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稿费赏好文】《陈菜菜文学》第112期好文投稿阅读推荐

2025-01-03 17:04   四川  

落雨如梦
笔名落雨知梦,我是一名在读大学生,闲暇时间喜欢看看小说,写写小说,热爱文学。

《陈菜菜文艺》第112期


不似少年游

五月元日,天降祥瑞,日月同辉。和安公主万俟静登基为皇,成为北宁历史上的第一个女帝。
我身着龙袍一步步迈上大殿的台阶,回首望去,大臣宫人俱是敬畏之色,再无人
敢将现在的我像幼时那般踢倒在地,欺之辱之。
天下大同,女子为官,以德治世,这些你曾期许的我如今都做到了,可是阿修,这样好的盛世,你却再也看不到了。
我有些疲累地闭上眼睛,发冠上坠着的流苏垂到脸侧,泛起一阵凉意,一刹那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冰冷无比的冬天。

我是北宁和安公主万俟静,淩帝最不看中的第六女。
出生没多久就赶上母族获罪,母妃自尽,我被迁到冷宫自生自灭。
我不受宠,分到我宫里的宫女太监们没什么油水可拿。所以对我也不上心,从我记事起,我的饭食大多是残羹冷饭,见得最多的也是他们的轻慢和白眼。
我住的地方破旧不堪,一到冬天寒风吹到屋里是刺骨的冷。我恳求那些宫人们给我几件暖和的衣裳,可她们被我几个年长的姐姐打点过,不仅不搭理我,还会用鞋踩过我的手,再狠狠碾几下,嘴里骂着一句句尖酸刻薄的话,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一个恶心人的玩意儿。
鞋底的泥巴粘在手心,又脏又疼。从那以后,我不再奢求别人能帮我,我开始警惕地审视每一个靠近我的人。
直到十四岁的冬天,我遇见了穆修。
一只脚翻进了冷宫的墙头,半个身子还露在外面,身体不平衡向上拼命扬着手臂,看见我之后还略有些憨傻地问:“你是谁啊?”
他的衣服用的是顶好的料子,脸上明晃晃的笑容一看就是被娇养出来的,和恶臭腐朽的冷宫格格不入,明媚耀眼的让人生厌。
他和我在这宫里头见过的每一个人都不一样。太监们会用肮脏下流的目光盯我的脸,宫女们看我的时候是妒忌和嘲讽的。而穆修的眼里只有同情和可怜。
我厌恶极了这种施舍,可我需要这份同情。所以我毫无羞耻之心地利用了他。
穆修时不时会给我带叫不上名字的糕点,崭新的衣裳,许是他打点了下人,这些天送来的饭菜都是新鲜的,炭火也添了不少,这是我在冷宫里难得的待遇。
蜷缩在他送来的干净被子里,我闷闷地想,我好像没有那么讨厌他了。
一个午后,我大口吞咽着吃食,穆修看着我发呆,忽然说了一句:“万俟静,我教你念书吧。”我不解地循声望去,他的脸被光照着,看不真切,但我就是意识到有什么不一样了。
我想自己大概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一天,一颗瘦弱的种子,被温和亲切的阳光照耀着,终于从废土中发了芽。
我才发现穆修是一个话很多的人。他会在我练字的时候没完没了地说什么“民主”“和谐”“平等”,这些想想就觉得荒谬的词。
我不耐烦地打断他,“穆修,你知道你很吵吗?”顿了顿,还是没忍住:“父皇暴政,你怎么敢在宫里说那些的啊,你不知道隔墙有耳吗?”
穆修像是来了劲,一下扔掉手中的书,撸起袖子要和我讲大道理:“你别不信啊,我的国家就是这样的。每个人的地位都是平等的,谁也不比谁高贵,男人能干的事情女人也能干。”
他喝了口水又开始讲,“你知道吗,我最崇拜的人叫武则天,她开创了历史上第一个女子为皇的时代,做出的功绩一点儿也不比男人差。”
我听得入了神,忽然意识到自己被他的话牵着跑,懊恼的不行,放下毛笔抱着脑袋生闷气。
民主平等,女子当政……细想想,好像也很有道理。
我凑过去戳戳穆修的手臂,压低了声音问:“女子真的可以做皇帝吗?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穆修的眼里很有神采,十分肯定地说;“当然是真的了!”
我拽拽袖子,有些迟疑,“我……也可以吗?”
他明显被惊住了,慢慢俯下身来和我对视。我在他眼里看见了自己的野心,已经在淤泥里活了十几年,为什么不能为自己谋一条出路呢?
穆修的声音严肃起来;“你想吗?”
“我想。”
“好,那我帮你。”

