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相,听说你养了外室gl》风光霁月女丞相x步步为营小公主(上)
郦明丞十七岁六元及第,二十岁官拜兵部尚书,二十三岁为宰掌兵。
论文采无人能出其右,论兵法谋略她也独占鳌头。
只要她想,染指皇位也不是不行。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却落得了个千夫所指的下场。
世人骂她仳鸡司晨不守妇德,要她以死谢罪。
父母要她嫁人,从此恪守三从四德。
皇帝也逼她。
因为是女人,所以纵使她有擎天架海之能,嫁人也是她的唯一归宿。
所有女人都羡慕她。
一个非她不娶的贤明君主,一个为她守节的谦谦君子。
试问她还有什么不满呢?
可她凭什么不能不满!
一个偷看她洗脚闹得人尽皆知逼得她不得不嫁的登徒子也能配称作谦谦君子?
庙堂上,他不顾她所犯的欺君大罪千方百计的拆穿她的女儿身份,一心一意的想将她困于后宅之中。
这等人,哪里值得她程玉君去嫁。
还有皇帝,什么贤明君主,也只不过是个见色起意的衣冠禽兽罢了。
但在所有人中,最令她心寒还得是那个她待如亲妹的丫鬟,她感恩她陪她假凤虚凰三载有余,什么都惯着她,最好的都给她,可她却为了给那个伪君子做妾转手就将她给卖了。
所有人都逼她害她,只有一个不同。
也只有她踏着雨来这肮脏的天牢不是为了劝嫁。
那夜,她只说:“如果你娶的是我就好了。”
郦明丞霎时就懂了。
在这被纲理伦常束缚的喘不出气的世间,竟真的有人爱真正的她,可惜太晚了。
“公主,今生注定无缘,明丞来世再还。”
许是苍天有眼,竟真让她重来了一世,这一世她不会再心慈手软。
从此世间也再无程玉君,只有她郦明丞。
只是,这一世她的小公主怎么好像有点不一样?
上一世她的小公主明明是知书达礼温柔贤惠柔弱善良之人,怎的这一世?
“郦明丞,你想死啊!竟敢背着我养外室!”
“误会,都是误会,请听在下解释啊夫人!”
第二天早朝,顶着三道抓痕施施然的站在首位的郦明丞看似云淡风轻,实则脚趾抓地。
“郦相这是又被挠了?”
“悍妇,悍妇!”
众人窃窃私语骂声阵阵。
下朝后,郦明丞黑着脸拦住了所有人。
“本相之伤乃野猫所挠,与内子毫无干系,世人皆知内子最是温柔娴静,还请诸位莫要听信谣言,成了那好蒙骗的无知庸碌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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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师,学生敢肯定那郦明丞定是学生的未婚妻程玉君,不然学生与她对峙时她怎会毫无怒容,分明是心虚。”
“呵。”座上之人凉凉一笑。“那是因为他夫人自会出手。
1.
黑云滚滚,夜安静的不像话。
“玉君,爹都是为了你好,你身为女子嫁人早日才是正道才是天理!”
“儿呀,你就听娘的吧,允谦是个好孩子,你如此忤逆妄为他都不介意还肯许你正妻之位,能觅得如此佳婿还有什么不满呢?”
“小姐,能嫁给谢公子,即使为妾也是奴婢的福分。”
“郦卿,是嫁与朕还是你程家满门抄斩,你好好选。”
“程小姐,允谦到底哪里对不住你,你为什么就是不肯认我,难道你也和其他庸俗女子一般一心一意念的只有那皇后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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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从,那就死,不从,那就死……”
黑压压的人影越来越近越聚越多,郦明丞忽的满头大汗的从床上坐起,未料,重生已经两年,上一世的事仍是她挥之不去的噩梦。
反正也睡不着,郦明丞干脆起床点灯,再一次细细盘起了过去与现在,指节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
上一世她后院水塘戏水的时候不小心被上树捡风筝的谢允谦看去了脚,随后那人敲锣打鼓闹得满城皆知的上门求娶,没人说他半句不好,都赞他是有情有义的好儿郎,也没人在乎她的反对。
婚事就那么仓促的定下,逼得她不得不留书出逃,而那份唯恐父母担心而留下的书信也成为了日后指认她为女子的重要证据之一。
因为她书信上说,她有意做官,向天下人证明证明女子并非不如男。
除此之外,就是荣芳,她的出面作证才是压死她的稻草最后一根稻草,让她辩无可辩。
所以这一世她一重生就把荣芳送回了家,可惜她重生的时间还是晚了点,要是再早一天,她说什么也不可能再留下那封书信。
但还好,也不算太晚,没让荣芳知道她改换的姓名,没了荣芳这个铁证,她即使再多破绽也仍有转圜的余地。
何况,她如今的破绽已经不多了。
想罢,郦明丞看着自己那双不被束缚后逐渐长大的小脚,心情不由得愉悦起来。
好在她裹脚的时间晚,到她离家的那年只堪堪裹了三年,而她又精通医理,才没让这双脚彻底畸形了去。
虽还是不及男子,但已比这世间女子大多了。
至少她不必再像上一世一样在一双官靴里在套上小鞋。
还有她的身高,本就身量颀长的她加上药物的辅助已经与一般男子无异了。
不枉她重生后便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在了钻研医术和拜访名家上,也因此,才让她做出了那最让她得意的假衣,只要穿上身,粗看之下就是男子的身体。
虽还有些粗糙,但她的时间还很充足,以她的能力,她相信假以时日就是让她脱衣对峙她也浑然不杵。
不过她没把这功夫用在脸上,因为太容易暴露,一但暴露便是万劫不复。
除此,还有许多许多她在上一世不曾留意的细节,都在被一一补足,真不知他们这一世还能如何拆穿自己。
2.
