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年味:为什么我们总怀念小时候的过年?
文化
2025-01-28 22:04
山西
一
人到中年,害怕过年
那时候以为只是一句玩笑话,可是年纪越大,就越是感慨。小时候的我们,总是无比期待着过年,因为过年意味着有厚厚的压岁钱,可以穿漂亮的新衣服,还有很多平时吃不到的零食。有掏空钱包的辛酸,有人情往来的忧愁,还有无法陪伴家人的遗憾……记得小时候看到好多家长带着孩子收红包,高兴得不得了,像占到了大便宜一样。现在自己有孩子了,我一点都不想收红包,压力好大。谁家送了多少一定要记得清清楚楚,哪家今年生了孩子就要按数还上。送什么、送多少还有讲究,送错了或送少了还要惹人家不高兴。想要收支平衡?那是不可能的,遇上二胎、三胎的都是亏本的。
平日里自己和老公都舍不得买一件新衣服,过年光红包就要好几千;平常买菜都要多跑两家摊贩对比价格,年货一箱一箱买,多少钱都得花;融360《维度》曾对春节消费做了调查,数据显示37.06%的受访者表示春节预计消费超万元。明明自己也过得不容易,这两年疫情下生意不好做,每个月拿到钱还完房贷、车贷就已经紧巴巴。结果,再怎么精打细算,一到过年也阻止不了钱包被掏空。所以有人开玩笑,有钱才叫回家过年,没钱叫“回家找虐”。上有白发高堂,下有垂髫幼儿,肩上的担子越来越沉重。为了生计只能每天起早晚归,不停地省吃俭用,死撑硬扛。一旦长大成人,开始独立生活,我们便很快知道,亲戚关系常常是庸俗的;互相设法沾光,沾不上光就翻白眼。
过年难得回家一趟,不是东家跑西家串,就是不停招待上门拜年的亲戚。亲朋好友好聚一堂,热热闹闹、唠唠家常原本也是一个极大的乐趣。“在大城市打拼不容易啊,还不如回来考编制,我儿子今年考到了xx单位,清闲得很……”“你小表妹孩子都生了俩了,抓点紧吧,都快三十了,不能太挑了,女孩儿岁数一大就没人要了……”“早点要女人恢复好,你妈能帮你带,你婆婆也能帮你带……”“我侄子买了xx的学区房,小孩上学方便,升值空间也大……”平时已经够累了,过年亲朋好友来相聚,还得从早开始张罗饭菜,晚上收拾一片狼藉。忙忙碌碌一整天,喝酒吃饭扮笑脸,结果,没有几个人是真的关心你,大都不过是抱着八卦的心态。可是对很多人来说,其实也不是怕攀比,也不是怕丢面子。又过去一年了,自己有变得更好吗?有没有赚到钱,有没有撑起家庭的重担?去年,贾玲为纪念母亲创作的电影《你好,李焕英》让无数人落泪。“母亲去世后,即便我上了春晚,我能嫁得很好,我再怎么样,我都始终很难开心起来。晚上躺在床上就会想,我妈不知道,失去她,我失去了过年的意义。”年纪越大,也越不想承认“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这句话的悲凉。“以前同事老张,因为高血压上来摔了一跤,要在床上躺好久,他儿子也赶回来了。”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家里的饭菜开始变得清淡,爸爸以前可是最爱大鱼大肉,还要时常来点小酒。他们是真的开始老了,以至于开始放下所好自觉保养,只因为不想给我们添麻烦。如果父母能再活30年,你平均每年回家1次,每次5天,减去应酬、吃饭、睡觉等时间。真正能陪在父母身边的,只有约24小时。