上元宫宴,我依照穆修说的,穿了件陈旧的衣衫,跪在父皇回寝宫必定会经过的御花园中守株待兔。
和穆修预料的一样,父皇果然注意到了我。
他问我跪在这里做什么,我故意做出一副敬仰的样子,低头回答:“回父皇,儿臣和安一直都很想念父皇,可在冷宫之中不能亲见。所以女儿斗胆,趁今夜躲在御花园中为您祈福,想远远看您一眼,却不料冲撞了您,还请父皇恕罪!”
淩帝面露惊讶,沉默一瞬,又朗声大笑起来。
“好,好,没想到朕和瑜妃的女儿已经长这么大了,快起来到父皇这儿来。”
他拉过我的手细细看我的眉眼,眼神中流露出丝丝怀念。
我便知道,以前的苦日子终于熬到头了。
祯秀十九年,和安公主于御花园为父祈福,帝心大悦,迁公主入清宁宫,视为掌上明珠。

转眼搬到清宁宫已经有大半年了。这里人多眼杂,穆修不能常来,我就学不到什么新东西。
趁着他被选为大皇兄的伴读,我去求了父皇准允我到太学读书。借着温习功课的理由,每天下课后都能听他讲一会儿唤作“政治”的学识。
穆修说起这些的时候,嘴角总带着浅浅的笑意,眸中仿佛流淌着星光,温柔又耀眼。偶尔和我对上视线,他眼底的笑意就会蔓延开来,让我无限沉溺。多看上那么几眼,他的脸上就会泛起淡淡的红色,匆匆移开目光,强撑着镇定继续给我讲课。
有时我的目光太放肆了,他还会拿笔杆轻敲我的头,“回神。”虽是训斥,却很是宠溺。
这样青葱鲜活的少年怎会不让我心动。情不知何起,一往而深。
从最初对他的利用,到现在的相处,不知不觉间,我早就把他放在了我的心上。
穆修是个藏不住心事的性子,他每每看向我的眼神,我便确认了他和我是一样的心意。
庭间雪下过最后一场,就到开春了。
十七岁生辰那天,父皇为我办了一场盛大的生辰宴。席间我趁人不注意,偷偷溜到了御花园。东风翩然吹落几瓣桃花,轻轻拂至湖面上。阳光披露在身上,偶能听见几声莺啼。
我放空思绪在湖畔站了半晌,直到有一阵风吹乱了我的步摇,方才回过神来。
我转过身,谁料穆修就站在不远处的小亭里望着我,但笑不语。
他倚着雕龙的廊柱,双手交叉着抱在胸口,束起的长发有一缕散落在身前,腰间还插了一支竹笛。
我轻轻招了招手,穆修便拾级而下,几步并作一步走到我面前。
“静儿,生辰快乐。”
“珠宝首饰你都有,又太俗气,我思来想去还是谱了一支曲子吹给你听,权当作生辰礼吧。”
他取下笛子架到嘴边吹奏起来,笛声动如清风,润如雨泽,我听时只觉如沐旷野清风,自在翛然。
一曲尽,他垂下头看着我的眼睛,“静儿,我穆修愿倾尽自身护你夙愿得偿,愿你从此自由,再不被拘束。你可愿意做我携手一生之人?”
穆修的脸颊快速染上一层红晕,耳朵早就烧得通红。我轻笑一声,拉过穆修的手走到小亭里坐下。
我倒了一杯茶平举至身前,“穆修你听好了,这话我此生只说一次。”
“今日我以茶代酒明我心意,愿与君共得一心,白首不离。”
我向他许下了此生最诚挚的心愿,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长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常相见。
可这再寻常简单不过的愿望,也如同窗外零星落下的暮雨一般,干涸之后连一丝痕迹都不曾留下。
生辰宴结束不足半月,边关告急,外族来犯,短短数日之间夺走我朝两座城池。
武安侯奉旨御敌,穆修作为副将随父出征。
临行前,穆修偷偷跑到寝殿见了我一面。
“静儿,这是调动侯府私兵的玉佩,你先收好。我和父亲一走,你那两位皇兄必定不会安分,若有意外,你能多个自保之法。”
他的头发不像平日那般编成小辫子披在肩上,已然束了发髻带了冠。绛红的戎装衬得他器宇轩昂,只是眉间那一抹担忧看得我揪心。
“你就放心去吧,左右我现在受父皇疼爱,他们不敢将我怎样的。”
“明日大军启程,我不能去送你,你一定要多保重,我等你凯旋。”
穆修轻柔地把我的碎发别到耳后,低下头埋在我的颈窝里,低低“嗯”了一声。不待我反应过来,他就直起身,深深看我一眼,快步向殿外走去了。
京城这几日似一派平静,朝中却有暗流涌动。春日终于走到了尽头,立夏后,绵绵雨水总是无穷无尽,整座城都笼在烟雨之中。
我撑着伞,提着食盒赶向御书房。
大军首战告捷,父皇龙颜大悦。近几日便多费了些功夫考察我们兄妹三人的功课。只可惜我那两位哥哥太过愚钝,一个过于中庸,一个又太过急躁,总答不到父皇心坎上去。倒显得我的论述合理完密,进退有度。
兴许是父皇也看出他这两个儿子成不了什么大气候,反而对我更加关注起来,有关政事,常会召我来听听我的想法。
父皇这般,已是将立储之意摆在了明面上。我从想分这皇位一杯羹开始蛰伏至今,手下的人早探下了两位哥哥不少往事,虽罪不至死,但至少能让他们这辈子都与皇位无缘。
轻轻抚过信鸽洁白柔软的翅膀,我将写好的密信绑在鸽子腿上,用力托着放飞,信鸽扇动翅膀在我眼前划出一道痕迹,我盯着它逐渐变小消失的身影,勾起了嘴角。
