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返香

文摘   2024-09-13 16:47   浙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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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返香


陈利群

        

2024年7月24日我们二人单车自驾从家乡杭州出发,踏上了一路向北的千里征程。目标就是大东北,还有香兰—那块总是令我魂牵梦绕的地方。

自从1979年,离开农场返城后,我曾经在2000年、2015年先后二次回到香兰农场,虽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但是总也止不住我想再去一次的愿望……。

这次我们先是经过胶东半岛的荣城去探望了陶华丽和老金。然后人车一起从烟台摆渡到辽东半岛的最南端大连旅顺口,经丹东,东宁要塞,集安、临江,图门,二道白河,延吉、到达珲春。

进入黑龙江地界后走331国道沿中俄边界,经过虎林、虎头要塞,珍宝岛、饶河、到达抚远、黑瞎子岛,中国最东面的东方第一哨折返。然后经同江、富锦,桦川、佳木斯、鹤岗,于8月9号到达香兰。

当我再次踏上香兰农场这块既熟悉而又陌生的土地,真的是感慨万千。55年前在这里拉大锹、拉播种机、打农药、撒化肥、收割水稻等等,就像昨天的事情一样历历在目不能忘怀。

(留给知青念想的电影院已经成为危房,明年一定要拆了)

回到杭州后的那些日子里,每当有人问起我的出处,我总是回答他们,我是个农民我是种地的出身。

这不是我的矫情,而是在香兰的10年农场生活已经深深的印刻在我这颗老心脏里了!

(二分场东门)

(二分场礼堂和食堂)

二分场早已物是人非,二栋知青宿舍还在,而农场的土地都已经被个人承包。老职工何继强的儿子何雷就种了八号地九号地的30公顷土地。

(何雷和作者)

只请了一个看水员。大田里的工作。已经全部机械化,连播种、撒化肥,打农药都全部使用大功率无人机来完成。

一公顷地用化肥500公斤,机撒化肥每次装机50公斤,每航次机撒只要5~6分钟。

无人机播种每公顷用种子200公斤每次机播装30公斤。(播种要横竖各播一次才均匀。)每航次机播也只要5~6分钟就可以了。

这样的效率大大节约了成本。跟我们当年的种地完全不是一个概念了。

我跟着他下地,从南面公路到北面与四部落交界的地方都可以开车进去。看见我曾经看水的9号地的水稻播得这么匀称,抽穗这么整齐,我感到分外的亲切。

(八号地和九号地中间那条马车送午饭的路还是老样子)

我打听了一下产量。说是每公顷地至少可以打8吨。好的地块可以达到10吨。10月初就可以一次性的收割完成,可以卖粮也可以入库了。

至于每年能赚多少钱?那是人家的商业机密。我也不好多问。但是我听出来了。粮食的收成再加上春秋两季农用机械的对外作业。一年的净收入五六十万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在这样一个不景气的大环境里虽然辛苦一点。但是能有这样的收入,我觉得已经很不错了。

(地头上的几个老哥们)

8月11日,开车专程去了四分场。

2016年8月四分场张建勋曾经专门回香兰农场,为在四分场去世的四个知识青年建坟立碑(杭州、上海、哈尔滨、东北农学院子女各一名)。

八年过去了,出发前,张建勋托我这次回香兰一定要去祭奠一下,虽然我跟这几个知识青年素昧平生,但受人之托不可食言。

现在各个分场都已无人居住。何雷问了许多人,在他同学的指引下在四分场东北面的一片树林中终于找到了这几个坟墓。


那里没有道路,茅草长得一人多高,又逢连番大雨,隔一公尺都看不见另一块墓碑。先要用镰刀开出一条路来走进去,然后再把坟前的茅草砍掉才能看清楚这是谁的坟墓。

我仔细看了一下他们的年龄:杭州的黄学雄23岁、上海的陈锦石18岁、哈尔滨的李来春17岁、农学院子女汪澜大概20岁。他们都是这样的年轻,都还只是个孩子,就把生命留在这块无人问津的坟地里,任由茅草掩盖他们的青春。


我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记得他们?也不知道他们的家人是否来看望过他们?这才是真正的呜呼哀哉!对于昨天已经去世的人来说我们今天能够还活着那都是一种奢侈。

香兰农场回来的知青,都已经是七十挂零,跟已经长眠在这里的同事们相比还有什么放不下的情怀?还有什么事情可以争长论短?保持愉悦的心情,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争取多活几年,长寿才是硬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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