30年一共才720小时,差不多一个月。也直到这一刻,我才真的理解,那些不敢回家过年的人,到底在害怕什么?他们怕的不是费尽钱财的辛酸,而是害怕看到一年不见的父母,在日复一日的期待中白了头发,佝偻了身子。他们怕的不是别人指指点点的无奈,而是父母不再年轻,可自己却还没有能力报答父母的生养之恩。他们怕的不是每过一个年自己又增一岁,而是每过一个年,我们这辈子能和他们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了。可是当团圆变得不那么容易时,我们也才发现,原来自己那么渴望过年。可看过千万风景才懂得,世界最美的风景,都不及回家的路。因为,路的那头,是我们的亲人,还有我们渴望的爱和温暖。家里的那扇门早就为你敞开,家人们正翘首以盼,只为等你一句话:如果不能回家,也一定要记得给他们打打电话,聊聊视频,报个平安。因“尘”与“陈”同音,在腊月里扫尘,也有“除陈布新”的含义。哈佛商学院有一项持续多年的研究表明,幸福感强的人,往往居家环境十分整洁。朋友家没有几件家具,整洁干净。物品虽少,却都有序摆放;院子很小,但他们依然细心地铺上了白石头,种了一支竹子。蒋勋与朋友在窗前落座,品茗茶幽香,耳边有轻柔的音乐,看窗外的竹子映照在白墙上面,像一张水墨画般,令人赏心悦目。蒋勋还观察到,朋友一家人关系非常和谐,家庭成员之间低声细语,聊着各自的工作和学业。作家刘亮程说过,一个人心中的家,并不仅仅是一间属于自己的房子,而是长年累月在这间房子里度过的生活。家中污秽不堪、杂物堆积,生活也会充斥着各种负能量。干净整洁的家,能让情感得以流通,人生活在其中是舒展的,家庭自然和谐美满。新的一年,为家中来一次大清理,扔掉不需要的物品,将窗子擦得明亮,物品摆放得井然有序。记者在采访周国平的时候问:“为什么我们都把好脾气留给外人,却把坏脾气留给最爱的人?”然而紧跟着,周国平补了一句:“正因为发泄脾气是本能,所以克制脾气才是一种教养。”曾经年少气盛,我们总仗着家人爱我们,对他们肆无忌惮。年岁越长,越觉得一个人的成熟,在于懂得把好脾气留给自己的家人。无论家中发生任何事情,杨绛都是以一句“不要紧”应对。有句话说,稳定的情绪,是家人的定心针,也是家庭的稳定剂。一个时刻充满暴风骤雨的家,容纳不下幸福,一张和颜悦色的脸,才是给家人最好的礼物。新的一年,把愤怒和坏脾气收一收,把不安的情绪放一放。就像傅首尔说的,哪怕在外面风吹雨打,哪怕承受再多的暴击,也要在路上擦干眼泪,笑着推开家门。生活总有磨难坎坷,有家就有底气,对所爱之人温柔以待,家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港湾。原来,年关将至,做生意的表哥请了一大拨人到家里聚餐,当晚,一群人推杯换盏,高谈阔论,喝到凌晨三点半。客人散了以后,满屋狼藉,表哥直接瘫在沙发上鼾声四起,表嫂还得强忍着睡意,收拾残局。刚准备歇息的表嫂,又只得匆忙将他送往医院。经医生诊断,表哥是因饮酒过量诱发的急性阑尾炎,必须切除阑尾。更令人唏嘘的是,当晚在酒桌上跟他称兄道弟的人,竟连打个电话问候的都没有。生活中,很多人以为邀请别人到家里吃饭,是最大的诚意,但不是所有的人,都值得这份情意。社交理论中,有“共情社交”与“功利社交”两个概念,意思是说,人们社交的目的,无非是交换利益,或是交换感情。