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合川?毫无疑问,首先是它的山川形胜,是它的沧桑岁月,是它的风流人物。
——“阆州山水天下稀,不如合州可忘归。”合川,枕三江之口,当众水之凑,可谓无山不美、无水不秀。说到山,其东有被称作世界三大褶皱山系之一的华蓥山,其中有被比作“蜀口形胜”“全蜀关键”的钓鱼山,其西有被赞作“灵山之境”“崛起中天”的龙多山。说到水,有嘉陵江一头连着秦岭,一头连着长江,纵贯合川全境;有涪江源自岷山,流过李太白故里,流过陈子昂家乡,来到合川城下;有渠江东至,带着大巴山的浓情诗意,带着“东方斯巴达人”——賨(cóng)人的神秘气质,进到合川河口。合川,三江六岸,田畴宽广,沃野千里。合川,六岸三江,水天一色,碧波万顷。合川还是一座建在恐龙脊背上的城市,著名的“合川马门溪龙”化石见证了它地域的古老与神奇。这些都是自然的造化,都是上苍的馈赠,都是合川地域永恒的标识。
△合川地理之四川盆地区位
——“井陉东出县,山河古合州。”合川文化发祥,由来已久,先有土著居民——濮人生息繁衍于斯,后有巴人陆续迁入并建巴国故都于此。公元前314年,秦灭巴、蜀后,在合川地域设垫江县,迄今已有2338年历史。750年的垫江县、120年的东宕渠郡、1350年的合州、110年的合川县(市、区)较为完整地铺叙了它的迭代变迁。1728年合州改单州(不再辖县)以前,合川地域有超过2000年的时间,或为超级大县,或为辖县的郡,或为领郡领县的州,地域辽阔,横卧巴蜀腹地。这一历史,虽有建置级次、管辖范围乃至地域名称的调整变化,其治所却始终如一,其行政却较为稳定,其传承却十分有序,从而铸就了合川历史文化的深厚底蕴。
△合川地理之川中丘陵与川东平行岭谷交界带(莫宣艳/供图)
——“知否英雄淘不尽,大江都作怒涛声。”合川不仅是一个文贤汇聚的地方,更是一个英雄辈出的地方。
文贤人物方面,有大唐盛世宰相张柬之、蜀中治水功臣强望泰、“天下廉吏第一”于成龙在此为官任职,造福一方;有理学鼻祖周敦颐、著名史学家张森楷、人民教育家陶行知在此传道授业,兴文办学;有儒生赵性、直臣邹智、忠臣王俊民或抗疏斥奸,或死谏朝堂,等等。
英雄人物方面,汉代有远征边陲的益州太守李颙(yóng),五代有铁链锁夔门的“破浪都头”张武,宋末有改变世界战场格局的王坚、张珏,明代有出使瓦剌迎回被俘皇帝的李实,抗日战争时期有主持“宜昌大撤退”的爱国实业家卢作孚,解放战争时期有发动金子沱武装起义的王璞、陈伯纯,新中国成立后有守护集体财产利益的少年英雄刘文学,等等。
他们是合川历史人物的代表,是合川人文精神的化身,特别诠释了合川那种既强悍又精敏、既进取又包容、既英雄又平民的民众性格。
△合川地理之嘉陵江、涪江、渠江交汇处(莫宣艳/供图)
打开合川的方式多种多样,有形的文象是最直观最深沉的一种,无形的诗文是最浪漫最雅致的一样。正所谓:何以合川?文象示之;何以文象?诗文颂之。
所谓文象,简言之,就是文化的象征,就是文化的标志。它是合川文脉之于自然山水、之于先民创造的示象,用今天的话来说,就是文化地标、文化符号。在我看来,铜梁山/铜梁洞、古合州/会江楼、濮岩/濮岩寺、龙多山、钓鱼城、学士山/养心亭、合州八景、文笔塔/文峰塔、凤凰山/古圣寺、涞滩古镇当是合川的十大历史文象,是合川的十大历史文化地标。读懂了它们,也就读懂了半个合川。
我国有“观物取象”的文化传统。人们善于从自身所处环境中提炼具有文化象征意义的物象,并以之作喻去构建诗文中的意象。如,山的意象可以是勇者的坚定意志,可以是隐者的沉稳旷达,可以是佛家的禅理哲学;水的意象可以是人情的离愁别绪,可以是人际的心理空间,可以是人生的时易事移,等等。文象是物象和意象的复合,是一地人文精神的投射。
△合川地理之重庆北向门户、枢纽(莫宣艳/供图)
诗文是文象的最好表达,是文象的华美衣裳。以文象统领诗文,以诗文观览文象,是我们认识和了解合川历史文化的一把钥匙。合川,千山毓秀,万水钟灵,可提炼可颂扬的物象很多。这些物象入得诗文中,便产生了无数脍炙人口、流芳百世的佳作名篇,生成了众多充满人文气息的文化意象,读来让人心绪万千、荡气回肠、精神为之一振。
关于合川十大历史文象的概念,到目前为止,尚无定论。比如,三江汇算不算一个?龙游山算不算一个?纯阳山算不算一个?等等。对于这个问题,尚需我们去做深入地探讨和研究。
有关合川十大历史文象的诗文,绝大多数都是用古文或古语写成。由于古今字义的差别,以及部分内容无从考证,无法全文翻译,笔者只能选择部分加注和释其大意的方式来与大家一起阅读分享。
相信,通过一些阅读和吟颂,你会深切地感叹:“无诗文不合川”。到那时,腹有诗书气自华的你自然而然地会吟诵一些诸如“幸即达书贤府尹,江花未尽会江楼”,诸如“外江不及内江险,人道泸州是合州”,诸如“三江送水开天堑,千嶂排云控蜀疆”,诸如“钓鱼城下江水清,荒烟古垒气犹生”,诸如“况复遭乱离,长怀家国忧”的诗句来。这是什么?这是一种意趣,一种情怀,更是一种自信。
△宋·郭印《诗别杜安行赴合州守》诗句
《何以合川——合川十大历史文象诗文选读》,一共选取了十个历史文化地标的近百首诗词文赋,每期都按“文象信息”“作者简介”“诗文推送”“鉴赏提要”“漫读拾遗”五个板块作介绍和提示,希望能够帮助到你。
本作品全文共分铜梁山/铜梁洞诗文选读、古合州/会江楼诗文选读、濮岩/濮岩寺诗文选读、龙多山诗文选读、钓鱼城诗文选读、学士山/养心亭诗文选读、合州八景诗文选读、文笔塔/文峰塔诗文选读、凤凰山/古圣寺诗文选读、涞滩古镇诗文选读十编,计八十一期,不包括前言和后记部分,发布时一天一期,原则上每周一到五连续推送发布。
期待有你,再次与我一起读合川!
叶 华
2024年10月于重庆合川政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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