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外面,几人用方言争执着,程洲桓拉开门,靠在门边抱臂看热闹。
一份不大重要的资料寄丢了,张律师与助理小杨正与快递小哥讨价还价。
快递小哥个儿挺高,但很瘦,戴着土气的鸭舌帽,指着快递单焦急地说:“你没有为包裹保价,按规定我应该赔偿五倍运费,也就是50元。”
小杨平时就是牙尖嘴利的姑娘,抢过快递单“啪”一声拍在桌上,“规定?你觉得单方面的粗暴规定在法律上能生效?”
张律师清清嗓子,倨傲道:“小伙子,东西是在你的快递车上丢的。我们昨天给你,物流至今没有显示,现在你告诉我们可能在送去站点的路上掉了,我们索赔并不过分吧?”
“可是……”快递小哥紧紧皱着眉,哪里说得过律师,急得耳根泛红,挤不出下一句话。
程洲桓冷笑一声,退入屋内,掩上了门。
他生在北京的高官家庭,自幼接受的便是精英教育,一路顺风顺水,甚少犯错,偶有疏失,也会立即找到弥补与解决的方法。
对于快递小哥这种用“可是”为错误找借口的底层小民,他多少是有些瞧不起的。
索性不再去看,埋头继续查阅手头案件的相关资料。
外面没吵多久便安静了,中午吃饭时听张律师说快递小哥暂时赔了300元。
他随意地笑了笑。既瞧不上下属为了300元而“勒索”快递小哥的行为,又觉得那小哥活该。
下午,助理袁东敲门而入,说有人想请他吃饭。
他微蹙起眉,问:“谁?”
“上午被张律师训了的快递小哥。”
程洲桓一愣,“他?为什么?”
袁东兴许也觉得无语,耸了耸肩,“他说弄丢包裹觉得很内疚,想跟‘老板’道个歉。”
程洲桓是长清律师事务所的创办人,自然就是快递小哥口中的“老板”。
他不悦地虚着眼,只道:“跟我道歉干什么,他丢的是张律师的包裹,要请饭的话请张律师小组就行。”
“我也是这么跟他说,但他……”
“怎么?”
“好像是囊中羞涩,请不了那么多人。”
“所以想只请我这‘老板’?”程洲桓心中的鄙视更添一分,收起钢笔轻轻放下,挑眉道:“有趣。”
“那你去吗?”袁东问。
“不去。”
“行吧,我就去跟他说你晚上约了客户。”
程洲桓点点头,待袁东一手已经搭在门把手上时突然将他叫住,“等等。”
袁东回过头,“又要去了?”
“不。”程洲桓勾勾手指,示意袁东过来。
袁东只好回来,弯下腰道:“你说。”
程洲桓将声音压得很低,语气有些与律师不相符的顽劣,“你告诉他,道歉可以,饭就不用吃了,去开个房等我。”
袁东被雷了一下,眼神复杂,“老大,你确定?”
程洲桓仰靠在皮椅上,“逗逗他呗。”
袁东露出一个“你高兴就好”的表情,开门时低声骂了个“操”。
程洲桓28岁,年少有为,多金又仪表堂堂,待人谦和有礼,与女性在一起时更是绅士气十足,处处照顾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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