人活到一定年纪,应该有明确的社交界限,酒局饭局可以去,不相干的人,不必请进家里。家中的饭,吃的是真正的交情,家中的酒,喝的是最珍贵的情谊。就像钱锺书说的:“不必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说些不痛不痒的话。”有三五好友能够叙旧,能陪家人安静地吃一顿年夜饭,便是俗世里最暖的安慰。很喜欢一句话:“现在的人,把日子过反了,他们总是为过去的事情反复纠结,却不愿意认真经营当下。”两人吵起架来震天动地,可仔细听来,也并非什么大事,只是把过去的小事一桩桩搬出来反复咀嚼。新伤加旧疾,新账加旧账,没过多久,朋友就发现那家人中,只剩下了一个女人。仔细想想,这对情侣的故事,其实也经常在很多人的家中上演。孩子摔倒了,婆婆指责孩子妈妈不用心,顺带扯出她上次把孩子落在店里的旧事,本就自责的妈妈,心上又被插入一把尖刀。丈夫回家路上忘记带菜,妻子立马翻出他上次回家不给岳父岳母买礼物的事,指责他看不起自己,本就辛苦的丈夫,瞬间怒火中烧。生活中最可怕的,就是因为一件小事,牵扯出更多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最终两败俱伤。总把伤口晒到阳光下来,伤口就永远无法痊愈;一味在感情里翻旧账,只会让双方积怨更深。好的家庭氛围,需要的是互相包容体谅,而不是无底线地翻旧账。辞旧迎新的时刻,将过去的喜怒,留给昨天,当下的对错,不再争论。学会让往事翻篇,才能有空间容纳幸福;清除过期的旧账,日子才有新的希望。《夷坚志》里写:“高堂素壁,无舒卷之劳;明窗净几,有坐卧之安。”不知道你有没有这样一种感觉,岁月渐深,年岁渐增,便越是怀念小时候的过年。其实那时,故乡贫瘠的小山村,物资极是匮乏,日子也过得单调,唯独那年味,却比现在浓烈得多。说这话时,腊月的北风呼啸,从窗户透明薄膜纸冲挤进来,呼啦啦作响。孩子们冻得红肿的小手,用力地握着铅笔,写着算着,兴奋想着:马上就要过年啦。放学后,听说村东头的小伍哥从广东打工回来了,赚了大钱,赶紧奔了过去看热闹。只见小伍哥西装革履,皮鞋铮亮,领带鲜艳,一看就混出了人样,见了人就装烟,笑着打招呼,举手投足间,说不出的时髦气派。见我们来了,小伍哥从里屋抓出一大把糖,挨个分派,间或温柔地摸摸孩子们的头。含着甜到心底的糖果,我舍不得吞下,忍不住心想,等长大了,也要去广东去打工,天天吃冰糖。接下来的日子,每天都有打工的人归来,发财烟、发财酒、发财糖,让村子一天比一天热闹。而孩子们,期末考试了,领通知书和寒假作业了,放假了。静谧的小山村,久久回荡,一下子,仿佛在向整个村子宣告:年来啦。爷爷定了初九解年猪,请了邻居帮手,约了杀猪匠老泰叔。奶奶说,“细伢细伢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细伢细伢你别哭,过了腊八就杀猪。”栏里的猪,膘肥体壮,一年里,奶奶不知投喂了多少猪草、米糠、剩饭菜,就指望养一头肥壮的年猪过节呢。年猪解好了,场面血腥,哀嚎凄厉,但似乎并不令人害怕。中午,是一顿杀猪菜大餐,帮手的人,左邻右舍,围着热气腾腾的火锅,满满一大桌。鲜美的猪肉、内脏、猪红,久未尝荤的农人们的味蕾,一下便重拾了年的滋味。