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凭什么成为世界霸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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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1-21 08:14
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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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文章经授权转载自 l 公众号“先知书店店长荐书”美国脱离英国独立，在18世纪末确实是惊天动地的大事，但独立并不理所当然地意味着强大，更不意味着变成世界霸主。美国独立的时候英国已经是世界霸主，虽然美国也拥有英国的好基因，但只有这些是不够的。成功，尤其是顶级成功，不可能被模仿。所以，美国必定有自己独到的特质，才能成为后来的世界霸主。下面两篇我就来分析美国成为世界霸主的原因。美国成为世界霸主的第一个原因是岛国的地理优势，这是它成为霸主的自然条件。美国怎么会是个岛国呢？它明明是北美洲的一半，只有夏威夷是几个小岛。但如果把世界地图放远一点，再结合邻国情况来看，北美洲的一半就是个巨型岛屿——西邻太平洋，东邻大西洋，北边的加拿大和南边的墨西哥都没有实力和美国在任何领域展开竞争，只能合作，美国在北美洲一家独大。其实，美国国父们在立宪的时候思路就很明确，绝不能把新大陆搞成老欧洲那种多国并存的状态，那样只会带来无休止的战争和混乱。[1]后来的总统们很明白这个道理，甚至处心积虑地发动战争，非常积极地把美国变成一个岛国。原来，十三州都在大西洋岸边，美国通过购买、策反、战争等一系列手段，把自己的地盘扩张到加利福尼亚，到了太平洋岸边。比如，1803年的“路易斯安那购地案”使美国的领土规模扩张了一倍。随后，美国先出兵、后购买，得到了佛罗里达，又通过美墨战争和一系列策反得到了得克萨斯和新墨西哥，途中顺路夺取了俄勒冈。后来，又从俄国手里买下阿拉斯加。[2]经过一系列的鲸吞蚕食，美国的版图才变成我们今天熟悉的样子，成了一个巨型岛屿。首先，岛国天然在军事上比较安全。征服岛国很难，征服之后要统治岛国也很难。如果要征服岛国，就必须有强大的海军；征服之后想要统治如此大规模的领土，则需要强大的陆军。但在那个时代，没有一个国家强大到同时拥有无敌的海军和无敌的陆军。所以，美国天然很安全。其次，岛国安全方便美国闷声发大财。新生的美国不介入欧洲国家的烂事儿，不管是拿破仑战争，还是1848年革命，又或者是普法战争，美国统统不管，只管埋头搞好自己的经济。就这样，在欧洲老大哥们乱作一团的时候，美国悄无声息地把自己的经济规模做成了世界第一（1894年）。再次，岛国安全使美国不必养陆军。这样既能省钱，又能保证军事力量不会对国内实行强硬统治。美军变成世界第一是很晚才发生的事情，以前美国陆军的孱弱，从林肯招募军队的例子中就能看出来。林肯总统为了对付脱离联邦的南方各州，选择了战争，但林肯是宣战之后才发布的征兵令，而不是手里握着几十万精锐等待对付分离的各州。可以说，宣战之前，林肯没有准备，也没有家底。[3]最后，岛国使美国对欧洲和世界事务天然具有离岸平衡的优势。不管外面怎么打、打成什么样子，反正都不在美国本土打。那么，因为什么事情介入、什么时候介入、介入得多深、什么时候撤退，这些主动权完全掌握在美国手里。如此宽广的政治战略纵深，是陆地邻国之间根本不可想象的。比如，德国为了统一，打败了丹麦、奥地利之后，还进军法国，这是为什么？自己要统一，为什么要牵连其他国家？