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青岛代孕事件曝光,让代孕又成为了网络上热议的话题。几年前就有调查记者去湖北“代孕村”进行暗访,村里甚至有的是母亲女儿一起去代孕。
先聊下青岛代孕事件。
青岛代孕实验室被曝光。取卵的医生是青岛三甲医院的科室副主任,白天在青岛妇幼坐诊,晚上下班则有专车接送去地下室给女孩取卵。
事件经过:2024年8月26日,知名打拐志愿者上官正义发文称,自己经卧底,掌握到青岛有公司勾结三甲医院等医疗机构的部分医生、麻醉师、护士,参与地下实验室取卵、胚胎移植活动;并以 5 万元不等的价格售卖出生证明,合作的医院涉及多个省份。[4]
生物公司明码标价95万代孕包成可选性别。
2024年8月,据河南电视台《都市报道》报道,在山东青岛,一处几乎废弃的汽贸城中,暗藏着一个代孕的“高配实验室”。报道中提到,有人自称在代孕行业干了十年,在山东有两家正规注册的公司,表面是生物科技有限公司,背地里却是将地下代孕生意做的风生水起。“代孕一个孩子75万,如果想筛选性别就要再多加20万,包成。”
报道还提到,有知情人士向记者举报,三甲医院医生与代孕机构相互勾结,在地下实验室进行取卵、移植等非法手术,按次收费,每次1500元,麻醉师每次2000元,需要自带麻醉剂。
知情人士表示,这家代孕机构员工并不算多,大概五六个人,其中有人专门在网络平台上物色需要代孕的客户,并寻找愿意代孕的妈妈和愿意卖卵的女性。知情人士称,“捐卵”的时候,麻药不是必需品,之前的一个女孩已经“捐卵”了十七八次,每三个月就要捐一回卵,有一次,机构工作人员给了女孩塞的麻药,但是女孩忘了塞,手术时候女孩的声音整个走廊都能听见,非常非常疼。那名取卵医生甚至因为这件事情,以后再也不进行取卵手术。
记者和志愿者一起来到青岛妇女儿童医院,见到了生殖医学中心副主任李某。一开始,李主任对自己和代孕机构有合作的事矢口否认,但表现得十分紧张。直到志愿者将事实证据摆在面前,李主任终于承认他和代孕机构存在关联:“我很明白,我的职业生涯就完了,我以后干不了这个专业了就完了呗。”
2024年8月26日下午,青岛市卫健委发布情况通报称,成立联合调查组,调查核实相关情况。[2][1]8月27日10时左右,记者致电青岛妇女儿童医院生殖医学中心,获悉青岛妇女儿童医院生殖医学中心副主任医师李某和青岛市莲池妇婴医院产科副主任医师钱某已停诊。
除了青岛代孕事件之外,几年前就有调查记者去湖北“代孕村”进行暗访,村里甚至有的是母亲女儿一起去代孕。2017年,山东卫视《调查》栏目曾暗访“代孕村”,揭秘整个代孕行业的运作流程。
2017年,在湖北潜江市浩口镇的一些村庄,过年后几乎找不到年轻的妇女,为了15到20万不等的高额佣金,很多农村妇女家家户户做代孕,甚至四五十岁的高龄妇女也冒险代孕。
山东卫视《调查》记者历时两个多月,到湖北、广东、上海等地对非法代孕隐秘的产业链进行了暗访调查。
2017年3月底,山东卫视《调查》记者来到了湖北潜江市和荆州市交界的一些小村子,记者在当地打听代孕妈妈的事,村民居然都知道代妈这回事,而且毫不避讳地与记者聊了起来。当地村民毫不避讳地表示:这里像挣钱的年轻女性,都去做代孕了。
记者与村民对话:
记者:附近的有人去做代孕吗?
