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姑六婆”到底是谁?如果你认为是指“大姑、二姑、三姑,姨婆、姑婆、外婆”这类亲戚,那就大错特错了。现在的“三姑六婆”多用来形容那些爱管闲事、喜欢到处打听和传播消息的市井妇人,然而最开始“三姑六婆”实际是指女性从事的九种职业。
“三姑六婆”中的大部分职业早已有之。直到宋代,繁荣的城市经济为平民女性提供了许多就业机会,她们可以选择依靠双手和劳动实现经济上的自给自足,其中就包括了“三姑六婆”这些可以充分发挥女性先天优势的职业。
“三姑者,尼姑、道姑、卦姑也。六婆者,牙婆、媒婆、师婆、虔婆、药婆、稳婆也。”
——元末明初陶宗仪《南村辍耕录》
此后,有关三姑六婆的名词释义大多承袭了陶宗仪《南村辍耕录》中的概念,所描述的都是底层社会中从事与女性日常生活相关职业的女性。
作为古代民间的九类职业,三姑六婆可分为“三姑”和“六婆”两个部分。其中,“三姑”具体指代尼姑、道姑与卦姑,“六婆”则为牙婆、媒婆、师婆、虔婆、药婆与稳婆。
尼姑是汉语对“比丘尼”的俗称,“比丘尼”是梵语中对女僧的称呼,简称“尼”,有关尼的记载最早出现于魏晋南北朝时期,指受戒出家的女子。而尼姑俗称的出现最早见于唐代李商隐的“尼姑居宗老之地,驺奴捴家相之权”。
道姑就是信奉道教的出家女子。历史上,道姑的称谓主要有女冠、女道士、女道、女黄冠、道姑、女冠子等称呼。
卦姑就是古代给人扶乩、算命、卜卦的女性,也就是从事民间信仰方面工作的女性。
牙婆在早期职责较为复杂,本来专用于称呼古代集市贸易中以介绍各种买卖为业的女性经纪人,以贩卖胭脂、花粉等女性用品为生,并以居中介绍买卖为特色,后来牙婆从贸易中间人逐渐向专职介绍人口买卖转变。
媒婆旧时以说合婚姻为职业的女子,是专属于男女婚姻的沟通者与见证者。媒婆这一职业历史悠久,早在《诗经》中就有相关记载:“娶妻如何,匪媒不得”,说明至少在周代就已有“媒婆”或“媒人”的职业。
师婆又叫巫婆,以画符念咒作为生活来源。唐写本《启颜录》中就有“师婆”一词,书中描写师婆动作含有歌舞,且与神明有关。宋元时期,师婆的主要工作是擂鼓邀神,祈祷占卜,作法祛除灾难与病痛等。
虔婆也称姏婆、姏姆,原指善以甘言悦耳的老妇人,以巧黠伶慧为特色,凡是擅甜言蜜语,尤其为他人牵合私情的女性皆可称之。后来,专指开设青楼楚院,从事媒介色情交易的老妇人。
药婆主要为卖药草及成药,如牙痛药、安胎药及堕胎药,通常也具备一定的医学常识,能够利用传统医术或草药替人诊治牙病、眼疾等病症。明代《锦笺记》中描述的李药婆就是一个擅长女科、精通用药的妇人。
稳婆是旧时民间以替产妇接生为业的人,因历史时期和南北地域及民族文化的不同,其有“隐婆”“产婆”“接生婆”等多种不同称呼。稳婆除了接生事宜,还可担任验身、看管女性犯人等职责。
“吾闻贵地有三姑六婆,一经招引入门,女性无知,往往为其所害,或哄骗银钱,或拐带衣物。”
——清代李汝珍《镜花缘》第十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