时机到了,可以行动了,我还希望穆修回朝的时候给他个惊喜呢。
翌日,中书令上谏称收到一封密函,信中言大皇子买通科考主试官徇私舞弊,给与他交好的考生高分,且常年来私收贿赂,买卖官职。
此信一出,朝中动荡 ,父皇大怒,即下命将大皇子禁于其府中,令大理寺严查。
未过两日,又有数十名百姓击鼓鸣冤,说大皇子私下强抢名女,将他们的女儿姊妹抢走凌辱,不知如今是何模样。
父皇一听,竟怒火攻心,生生吐血晕倒在了御书房。醒来之后声嘶力竭地让大理寺从头到脚地查,不许有一丝遗漏和包庇。
饶是大皇兄平日做事再滴水不漏,也经不住如此严查,更何况还有我在其中偷偷帮手,不出七日就查得水落石出。
大皇子被削了王位,贬为庶人,流放岭南,一生非召不得入京。
“父皇,再不喝药就凉了。”我将父皇从床上搀扶起来,舀起一勺汤药,“别再为大皇兄的事生气了,听闻武安侯已经击退了敌寇,连胜数战,您该高兴才是,再说了,你要是病倒了,儿臣会心疼的。”
他喝下药,拍拍我的手,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辛苦和安这些日子一直费心照顾朕,父皇瞧你倒是比那个孽子和你三皇兄还要成器许多。”
我笑笑,垂下眼,取出帕子替他擦去嘴角的药渍。
年关将至,武安侯出征大捷,不日将班师回朝。
我却在此时接到消息说三皇子已然按捺不住,想在庆功宴趁众人精神松懈之时带兵逼宫。
我正愁怎么对付我这个哥哥呢,他倒是自己把把柄送到我手上来了。我当即修书一封快马加鞭送到穆修手上,告诉他早做准备,我也传令下去把宫宴侍卫解数换成了暗卫。
一眼眼盼着,终于等到了大军回朝这日。
穆修踏马归来,一身白袍银铠,清朗的眉眼变得有些坚韧冷冽,快到宫门时,他利落翻身下马,单膝下跪行礼,身体挺拔,棱角分明,真真是陌上如玉的少年郎。
“爱卿平定外敌有大功,快起来吧。”
父皇发了话,穆修才站起身来,快速看了我一眼,淡淡一笑,一腔温柔便破开铁骨渗出来。
“铛铛、铛铛铛……”大殿中央,丝竹声起,歌舞升平之下暗流涌动。
突然,三皇子举着酒杯从座位上起身。
来了!
我与穆修对视一眼,不禁攥紧了拳头。
“父皇,如今边境安定,百姓乐业,可谓是盛世之景,这一切都是父皇的功绩,儿臣敬父皇一杯!”说罢,他将那杯酒一饮而尽。
“好,好,此乃天佑我北宁!”父皇刚举起酒杯喝下一口,三皇子猛地将杯子掷到地上,大喝一声:“来人!”
数兵士执刀剑从殿外一路杀进来,我安排好的人手也冲出去与他们缠斗起来。
这时三皇子从袖间滑出一柄短剑直冲父皇而去,“明明我是仅剩的皇子了,你却偏偏属意和安那个女人,她那点比得过我,既然这皇位你不肯给我,我便亲自来要!”
穆修见状,从地上捞起一把刀,脚尖一点旋身上前拦住三皇子的剑,穆修的功夫远在三皇子之上,不出几招便将他打得毫无反抗之力,谁料他眼神一狠,从袖间扬出一把粉末,暴起要去杀父皇,穆修像是看不清,一刀砍中了三皇子的手臂,他这才倒在地上动不了。
可是我越看越不对劲,穆修挥出那一刀之后,身子就开始摇晃,面色苍白,他捂住胸口,猛地喷出一口血沫,“砰”的一声跪倒在地上。
“穆修!”我根本来不及反应,提起裙摆就向他跑过去,就要跑到他身前时,穆修却挣扎着站起来,用力将我推到一旁。
“咻”,我只听到了这一声,此后世界就变得安静下来,宫女们的尖叫,刀剑碰撞的嗡鸣,我什么都听不见,我只能看到,有一支利箭一箭射穿了穆修的胸膛。
我跪爬到穆修身边,将他抱在怀里,全是血,他的胸前全都是血,染红了他的白衣,我不停地用手去擦,去堵,却无济于事。
“不要,不要,”我无力地嘶声哭喊着,“我去找太医,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我的爱人在我怀里,生命快速流逝着,我却什么都做不了,一种无奈的绝望笼罩着我。
穆修一点一点牵住我的手指,“别难过,静儿,只是可惜我不能,不能陪你看明年的春景了……我的静儿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以后要照顾好自己,我相信,你,你,一定会是一个好的君主……”
“别为我伤心,你就当,我是回自己的,家乡,去了……”
手指慢慢松开,我慌忙去抓,可他的手还是滑落下去了。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一切都安排好了,为什么穆修会出事!
我抱着穆修,泪眼朦胧地去看殿下,看见武安侯也倒在血泊之中。
我抬起头看天,泪水顺着脸颊滑进衣领中,我却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未央城的夜空满是繁星,它马上就会迎来日出,可我等不到我的黎明了。