才河村村民:多得很呢,你看那门口坐着的那个老人,她儿媳妇去年就生过了。
田湖村村民:有的已经生完(过)了,有的想去的都去了,昨天我们队又去了两个。去年我们队生了两个,生双胞胎一个,生单胞胎一个,前年也生了两个。
七里村村民:那边队过年以后去了5个(代妈),去年我们这个队去了3个,过年都没回来。
十年前开始,当地就有人开始以此为生。
记者与七里村民对话:
村民:已经养(生)好多个了,养不得了,有养两三个的。
记者:那现在村里没有年轻人吗?
村民:年轻人都代过孕了,99%想去的都去了,一个乡,一个镇,一个浩口镇是有蛮多的。我们这边和那边村一年要去十几个。
村民告诉记者,他们在十年前就有妇女开始去城里做代孕妈妈了。如今,村里做过代孕的妇女,有的生过一两个就生不了了,有的妇女生了三四个仍然还在做代孕妈妈。
“差不多20到25万,上海那边要贵一些。”根据村民介绍,这位穿着红色衣服的妇女就是去年在上海刚生完孩子回家休养的,她告诉记者,做代孕毕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情。而且最近风声紧,面对记者的问题,显得很警惕,并不愿多说。
有的人生一、两个就生不了了,有的人生了三、四个还在继续。
“代孕一次挣几十万。有钱了,婆媳哪里还会吵架。”
在那个村子里,新建的楼房比比皆是,而盖房的钱很多是靠女人们代孕赚来的。
“反正不跟男人上床,又不怎么样。也不会出卖身体什么的,我们想出来赚点钱,回家把房子盖了。”
当地一位老人跟记者说,自己40岁的女儿和46岁的儿媳妇都做过代孕妈妈。
代孕妈妈这辈子不打算认孩子。
山东卫视《调查》记者见到了一名曾经做过代孕妈妈的李女士。穿着职业装、眼镜,看上去比较漂亮又有气质,那她为什么会选择做这一行呢?
她告诉记者,她在一家公司上班,今年34岁,结婚十几年,自己有两个小孩,都已经十几岁了。而前不久她通过人工受孕成功为江苏的一个家庭生了一个小男孩。李女士说,当代孕妈妈遭的罪只有她自己知道。
李女士:怀第一个之前我也做过三次试管,各方面检查都合格,但是做个三次都没怀上,每次要打七十多针,我年纪大了,受不了就不做了。
李女士说,每次做试管代孕都要打七十多天的黄体酮来保胎,她身子根本吃不消,来来回回好几回,试了多种方法,最后终于帮客户生了孩子。但都说十月怀胎、母子连心,自己生出的孩子,当妈妈的难道能舍得吗?
记者:你以后想要孩子了怎么办呢?
李女士:我为什么想要你的孩子呢,你好奇怪哦
记者:你们血缘有关系呀
李女士:我也这辈子不打算去认他,看看照片知道他过得好就行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嘛。在这位李女士看来,生完孩子拿到钱,她自己的家庭过得好就行了,其他的问题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高回报,必然伴随着高风险。
大大小小的医疗事故也经常发生,有很多妇女因为代孕做过多次流产手术、子宫切除等,导致不能再生育,甚至有妇女丧了命。
代孕妈妈用命换钱,但是她们的收入比起那些负责找代孕妈妈的机构员工来说,还是小巫见大巫。
代孕机构私建实验室储存上百胚胎。
记者在网络上输入“代孕”二字,就会有很多代孕机构网站呈现在眼前。那么,这些公开在网上招揽生意的代孕机构,到底有着怎样的秘密?记者以应聘者身份来到了上海的一家代孕公司。这名男子就是这家代孕公司老总,他告诉记者,他们主要做代孕妈妈、客户、供卵这三块业务,并且和上海当地的生殖医院合作,通过医生介绍患者。他还说,他们做代孕已经十多年了,公司现在有20多名员工,在上海、南京、广州、武汉等地都有分支机构,都可以为客户做代孕。这名男子还说,他们公司私自建了一间实验室。为了躲避相关部门的查处,他们把实验室建在了私人别墅里。
记者与代孕中介对话:
中介:我们自己有医生,(实验室)现在除了我们知道,别的人都不知道,连医生都不知道,上了车,手机收走,眼罩带好。
记者:搞这么严实?