下午,奶奶给子女们以及走得近的邻居,送去了猪肉或是内脏,图的是大家吃个新鲜。接着,便忙着将肥膘熬猪油,爷爷赶着腌猪肉。随着一阵吱吱的熬油声,一股猪油的清香,弥漫在整个屋子。禾场里,还散发着猪屎尿的臭味,混杂成一种独一无二的年味。约莫一个礼拜,肉腌好了,穿绳凉干水分,便挂上火塘炕梁上熏制了,俗称“炕腊肉”。为了熏出火候和香味,奶奶会多烧一些松枝、稻草、锯末、细糠,伴着日子的烟熏火燎,炕上的腊肉在人间烟火之中,熏得金黄流油,腊香味渗透进肉的肌理深处,特别惹人垂涎。除了解年猪,年前的十来天里,家家户户还会烫粉皮、打糍粑、磨豆腐、炸油豆腐、裁新衣、洗邋遢,紧锣密鼓,不亦乐乎。炸爆米花的师傅,剃头的师傅,做红薯米花糖的师傅,酿小灶酒的师傅,仿佛约好了一般,次第进村了。一种老式的爆米花机,将大米装进机子的圆肚子,放两粒糖精,锁紧盒盖,平放在干劈柴火上,不停地摇滚着机器。大概五分钟后,师傅看看了手摇柄上的压力表,说了一声,好了。这时,将机子倒扣在附带长蛇皮袋的圆筒上,用一根铁棍翘着机器的盖扣,对围观的孩子们说,快捂住耳朵,话音刚落,用脚在铁棍上用力一踩,“砰”,一声巨响,一整袋爆米花便脱肚冲出,向蛇皮袋底边望去,装满了。一股浓浓的热浪弥散开来,是热气腾腾的米花香,整座宽敞的堂屋里,每个人都贪婪地呼吸着。天蒙蒙亮,就有或近或远、或长或短的爆竹声,此起彼伏响起。父亲说,这一挂鞭是哪家的,那一挂鞭是哪家的,甚至哪一家发了财,放的是一千响的大地红,父亲都能听出来。又喊我赶紧起床,也去燃鞭,迎接大年。母亲早已经烧火了,开始做早饭,大多是下一锅鸡汤面。之所以早饭简单,是因为一吃过早饭,奶奶和母亲、婶婶们就要聚在一起,忙着准备一大家近二十人的大年饭了,那才是过年最大的一场盛宴。我和弟弟妹妹溜出门,去各家门口捡“哑炮”,一挂鞭燃放尽,总有被炸开未燃放过的“漏网之鱼”,捡起来,还可以燃放玩儿。半晌午,父亲喊我,要我写对子。村里子读过旧私塾的尚爹,一肚子墨水,毛笔字更是铁画银钩,去求对子的人很多。父亲却固执地要锻炼我,尽管我的毛笔字十分稚嫩。他和我一起裁红纸、量尺寸、折字位,然后要我选取万年历里的春联,用毛笔写到红纸上。爷爷在旁边看着,说给我也写一副吧,父亲说这副要得,“天增岁月人增寿,春满乾坤福满门”。很快,堂屋的地上铺满了对子,等待着墨痕的风干了,墨香也成了一种年味。奶奶端来刚熬制的热米糊,里面一把稻草扎的刷子。父亲带着我,举着木梯子,将一幅幅对子端正地贴到每一个门框上,到处洋溢着喜气。这时,年饭也做好了,女人们忙活一上午的佳肴,摆满了整整一桌。我的故乡,年饭是中午吃的。父亲去大门口燃放起一挂长鞭,然后赶紧将大门关上,取意财神进门,不让他跑了。合家的人,围坐一大桌。爷爷端坐上边,念念有词,请列祖列宗回家过年,祈来年风调雨顺饱暖安康。而除夕之夜,一大家人,围着老树蔸火,烧得红红火火,烤得暖暖和和,夜话守岁,扯着各种家常闲话。村里的孩子,脸上洋溢着激动的喜悦,都不想睡觉,生怕一觉睡过去年就过完了,真应了苏轼的那句“儿童强不睡,相守夜欢哗”。村里的女人们,则约在一起成群结队,给一年里新出生的小孩送压岁钱。母亲也给我压岁钱,不多,但总是小心翼翼藏进贴身的衣兜,兴奋得像个百万富翁。一直到了12点,快要转钟之时,父亲早把长鞭挂好了,眼睛不停地看一下手表。这个时间要把控好,马上就是新年了,转钟那一刻,就如春晚的倒数,一定要用最响亮的爆竹声,迎接财神寿仙福星进门,这叫“开门炮仗”。