要知道，在俾斯麦这种大政治家手里，国内政治事务和国际政治事务是无缝切换的。[4]邻国在无缘由的情况下被拖入精心策划的政治进程，被当成棋子，在欧洲大陆国家之间实在是太正常了。所以这些国家都养好陆军，枕戈待旦。在古希腊那一章，我提过一个理论：陆军天然和专制是一伙的，海军天然和民主是一伙的。这从地缘政治的角度看是有道理的。陆地接壤的国家之间必然以陆军相互防备，而陆军天然倾向于金字塔式的集权结构，国内政治结构必须与之相匹配。否则，就必须建立更大规模、更复杂的制度系统把军队结构和政治结构统一起来。这种复杂的大制度超出了古代和现代早期各国的制度创新能力，即便是美国，也是在20世纪初才逐步磨合出来的。而且，陆军很容易被用来压制国内的不满。相应地，海军天然是外向型的，如果要平定国内动乱，海军就很难起作用。所以，发展海军的国家必须是外向型的，而且内政修明，不太需要平定国内动乱。否则，同时负担海军和陆军对一个国家来说实在太过沉重。[5]美国天然具备自治传统，人民自己解决了很多公共问题，也限制政府的权力，所以美国政府管理国内的压力不大。这一点恰好和岛国优势相配合，二者相辅相成，有利于美国发展成一个外向型的国家。除了地理上的优势，美国成为世界霸主的第二个原因在于可扩展性。所谓可扩展性就是美国有一种可以不断向外扩展的能力，用经济学术语来说，就是美国把外部力量内部化的能力很强。内部化的意思是一致化，也就是说，只把东西吃进来是不够的，还得消化、融为一体。可扩展性强就可以把规模做得很大，而且，它不只能拓展经济规模、人口规模、军事规模，更重要的是那些看不见的力量都能够为它所用。规模效应在美国身上得到了最明显的发挥，我们可以从最重要的四个方面感受到，那就是政治、经济、人力、法律。从政治上看，美国其实不是一个国家，而是一个超级同盟。United States of America里的“states”指的是组成美国的各州，“states”并不是美国的实质，“united”才是。前文提过，国父们看到邦联解决不了独立战争之后的问题，就放下了松散的邦联，成立了联邦。林肯总统打内战，就是告诉各州，他们没有退出联邦的权利。这样看来，美国似乎是往“把联邦捆得越来越紧”的方向走。但是，不要忘记美国宪法的基本结构。宪法规定联邦和州各有各的权力，它们之间不是上下级关系。美国的州不是中国的省，州长不由总统任命，只在法律规定的范围内执行总统的命令。州可以增加，成为美国这个超级联盟的一员。[6]组成超级联盟的成员一开始是十三个，现在变成了五十个。从联邦制来定性美国，它就是一个具有无限扩展可能性的超级联盟，而不只是一个单纯的民族国家。从经济上看，美国是最典型的开放市场经济。在硬件条件上，美国的经济规模是一个大洲的规模，和整个欧洲一样大。世界上规模这样大的国家屈指可数，除了美国还有中国、俄国、印度、巴西、澳大利亚、加拿大。加上美国天生就是市场经济，它很早就形成了大洲规模的国内市场。这么大规模的领土，靠市场经济连接起来，分工和效率非常可观。亚当·斯密在《国富论》一开篇就讲，效率来自分工，分工来自规模。[7]拥有庞大的规模意味着，当美国市场经济发展起来以后，其经济效率将是欧洲难以匹敌的，其他没有进入现代市场经济的国家就更难以望其项背了。再进一步，市场会被国界切断吗？当然不会，美国从殖民地时代开始就是和欧洲连在一起的。等美国实力雄厚了，它的主导性就是百十来万平方公里的民族国家无法抗衡的。所以，美国能从无限拓展的市场经济中获取各种支配性的利益。比如，美元成了世界货币，美国自然就可以对全世界征收铸币税；美国的资本市场最发达，阿里巴巴、新浪就去美国上市……这样的好处数不胜数，其根源都是市场经济的可扩展性。[8]从人力资源上看，美国的可扩展性使它占尽了全世界的便宜。美国是移民国家，美国梦就是谁都可以凭借自己的奋斗成就一番事业。那里老规矩少，市场化程度高，个人实现梦想的可能性就大，所以美国最爱讲个人英雄主义的故事。