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全国寒潮来袭,很多地区下起了雪。
要用什么样的文字才能精准地描写这冬日的寒冷呢?
一起来欣赏名家笔下这字里行间里透出的“冷气”吧!
名家文段
柴禾在炉中啪啪地燃烧着,炉火通红,我的手和脸都烤得发烫了,脊背却依旧凉飕飕的。寒风正从我看不见的一道门缝吹进来。冬天又一次来到村里,来到我的家。
我把怕冻的东西一一搬进屋子,糊好窗户,挂上去年冬天的棉门帘,寒风还是进来了。它比我更熟悉墙上的每一道细微裂缝。
——刘亮程
摄影|张小静
马路上一层冰一层雪,又一层冰一层雪,我有一次去赴宴,在路上连跌了两跤,大家认为那是寻常事。可是也不容易跌断腿,衣服穿得多。
一位老友来看我,觌(dí)面不相识,因为他的眉毛须发全都结了霜!街上看不到一个女人走路。路灯电线上踞着一排鸦雀之类的鸟,一声不响,缩着脖子发呆,冷得连叫的力气都没有。
——梁实秋
摄影|张小静
那里的风,差不多日日有的,呼呼作响,好像虎吼。屋宇虽系新建,构造却极粗率,风从门窗隙缝中来,分外尖削。把门缝窗隙厚厚地用纸糊了,橼缝中却仍有透入。风刮得厉害的时侯,天未夜就把大门关上,全家吃毕夜饭即睡入被窝里,静听寒风的恕号、湖水的澎湃。
——夏丐尊
摄影|张小静
冷风如刀,以大地为砧板,视众生为鱼肉。万里飞雪,将穹苍作洪炉,熔万物为白银。
雪将住,风未定,一辆马车自北而来,滚动的车轮辗碎了地上的冰雪,却辗不碎天地间的寂寞。
——古龙
那样的夜里,窗台上的一摞碗冻得硬硬的,掰也掰不开;灶台上的洗洁精也冻上了,醋冻上了,湿抹布冻在锅盖上,抠也抠不掉;没有缝儿,墙角却飕飕蹿着冷气,室内的墙根下蒙着厚厚的白色冰霜……
我们在这个大冰箱里睡着了,每个人的嘴边一大团白气,身上压着数十斤布堆,再也没有寒冷了。
——李娟
天冷了,堂屋里上了槅子。槅子,是春暖时卸下来的,一直在厢屋里放着。现在,搬出来,刷洗干净了,换了新的粉连纸,雪白的纸。上了槅子,显得严紧、安适,好像生活中多了一层保护。家人闲坐,灯火可亲。
床上拆了帐子,铺了稻草。洗帐子要挑一个晴明的好天,当天就晒干。夏布的帐子,晾在院子里,夏天离得远了。稻草装在一个布套里,粗布的,和床一般大。铺了稻草,暄腾腾的,暖和,而且有稻草的香味,使人有幸福感。
不过也还是冷的。南方的冬天比北方难受,屋里不生火。晚上脱了棉衣,钻进冰凉的被窝里;早起,穿上冰凉的棉袄棉裤,真冷。
——汪曾祺
冬至过后,大江以南的树叶,也不至于脱尽。寒风——西北风——间或吹来,至多也不过冷了一日两日。到得灰云扫尽,落叶满街,晨霜白得像黑女脸上的脂粉似的清早,太阳一上屋檐,鸟雀便又在吱叫,泥地里便又放出水蒸气来,老翁小孩就又可以上门前的隙地里去坐着曝背谈天,营屋外的生涯了;这一种江南的冬景,岂不也可爱得很么?
——郁达夫
我知道“冬”毕竟是“冬”,摧残了许多嫩芽,在地面上造成恐怖;我又知道“冬”只不过是“冬”,北风和霜雪虽然凶猛,终不能永远地统治这大地。
相反的,冬天的寒冷愈甚,就是冬的运命快要告终,“春”已在叩门。
——茅盾
来源 / AI 智导者
执行主编 / 张燕
副主编 / 跃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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