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一定要臣死吗gl》冷心冷情长公主×绝世无双状元郎(上)
不知怎么了,南乔只要一见到季无疏,就毫无由来的讨厌。
季无疏也不知怎么了,只要一见到南乔就毫无由来的喜欢。
情感上,南乔一分一秒都不想见到季无疏,理智上,她又不得不与之虚与委蛇。
她需要她,只要她还想要那个位置,就需要这位绝世无双的状元郎。
事实也证明她的选择没错,才短短三年,她就以女子之身光明正大的在朝堂上有了一席之地,甚至可以与她几位皇兄掰掰手腕。
可她还是一看到季无疏就讨厌,尽管此人在容貌才华还有人品上都无可挑剔,她也还是一见就讨厌,尤其是在知道季无疏对她有情后,那种厌恶更是达到了巅峰,竟还夹杂了恨。
在这种情绪的驱使下,南乔总是会不受控制的把所有的脏活累活要命的活都交给季无疏去做。
她希望季无疏死,季无疏也是知道的,但她无怨无悔。
南乔不懂,不懂季无疏为什么总能那么坚定的毫不犹豫的去赴死,因为那所谓的爱吗?不可能,南乔很清楚自己没有值得季无疏去爱的地方,要说她和季无疏有仇还合理些,毕竟她曾三番两次的想要她的命。
这世上,又怎么可能会有人毫无理由的理由的对谁好,作为皇室众人,南乔尤不信这些。
季无疏也不是什么愚忠之人,所以她的接近一定另有目的,这下,南乔理智上也想让她死了。
但南乔心里的这些弯弯绕绕,季无疏毫不知情。
她只是单纯的认为是自己不够好,所以南乔看她的眼神总带着猜忌,帝王家嘛,她懂,于是她更努力的证明自己,她不奢望南乔能看到她的情,只要能看到她的忠就好。
她不想她那么累,至少能有一个可信之人。
但她好像越做越错,南乔从始至终都只想要她死,这种想没有随着她的努力越变越淡,反而更浓。
一次次的死里逃生,没有换回南乔的一点点在意,甚至连信任也无。
好像她活着就是原罪,舍命挡剑的事她也做过,为什么别人做时总能得到厚待,而她在南乔眼里能看到的只有:居然又活下来了。
好累,要不就如了她的愿吧。
天凤元年,南乔登基的第一年,季无疏身上没再出现死里逃生的奇迹。
临死前,前世的记忆回拢,季无疏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原来是前世因,今生果。
季无疏死了,南乔是盼着她死的,可真听到这消息时,却突然红了眼眶。
1.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这是臣送陛下的贺礼,望陛下笑纳。”南乔登基前,几位皇子厮杀不断,庆国大乱,北魏趁虚而入,季无疏被派去平乱没赶上南乔的登基大典,她很遗憾,所以特意在回国前去攀了那座传说中无人可攀的望月峰,摘来了北魏至宝献给南乔。
“无忧草?这就是那个传说中只要服下一小片便可万毒不倾的无忧草。”
“回陛下,确是此草,不仅如此还可百病全消。”
“哦,这种好东西爱卿没有自己留一份。”
又是这种眼神,南乔还是不信她,季无疏低下头藏起心中的苦涩拜道:“回陛下,此草仅此一颗,臣福薄配不上这人间至宝,自是要献给陛下的,不敢藏私。”
“的确,你确是福薄。”南乔淡淡的合起盒子丢到一旁,这无忧草绝对算的上天上人间难有的稀世珍宝,可这东西是季无疏送的,她便喜欢不起来。
“大伴。”
“奴才在。”
“沈将军和林相在朕登基一事上劳苦功高,旧疾难愈,朕心有感念,特赐无忧草一叶,希望他们都能长长久久的为朕效劳为国效忠。”
“是,奴才这就去传旨。”
季无疏跪在下首,静静承受着这朝她扎来的字字句句。
她很肯定,南乔是故意,可是为什么呢?