个人英雄的经典形象，早年是独闯西部、主持正义的牛仔，到了IT时代则变成了“车库男”乔布斯、从哈佛退学的比尔·盖茨和扎克伯格。好莱坞电影变着花样地宣扬个人英雄主义，讲的就是美国的核心价值观。所以，美国文化里有一股社会达尔文主义的味道——你成了，你厉害，你没成，是因为你不行。相应地，美国文化不太支持福利制度，每个人都要靠自己的奋斗去生活，纳税人的钱不能拿来养懒汉。这样一种积极拼杀的氛围使美国成了一个巨大的磁铁，全世界的人力资源都很容易为它所用。比如：清华最聪明的学生去美国念完博士就留在美国的实验室工作了；丰收时节一到，墨西哥的农民就跑到加州打短工采摘水果……宝贵的人力加入美国方方面面的事业。可以说，美国在人力上制造了全世界最大的扩展秩序，全世界培养的人都很容易被美国摘了果子拿去用，而且这些人还是主动的、自愿的。从法律上看，美国的可扩展性最为可观，可以说，这是美国最可怕的地方。因为政治的扩展性靠宪法，经济和人力的扩展性也要靠法律，法律的扩展性是所有方面扩展性的支撑，是把外部力量内部化的法宝。美国采用的是普通法，从静态角度看，它和大陆法差别不大；但从动态演化角度看，普通法的可扩展性具备巨大的优势。大陆法的思维模式是三段论，法条是大前提，事实是小前提，判决就是结论。可万一法条没有规定呢？世界经济变化得越来越快，法条没有规定的事情越来越多，三段论的大前提总是跟不上，新事物就没有办法纳入法律体系，也就没有办法和已有的规范一致化。而普通法是判例法，有先例就遵循先例，没有先例就根据法律的精神和事物的规律创造先例。吃螃蟹的做法得到鼓励和保护，就容易和已有的规范一致化，融合在一起。这样一来，事情和规矩的同步性就高，事情做到哪里，规矩就能迅速跟进到哪里。事情的扩张始终伴随规矩的扩张，再新、再大的事情都有章可循。[9]阿里巴巴上市就体现了美国法律的灵活性。它原本计划去香港上市，但港交所不接受阿里巴巴以小控大的股权结构，最后美国接受了这种互联网时代更有效率的股权结构。要知道，香港也是普通法体系中的一员，它充当国际金融中心已经有几十年时间了，扩展性尚且不如美国，其他国家就可想而知。不过，只有岛国优势和可扩展性，美国充其量只是个大块头的荷兰。面对高强度的国内纷争和国际竞争时，它很难胜出。这样一个超大规模的共同体要登上世界霸主的地位，还有一个秘密——政治的左右平衡。美国并不完美，她只是相对不那么坏，仅仅这一点其实就已经超越了世界上大多数国家。因此，无论赞颂美国还是斥责美国，首先应当客观了解美国。很多国家一直都追随美国的脚步，试图通过学习美国、模仿美国的制度，造就下一个“美国梦”，但是没有一个国家能够成为美国。历史不仅证明了“只模仿技术，不改革制度”行不通，还证明了“只模仿制度，不注重观念地基”的“唯制度论”也行不通。后发国家学习美国，只看到了美国的技术成就和制度优势，却忽略了深厚的观念奠基和传统土壤。只看到了美国近两百年的腾飞，没看到其背后刻入骨髓的西方千年文明沉淀和信仰根基。美国是现代文明的价值内核，关心美国也是对我们自身文明进程的关心。为此，先知书店诚挚推荐钱满素主编“美国文明经典译丛”（6册），这套书包含了六大主要的美国文明基因，这些正是被东方忽视、甚至被遮蔽的史观与智慧。这套译丛，不纠结于定义和概念，不求大而全，而是重回美国文明史上关键事件的现场——美国纷争的思想之源、新英格兰的精神遗产、西进运动的象征、权利法案始末、建国之初的路线之争，以及山巅之城的伟大理想。读完这套书，即使对美国历史和政治完全不了解的读者，也可建立起一套理解美国的可靠的分析框架，以及理解现代政治文明的核心逻辑。从这套书开始，真正读懂美国，长按下图，识别图中的二维码，即可一键收藏（先知书店独家好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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