中介:实验室是最关键的,实验室有胚胎,胚胎是最宝贵的,要是被查了的话,那就损失大了,不是一个人的,可能上百上千人的胚胎都在那里。这名男子还说,这个行业最关键的一个环节就是找代孕妈妈,他们介绍代妈的员工,一个代妈能够赚三四万。很多员工一年能赚上百万。而且,他们的代孕妈妈都是从南方一些农村招聘来的。
代孕中介:我们湖南,四川、贵州、云南,都有代妈的介绍人,他们介绍都是从村里到乡里,从乡里到镇里,大片范围的找人,所以他们一般一来就是十几个。但是这个有淘汰率的,比如十个人,能做成的话,可能就一半。还有一般要么通不过,要么运气太差移植移不成。
据代孕机构的负责人说,他们对代孕妈妈的赔偿也是有行规的。
“身体伤害越大,赔得就越多。清宫了,赔一万,要是流产了,引产了,可能赔两三万。如果切除子宫的,切除输卵管的,都有相应的赔偿。”
我国一家非法代孕机构65万代孕套餐的成本核算记录。
机构的员工成功介绍一名代孕妈妈能够赚三四万,有的员工一年能赚上百万。
当然,他们最终面临的可能是法律的制裁。
国家卫生计生委明确表示:代孕涉及法律、伦理和社会问题,国家有关部门将会进行严厉打击。
因为新冠爆发期间,很多本该领走婴儿的“订购者”,遭遇经济危机,无法准备足够的资金去付款给代孕公司,造成“婴儿拒收”现象。这些被拒收的婴儿又去了哪里?
徐:“我是可能要代孕的”
记者:“找一肚子?!”
徐:“这很正常啊!我身边很多人都这样(代孕)”
“我做了后,那个医院应该给我分红,越来越多的朋友都去那边做(冻卵)。”
之后面对争议,她回应称:说吧,嘴长在别人脸上。
一旦代孕合法化,造成的结果必定是穷人提供代孕服务的合法化和富人享受代孕服务的合法化。
那些支持代孕合法化的,都以自由选择为理论的支撑,他们认为人的自由选择权神圣而不可侵犯。
但是,不加限制的自由一定会导致强者对弱者的剥削和霸凌。
如果代孕合法化,就意味着子宫的出租合法化。那嫖娼是不是也可以合法?嫖娼是性器官的出租合法化,那器官的买卖是不是也可以合法化?如果人的器官的出租都合法了,那人口卖卖是不是也可以合法化?
在马克思的共产党宣言里,有这样一段话:
“资产者是把自己的妻子看作单纯的生产工具的。他们听说生产工具将要公共使用,自然就不能不想到妇女也会遭到同样的命运。他们想也没有想到,问题正在于使妇女不再处于单纯生产工具的地位。
其实,我们的资产者装得道貌岸然,对所谓的共产党人的正式公妻制表示惊讶,那是再可笑不过了。公妻制无需共产党人来实行,它差不多是一向就有的。我们的资产者不以他们的无产者的妻子和女儿受他们支配为满足,正式的卖淫更不必说了,他们还以互相诱奸妻子为最大的享乐。
资产阶级的婚姻实际上是公妻制。人们至多只能责备共产党人,说他们想用正式的、公开的公妻制来代替伪善地掩蔽着的公妻制。其实,不言而喻,随着现在的生产关系的消灭,从这种关系中产生的公妻制,即正式的和非正式的卖淫,也就消失了。”
在马克思的理论中,妇女是一个具有独立自主精神的个体,她们有平等生存的权力。资本家们,假装给予她们选择的权力,但实际是让那些被剥削,陷入贫困的妇女只能选择这种方式来获取生活所需的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