南乔也不知道为什么,季无疏怎么看都是有功,但她就是想让她难过。
“季爱卿对朕的安排可有怨言,这草毕竟是你摘来的。”
“臣不敢。”
“哪种不敢?”
“沈将军和林相都是有福之人,受得住这无忧草,臣不敢与之相比。”
季无疏的话极尽谦卑,但还是能很明显的听到里面的怨,南乔毫不在意,还嫌季无疏不够难受的道:“对了,那望月峰不是传言无人可攀吗?还从未听过有人能从那活着下来,哦,差点忘了,季爱卿可是天下第一,小小一座望月峰又算的了什么,如此,朕便不赏你了。回去好好休息,瞧爱卿满身风尘应是累及。”
“谢主隆恩。”季无疏来时一颗火热的心,走时极冷。
攀望月峰怎么可能不难呢,若不是她得到了北魏皇室的内部地图,又懂观星之术,对花草树虫都有涉猎,纵使她武功天下第一也不可能攀的上去。
就算如此,她也是九死一生才得以侥幸下山,武功全废,几乎与废人无异。
季无疏缓缓张开拳又握紧,这只手…大概连抓笔都会抖吧。
怎么就没死在山上。
季无疏知道她的死可能才是最好的的贺礼,所以她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上的望月峰。
若是死了,南乔应该就能信她的忠心了,若是侥幸活着,那她就赌一赌,赌南乔已经登上了皇位,会信她。
但她输了,南乔并没有因为敌人的全部消失而对她生出半分信任,反而,再也不需要她了,从今天她对她毫不掩饰的态度就能看的出来,她已经成了弃子。
以前好歹会演一演,沈晋林重,一文一武,这就是南乔选出来顶替她的人吧。
呵……季无疏摇头低低笑了。
2.
“爷。”季无疏一出来季望就赶紧迎了上去,将人搀住。“小的刚刚看到夏公公给沈将军和林相送无忧草去了,陛下那么大方是不是也给您……”
“没有。”季无疏摇摇头示意季望不要再说。
季望心中又是焦急又是不忿,但是季无疏不让他说,他也只能闭嘴,乖乖的扶季无疏上轿。
别人不知他却清楚,季无疏旧伤未愈就添新伤的身体,在一次次的累积下,现在连走路都会喘。
所以他急啊!
可急又能怎样呢,主子是个傻的,陛下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怎么会管他们的死活。
“季大人请留步。”
“公公,有事?”
“南疆急报,月氏一族反了,陛下派您去平乱。”
“公公……”
季望刚冲上前就被季无疏按下。
“臣接旨。”
等人走后,季望再也忍不住道:“欺人太甚,您才刚从那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现在又让您去,大庆朝是没活人了吗?沈晋生龙活虎的陛下都送无忧草去,您呢,什么劳苦功高,论劳苦功高这大庆朝……”
“季望!慎言。”季无疏喝完,看着毛头小子一脸委屈的模样又软了心道:“隔墙有耳。”
“我只是…替您苦。”
“我不苦。”
“爷,咱能不去吗?您真的会死的!”
“皇命难为。”
3.
临出发前,季无疏想再赌最后一次。
她不知道南乔在忌惮她什么,但既然她忌惮,那她就送个把柄给她,一个致命的把柄。
这次若是输了,是死是活,她都不回来了。
信送出后,季无疏有些脱力瘫在椅上,看着头顶灰蒙蒙的月。
自嘲的笑了。
她女扮男装考取功名本是为了实现理想抱负,怎么就走成今天这样了。
她也不知道南乔有什么值得她喜欢的,但就是像着了魔一样。
南乔的信回的很快,信上只有一句话。
[你是女子还觊觎朕,季无疏,你真恶心。]
心彻底碎了,季无疏摸着胸口,感受着胸下哀鸣的跳动。
原来习惯了以后,就没那么痛了。
原来放下……也没那么难。
南乔,我的公主,如你所愿,我不会再喜欢你了,世上也将再无季无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