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城馆藏、辽代先民的“储钱罐”
我是辽代圆球形扑满,腹径17厘米,底径10厘米,投币口长2.8厘米,投币口宽0.4厘米,现存于白城市博物馆,距今已有一千多年的历史。
扑满是古人储钱的一种盛具,通常由陶土制成,类似于现代人使用的储钱罐。两千多年前西汉经学家刘歆所著的《西京杂记》说:“扑满者,以土为器,以蓄钱具,其有入窍而无出窍,满则扑之。”意思是扑满是用陶土制成的容器,用来存钱,它只有投入钱币的入口,没有取出钱币的出口。当钱存满时,就要将其击碎才能取出钱,故而得名“扑满”。这是我最早的文字记载之一。
我别名众多,除了扑满,还有悭囊、闷葫芦等名字。我的头顶有一个能放进铜钱的狭口,腹部开有一小眼,供插系绳子用,可悬吊于梁上。我身上的纹饰种类丰富,有龙纹、凤纹、飞鹤纹和迦陵频伽纹等。
我是辽代先民们的日常生活用品,却较少被用作随葬品,且因我“满则扑之”的特点,出土实物颇为罕见,因此珍贵程度不言而喻。
辽代的先民们用我来积攒钱财,也积攒着他们对未来生活的希望。
一千多年来,我在人们的手中不断流转,看遍沧海桑田、世事变幻,见证了生命的繁衍与消逝,人们生活的富足与窘迫、社会的发展和变迁。如今,虽然现代储蓄方式已经多样化和便捷化。但在一些家庭中,父母仍然会给孩子一个储蓄罐,培养孩子的储蓄习惯和理财意识;在一些具有传统文化情怀的人群中,也会选择使用我来增添生活的趣味和文化氛围。
“欹器以满覆,扑满以空全。故君子宁居无不居有,宁居缺不处完;钱财虽贵,但不可只聚不散、只进不出,否则必遭“扑满”之败;无论做什么事,都要日积月累,方可成大器,方能作大用……人们从我身上,受到警示,领悟出许多人生哲理,并一代一代地传承着、践行着。
我的“鸡冠”有点俏
我叫辽代黄釉鸡冠壶,是白城市博物馆馆藏文物,高23.5厘米,口径3厘米,腹径12厘米,底径7.7厘米。
我是辽代瓷器中的典型器物,模仿契丹族皮囊容器的样式烧制而成,用于装水或盛酒。我身上的黄釉,温润而凝重,如同秋日的阳光,洒落在古老的草原上。
我的形状上扁下宽,鼓成皮囊状,下腹部肥大,上腹部一端有向上直立的短管,管口旁置孔鼻,状似鸡冠。我虽然有点“婴儿肥”,但也掩不住逼人的帅气。
我的同伴们还有扁身单孔式、扁身双孔式、扁身环梁式、圆身环梁式和矮身横梁式等样式,釉色有白釉、黄釉和绿釉,我们常被作为辽代墓葬断代的重要依据,是契丹族标志性器物。
我和伙伴们的纹饰也是丰富多样的,有位于腹中部、呈曲弧向上状的凸弦纹;有模仿缝制针脚起棱线、使鸡冠壶更具皮革质感的针脚纹;有人形图案、展现游牧生活场景的人物纹。纹饰上的差异,不仅增加了我们的艺术价值,也反映了辽代文化审美的鲜明特点。
契丹贵族会在日常生活、社交活动及重要场合使用我;契丹平民会在骑马或迁徙时携带我,用我盛水、盛酒;军队将士会在行军和作战过程中使用我,满足饮水需求,我还能存放小件物品,是契丹人居家和出行的必备工具。
我身上黄釉的运用、细腻的纹饰和独特的壶身设计,体现了辽代工匠的创造力和审美观,对研究辽代历史、文化、艺术和陶瓷工艺具有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我也反映了契丹民族从游牧转向定居的历史演变,展现了与中原文化的交流融合。
千年已过,我见证了朝代的更迭,历经了战火与和平。我的身上,每一道痕迹都是历史的笔触,每一处斑驳都是时光的吻痕。我不仅是一件精美的瓷器,更是一部活着的史书,记录着辽代的辉煌与沧桑。
如今,当人们凝视我,仿佛能听到契丹民族的马蹄声在耳边回响,能看到草原上的篝火在眼前跳跃。
初审 | 朱晴 复审 | 张芙 终审 | 贾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