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
那勺
十一月了，秋天在加深
黄昏一天比一天来得早
一眨眼，一群乌鸦出现在林子里
它们盘旋着、叫唤着
仿佛整个世界
只有它们才知道哀鸣
而吴家山的哑巴是意外
他说不了话
以沉默对抗着
他明白，这是徒劳
但他坚持着
当吴家山彻底地陷下来
黑夜如此辽阔
新坟紧挨着旧坟
村庄连着村庄
一簇一簇的灯火
在蒿草之上，随风飘荡
他看见了
这些黑暗中的事物
也看见了他
十一月
江汀
一颗灯在傍晚燃烧起来，
在天空擎起预示。
我梦见谁，谁就来了。
夕阳铺开他的毯子，
充满了我的思考。
我睡了一觉
从工作间里醒来。
他们把我环绕
把我拖动。
那是灵魂深处的一群小鸟
像潮水一样散去。
要么改变，要么面临。
沿着下坡路我
从阳光下走过，
我的翅膀掠过无花果树。
十一月
海烟
比起你昨天的态度
我的十一月，还不算太冷
而一个人的日子，也没有什么不同
像我的病，拖一拖也就痊愈
这宫殿虽然空了，痛
就成了另一种充盈
十一月，我要到北方去
到北方去，与一个词语相遇
跟着他，去把风和雪
当做全新的语言，跟着他
把地狱当做天堂来爱，然后逃过
一个个早来的墓地
十一月，夜晚的星辰很好
早上的阳光很好
时光静静流过，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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