有人性子急,爆竹先响了起来,不一会,“噼啪噼啪”,整座村子里响起密密麻麻、急急切切的爆竹声,里面还夹着“呜……啪”的春雷炮,一股呛人的爆竹喜气,弥散在整个村子里。一大早,在不绝如缕的爆竹声里,我从被窝里钻了出来。母亲说,来,穿新衣服咯。穿上新衣服新鞋子,浑身都觉得轻飘飘,走路格外地小心翼翼,生怕弄脏了扯坏了。还记得有一年,母亲给我在镇上集市置了一身小西装。除夕当晚,母亲想将西装熨得更笔挺,让儿子更帅气,却因为不大会用刚添置的电熨斗,温度过高,将裤子烫了一个大洞。那晚,母亲自责地哭了,我也难过,跟着哭,因为第二天没有一身新了。一大早,父亲便带着我们给村中长辈拜年,打躬作揖,说吉祥话。首先去自家的爷爷奶奶,“大爹细爹,拜年了,祝您健康长寿”,爷爷奶奶笑着,连声说好。路上碰到左邻右舍,个个满面春风、喜气洋洋,拜年啦,拜年啦,恭喜过个热闹年呀。拜完年后,村子里的男人们,还要敲锣打鼓,去给合村的祖宗坟前拜新年,还要去给头一年去世的老人拜新香。忙完这些,爷爷还要带我们去自家祖坟拜新年,拎着祭品和爆竹,爬上一座山腰,来到曾祖父曾祖母的坟前,跪拜祭奠。而接下来整个正月,一大家子走亲串友,登门祝福,吃喝玩乐。乡间田塍路上,随处都能碰到走亲的人们,长长一串,笑语相闻,互道贺喜,很是热闹。那会儿的人情味儿特别浓。去了外公家拜年,妈妈的兄弟姊妹,也都要轮流去拜年,每家住一晚。回到家,父亲这边的兄弟姊妹,也要每家每户吃一顿。一整个正月里,几乎都是在走亲戚、做客人、吃酒席,容不得你歇火。络绎不绝的走亲串友的山路上,常会遇到玩龙舞狮的队伍,敲锣打鼓,年味儿,闹腾腾地蔓延在十里八乡。似乎很快,又似乎很久,便到了元宵节了——这是年的尾声了,却也是最后一个高潮。那时都穷,但整个正月有三天必须燃放爆竹,一天除夕,一天初一,还有一天便是十五,也有送年的意思。俗话说,“三十夜的火,月半夜的灯”。元宵夜里,整个村子里家家户户一片灯火通明。而元宵当晚,尽在一个“闹”字。孩子们固然嬉戏疯耍,大人们也会玩龙舞狮,贺贺一年来有喜事的人家,讨要一点喜钱,作为公家的经费。庆贺的队伍,挨家挨户走贺,每到一户,主人赶紧递烟、敬茶、寒暄。队伍里,总有一两个“发彩”的人,多是些读过古书、口才好、嗓门大的耕读汉子,彩词大抵是如下之类:“发彩”的人,提足中气,敞开嗓子,每念一句吉祥词,众人便齐吆一声“有”,黄龙也暂歇,只是围着打圈。待到念完最后一句“自我黄龙庆过身”,刹时,炮竹齐鸣,锣鼓敲响,黄龙便摇头摆尾、腾跃舞动起来,还能灵动摆出各式造型。这样的场景,将年味发挥到极致。夜深透时,庆贺活动宣告结束,村人们带了一点疲倦、一些不舍,解散回家。这个年,也算是过完了。回家路上,爷爷说,要准备春耕的种子了,“细伢望过年,大人望种田”呀。或许是因为那时的贫瘠,过年才有新衣美食,感觉一年没有白忙;或许是因为那时的纯澈,快乐很简单,捡到一把“哑炮”便如获至宝;或许是因为那时的古朴,满满的仪式感,涤荡一年的心尘。愿每个人都能平平安安到家,快快乐乐过年。家人闲坐,灯火辉煌,平安喜乐。点个“在看”,新的一年,保持好心情,用心经营家庭,在凡尘俗世,收获笃定的幸福。一起怀念那些年,那浓浓的年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