一切都在按着前世的轨迹走着,她仍在十七岁那年中了状元,二十岁那年当了尚书,二十三岁这年升了宰相。
郦明丞无意改变太多,在她看来,未知往往才最危险。
但有一事是不同的,她娶了明华,她的小公主,而她的小公主似乎也与上一世大不相同了。
“回来啦。”
明华笑盈盈的迎在门口,与这个时代大多的妻子一般贤惠的帮她解掉披风,又取来湿巾替她净手,等下人们都从善如流的退了出去并替她们掩上门后,那婉转的音调才直转急下。
“跪下。”
郦明丞不敢耽搁,立即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夫人,你莫要听外面那些胡言,为夫就只是应酬,绝无任何逾矩之举。”
“是吗?”
明华端庄又不失威严的往椅上一坐,吐出的每一个字都让郦明丞胆颤心慌。
“余音袅袅荡回肠,曲罢尤想霓裳舞,好诗啊,夫君即那么喜欢,不如为妻帮你将她纳回家如何。”
这话一出,郦明丞便知大事不妙,当时就急了。
“让你起来了吗?跪回去。”
“夫人……”
“闭嘴,我什么都不想听,管你是为了什么,这些年怎么不见你为我写一首诗。”
郦明丞冤啊!但她刚要解释,门口就有敲门声传来。
“老爷,夫人,大理寺张大人陆大人求见。”
郦明丞立时便想到了回府前收到的那条消息,眉头微微皱起。
“先请他们到偏厅候着,本相随后就到。”
说罢,郦明丞便讨好的望向明华,看的明华是又好气又好笑,无奈的微微翻了个白眼道:“起来吧,你郦相爷都说了随后就到了,为妻的还能拦着你不成。”
“若是夫人想,自是能的。”
“哼……”明华轻哼一声掩下自己翘起的嘴角。“大理寺的这两位大人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知道是什么事吗?”
“大概知道些。”
“换身便服再去,免得人家还以为你故意拿官威压人。”
“好。”
郦明丞见明华又和平常一样将手伸到她腰间细致的替她更衣,送她出门,还以为今日的事算过去了,结果她才踏出房间门就听到了明华蓦然冷下声音。“今晚你睡书房。”
好吧,看来她的小妻子还气着呢,郦明丞不敢辩驳什么,只轻轻道了一声:“诶。”
虽然郦明丞惧内的事天下皆知,但府里府外却没一个敢笑话的。
因为她可是百年难遇的六元及第,最年轻的丞相,不说其他,光是那威严矜贵的气质就压得一众人连头都不敢抬。
3.
郦明丞还未踏进偏厅,张陆二人便远远的起身弯腰恭迎。
“相爷。”
“嗯。”郦明丞微微点头,步履生风的从他们身前走过,坐到上首。
“两位大人不必拘谨,有话便说吧。”
“是这样的……”
张陆现在说的这件事便是回府前听到的那件,柳纤纤死了。
她前脚刚做了一首赞她的诗,人后脚便在房中自缢,留书说她是遭了她的奸污不堪受辱又自知申冤无望只得赴死。
而她在楚王府听戏的时候又恰巧有一段时间不在人前,正好成了证据。
挺拙劣的计谋,可以看的出这只是一场临时起意的陷害,而在那么短时间便一应俱全的将声势那么浩大的除了那位处处与她作对的楚王外,也不会有别人了。
当然,他们不可能真的以为这样简单就能将她斗她,不过是为了恶心恶心她,顺便败坏她的名声罢了。
只可惜一条人命就此香消玉殒,每当这个时候郦明丞都恨她为什么不能把那个计划完成的快些再快些。
“下官是想问,您未时三刻到申时一刻的这段时间去了哪里,可有人证?”
