在冢下,停住脚步
古国之火,在牛河梁熊熊燃起
照亮五千年天坛、地坛
照亮五千年城市中轴线
照亮泱泱大国,和合天下

【作者简介】

   王晓晖,笔名完颜蕙蕙,1976年1月生于辽宁省建平县,1996年7月毕业于辽宁师范大学中文系。现为辽宁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金融作家协会会员,辽宁省散文学会会员。供职于中国农业银行股份有限公司辽宁省分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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