三皇子兵变行刺,已被制伏,赐鸩酒一杯,保全皇家体面。武安侯穆世毅及其子
穆修护驾有功,特追封穆世毅为河西王,穆修为广陵王,厚葬,钦此。
圣旨宣完,是是非非就此封成密辛,再不为外人道。
转眼一晃,匆匆四个月过去了。
凌帝病来如山倒,缠绵病榻数月有余,眼看着没多少时间了。这段时日一直是我奉旨代管朝政。
我坐在凌帝床边,搅弄着一晚漆黑浓稠的汤。
“父皇,醒醒吧,时间到了。”凌帝悠悠转醒,看见我手中的东西,长叹了一口气。
“终于忍不住要动手了吗?”
我语气冰冷:“我让你多活四个月已是仁慈,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他的眼睛没有神了,虚虚盯着半空。“你知道穆修是我杀的了吧。”
“是啊,我全都知道了。从我出冷宫那一天起,就无时无刻不处在你的监视之下。我除掉大皇兄是你暗中推波助澜,三皇兄要逼宫你也知道,你看着我们两败俱伤,还给穆家父子下了毒!他们刚刚为你平定了边境,你就这么容不下有功之臣吗?”
他的声音虚弱却满是残酷,“和安,为君者,不该有私情。穆家是武将之家,功高盖主,易生叛心啊。”
我听了只觉得荒谬,难道当君王便要这样处处猜忌,眼里容不下一丝一毫吗?
我死死盯着他,眼底的恨意快要流淌出来。
“你恨我,是啊,你该恨我的。”
“我不该恨你吗,你把我丢在冷宫不闻不问数十年,你害死我的挚爱之人,你把我当做你的一颗棋子,如果不是你的两个儿子无能没办法传位给他们,你甚至也不会留下我的命吧,不是吗?”
言尽于此,我掰开他的嘴,将满满的一碗药灌下去。
“你毒死穆修,那我也还至你身。”我把空碗随意一扔,站起身来,“儿臣斗胆,请父皇殡天。”

祯秀二十二年,凌帝崩。传位其女和安公主。和安即位,立年号修元,百官顺应,百姓爱戴,称修元盛世。
岁试时,我亲自观考。有一考为马术,学生们个个青春焕发,我看着他们自信的笑容,又好像回到了穆修带我学骑马的时候。
宫里守卫严,我扮成采买宫女才能偷溜出宫。开始我还有些害怕,熟练了之后便能感受到其中乐趣。我骑一匹白马,穆修则是一匹黑马,一黑一白狂奔着冲下草坡,马踏黄花的痕迹仿佛两道刀光,划破了春日的寂静。
骑累了,就纵身下马,往草地上一躺,笑着叫着说些不着边际的话……现在想来,甚是怀念。
回到皇宫之后,我谴退了宫女,一个人慢慢从御花园走到冷宫门口。数年过去,我还能想起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在御花园的池边为我吹了一曲谱了好久,改了又改的曲子,那个初见时有些傻气的少年,帮我打点下人,给我带之前从未见过的美食,教我读书,教我治世,毫无保留地对我散发善意,爱意。
纵使岁月荏苒,年华老去,阿修,你在我的回忆里,永不褪色。


执行主编:陈菜菜

值班编辑:许沐之

稿件复审:周梦瑶

稿件终审:高兴上

推文排版:何甘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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