“本相去如厕了,如厕回来的途中被一叫春桃小丫鬟碰湿了衣裳,只得去客房更换,等衣服烫干,本相才离开那个房间。”
此话一出,张凌和陆正对视了一眼,脸色齐齐难看了起来。
“相爷,春桃……死了。”
“我二人来前在一井里发现了她的尸体,也曾盘问过那位小厮,他说他领着您出了前院后您便不让他再更了,还说您向他问过梨园的那些人住的方向。”说到这,陆正犹豫了一会才又道:“来前,楚王与我二人说您在戏散后曾私底下问她要过柳纤纤这名戏子。”
果然是他,这是连装都不装了,郦明丞冷笑。
自从她当上丞相后她和楚王之间的斗争就愈发的白热化,只是她没想到,这个楚王行事起来会这么的不顾颜面。
在郦明丞沉默的这几秒里张陆二人忐忑的不行,说实话,他们是不相信郦明丞会做出这种事的,因为根本就没必要,一个女人而已,就算郦相什么也不说也会有大把的人往上送,而且以郦明丞的模样和身份,他们要是柳纤纤怕是要高兴疯了。
刨除不可能以后,结果就显而易见了。
不过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罢了。
还望郦相大人有大量,可千万不要怪罪他们二人。
“本相明白了,待本相与夫人知会一声,便与你们走一趟。”
郦明丞知道以她的身份这二人不敢也不能抓她,但她深知楚王性子,这货怕是已经进宫告状请旨了。
与其等他得意洋洋的来宣旨,还不如她自己走这一趟。
4.
“这点小事竟还值得让你下狱!”明华虽知道郦明丞走这一趟吃不了苦头,但还是只要想想就心疼的不行。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那个太后义母一向疼他,而且这事即出也该给天下人做个样子。”
“可是,可是这也太委屈你了。”明华在心里将楚王骂了上百遍,要不是驸马不能入朝,她为了嫁给郦明丞放弃了公主之尊,不能再随意入宫,她都要冲进宫和那个害人精对峙了。
“无事,我本就声名太盛,他这样也算间接帮了我们,其他的不急,你只要注意别让民间只有一种声音就好,另外,慈幼院那边,这几天就不要去了。”
在郦明丞的有意放纵下,这件事过渡的很平顺,案子以没有实证为由不了了之,至于她的名声。
明华做的很好,刚好一半,一半人骂她她人面兽心,一半人为她辩解。
除了民间,朝野上下也沸沸扬扬的争论了起来。
她爹和谢允谦便是在这样的声音背景下进了京。
郦明丞曾想过要不要阻止他们进京,但很快就放弃了。
一是她不是那种遇到困难就只知道躲的人,二是只要出手就有痕迹,她无缘无故做那么一出反而招人怀疑,三是她要引谢允谦下手,这样她才好名正言顺的收拾他。
知道真相后,她怎么可能放任他继续做众人眼中情深义重的谦谦公子,她就说,世间哪有那么巧的事,她恰巧在那天脱了鞋袜,他就恰巧在那天那时那刻上树捡风筝。
她该说他什么呢,说他一个从不玩这些的人跨越数十公里就为了在她家附近放风筝真是好兴致。
5.
和上世没什么不同,谢辅国作为征西功臣被封忠义候走在最前面,其子谢允谦次之,她爹平调礼部侍郎走在最后。
当他们抬起头看到她的面貌时均是面色一变,谢允谦甚至脱口而出。
“程小姐。”
这是上世没有的,谢允谦不是那么不稳重的人,而且她这世的面貌与她15岁时相差更大了,怎么他的目光反而更笃定了,其中还带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深沉?
还不待郦明丞细想,谢允谦下一步的行动便更是大出她所料。
只见谢允谦突然跪下匐在地上大声道:“圣上,臣不要封赏,臣只求圣上能赏臣一个恩典,赦免臣的未婚妻程玉君冒名郦明丞女扮男装入朝为官之罪。”
郦明丞脸色一白,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谢允谦,也重生了。
“谢卿怎的妄言,郦卿堂堂男儿怎会是女子。”年轻的帝皇满面威严,但眼神却是玩味的。
“圣上,臣不是妄言臣有证据。”
说着谢允谦便以徐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的冲上前
扯开了郦明丞的衣襟,大片白花花的肌肤顿时露于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