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像一条崎岖不平的长路,每一个人的成长都会经历各种坎坷。从古至今,那些最终获得成功的人士,无一不是遭遇过很多挫折和困境,同时又都具备一种坚韧不拔的优良品质。
才子们经常将自己比作青竹和寒梅,以此彰显出内心的坚强,以及对才尽其用的渴望。唐代一位诗人甚至别出心裁地自比鲤鱼,令人读后深有感触。下面分享项斯的两首五律,托物言志,表达委婉,不愧为中唐诗坛的佳篇。
鲤鱼
唐 · 项斯
似龙鳞又足,只是欠登门。
月里腮犹湿,泥中目未昏。
乞锄防蚁穴,望水泻金盆。
他日能为雨,公田报此恩。
项斯出生于中唐时期,他曾在仕途中多次铩羽而归,由于怀才不遇、愁闷难遣,后来有一阵子便索性隐居于林泉之间。不过好在其才华并未被淹没,当时的国子祭酒杨敬之偶然读到项斯的诗作,非常欣赏他的文采,还特地写了一首诗表达了自己的感受。
其中两句这样写道,“平生不解藏人善,到处逢人说项斯。”杨敬之说自己平生不懂藏人一技之长,见人之善,总爱逢人就说,并一再地夸奖称赞。后来不仅流传了逢人说项的成语,而且还让项斯在科考中如愿以偿。这首诗创作于项斯落第之后,抒写了才子渴望获得帮助的心情。
一条鲤鱼不知何故陷入泥潭,它貌似一条小龙,又有很多鱼鳞,要从鲤鱼变成小龙,只差跃上龙门这一步。鲤鱼在淤泥中不停地挣扎,在皎洁月光的照射下,可以清晰地看见其鱼鳃依然保持湿润,它的眼睛也并未显得昏暗。
诗人认为,鲤鱼具备成为小龙的潜质,只是无缘跳跃龙门。作者通过细腻的描绘,展现出鲤鱼急切地希望摆脱困境的状态。“犹湿、未昏”,刻画出鲤鱼强烈的求生意愿,它虽然难于摆脱困境,却始终不愿轻易放弃。
接下来,诗人又生动地描述了鲤鱼在困境中的念想。它不幸无法自拔,只能默默地祈求农夫锄地时加倍小心,不可毁掉蚁穴,也不要伤害到自己。同时它又深深期盼,有人可以将铜盆之水倾泻而下,帮助它摆脱困境。最后,鲤鱼又发自内心地许诺,他日如果自己有幸鱼跃龙门,将会重返故地,龙行雨施,回报恩人。
全文笔法细腻,表达委婉,作者自比鲤鱼,并通过虚实结合的描写,托物言志的方式,生动地展现出鲤鱼经历的遭遇,并以此表达出诗人渴望得到外界帮助的迫切心愿。可见杨敬之就是为其“泻金盆”之恩公,至于项斯如何报答对方,后人却无法知晓。
小松
移来未换叶,已胜在空山。
静对心标直,遥吟境助闲。
影侵残雪际,声透小窗间。
即耸凌空干,翛翛岂易攀。
项斯出生于浙江临海,性格率真,旷达不羁。他喜欢结交超凡脱俗之人,还经常与方外僧人来往。由于仕途受阻,他也曾在杭州径山的峰顶结庐幽居。
项才子在隐居期间经常枕白石、饮清泉,还会长吟细酌,并不时地与道友、禅师往来。这样的日子虽然持续了多年,可是他仍然难忘尘世,这首咏物诗就传达出诗人对功名的渴望。
一棵小松从别处移栽过来,由于处置得当,根茎都保存较好,虽然许久未能长出新叶,可是小松所处的环境却适合其茁壮成长,远胜于偏僻的空山。
诗人经常独自一人安静地观察着这棵小松,虽然根本感觉不到其长高,不过那种挺拔笔直的姿态,着实令诗人欣赏。诗人远远地观赏着,心境悠然,如此恬静的氛围,也助其吟诵诗篇。
很快就迎来了寒冬,庭院里飘起了雪花,皑皑白雪覆盖大地,即使不久就开始融化,可是地面上的残雪,却依然侵袭着婆娑的松影。一阵寒风拂过,松叶飒飒作响,声音透过小窗,让人感觉无比清幽。
结尾托物言志,表达出诗人的强烈愿望。项斯希望自己就像这棵小松,有一天可以枝干凌空,成为参天大树,让人仰视,却不能高攀。“翛翛”二字,形容树木摇动的声音。全文叙事清晰,寓意深远,传达出诗人对小松的赞美之意,以及对跻身仕途的强烈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