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风,狂草凌乱,拨动着我头上岌岌可危的碎发。头发是什么?汉语词典释义,“人的前额以上、两耳以上和后颈部以上生长的毛”。摸摸头顶,自己这几撮毛刚刚及格。
作者(图右)
它其实有过繁盛的时候。曾经像野草一样郁郁葱葱、密不透风,托尼老师直呼“又黑又厚还扎手”。回忆是蹉跎的,现实是不忍直视的。如春夏秋冬更替,仿佛将它突然唤醒一般,一根根离去铺满洗脸池。
从没想过它奔向自由的决心是如此之大,像追寻某种信仰,将我的心态按在地上使劲摩擦、不留余地,令人打心眼里服气!就像莫言《不被大风吹倒》书里形容的一样,“风就来了,风越来越急,越来越大。草地上的动物、植物,好像都能预感到狂风就要来了。”
我曾宽慰自己,一度将它的离去和工作联系起来,心中默念都是写稿子“抠脑壳抠的”。但细想又经不起推敲,毕竟报社不可能人人都有脱发烦恼,记者也不全都是秃子。回归问题本身,归根结底可能是“该我”。
也确实和写稿子无关。有段时间,因工作调整写稿量减少,头顶依然狂风肆虐,没多久便显露出一块块白土地,大有串连成块之势,让人心惊肉跳、辗转难眠。不由反思,不知是哪里没伺候好,得罪它了?
反过来,现在也因工作调整,写稿量猛增,头顶的白土地依然故我。综上所述,可以得出,掉头发与写稿子无关,更与我的工作无关,可能就是我“活该”。
会不会是它要对我表达什么呢,又不知从何说起?而我听不懂,只是一味地强求如何将它挽留,完美错过双向奔赴!它不舒服就是我不舒服,人病了就得治。我尝试寻医问药,试图抓住这最后的救命稻草。
据我多年抗争的经验和观察,它并没有病。不管单日、每月、季度如何上下起伏,全年的基本盘维持不变。另一方面,我的心态很健康,常常对自己说,“没什么大不了,不行就剃光头,也挺有style。”
我买了好几顶帽子,提前适应光头的日子。但新的问题又出现了,原本不会关注头顶的人,总会问一句,“怎么戴帽子了?”反而成为了焦点。儿子也不太喜欢我的帽子,总会趁机扒拉取下,生猛硬拽扯头发,好在头顶剩下的都是精兵强将,任尔东西南北风,它自岿然不动。
我的头发也不是无可救药,至少现在还用不上“风中凋零”“不毛之地”“蹭光瓦亮”等词汇。但可以预见,当前和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一场拉锯战在所难免。像极了余华在《山谷微风》中的描写,“多少豪杰壮举,不论是壮士一去不复还,还是壮士凯旋归来,只要进入历史的长河就会无足轻重。”
它来任它来,它去随它去,我想,那就爱咋地咋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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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图/全媒记者 刘贤双
编辑/周彬 实习生 胡奥 责编/邓一凡 李兵 终审 /尹立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