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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阿三
文/汪伟来
阿三是个溜皮光棍。那时候搞大集体，阿三出工不出力，且常旷工，队长耿其昌批评他说：你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不挣工分，小心扣你口粮！
阿三嘿嘿一笑，毫不在乎道：毛主席领导不准饿死人，我饿死了，你当干部的负得起这个责么！
阿三为了改善生活，隔三岔五下河捕鱼，有时弄得多，分一半给耿队长送去，耿队长推辞不要，阿三每次把鱼交给耿队长的女人。
耿队长的女人叫王菊英，相貌算不上特别漂亮，但胸脯高耸里面像藏着两个大葫芦，她的一举一动，哪怕是一声咳嗽，都牵扯全身，尤其那对肉奶子颤颤悠悠，如受惊的大兔子立马要蹿出来似的。
双抢时节不分昼夜干，王菊英吃不消累倒了，仰面八叉躺在自家的竹床上。
阿三捉了条大黑鱼，他一个人吃不完，就给耿队长送去。
刚进屋，王菊英的那对肉奶子磁铁一样吸着了阿三的目光。阿三一连吞了几口唾沫星子，手爪子痒痒地伸过去，停留片刻，又怯怯地缩了回来。
为保险起见，阿三拱到竹床底下，一只胳膊肘撑地，另一只胳膊往上扬，手爪子刚好摸到王菊英的肉奶子。王菊英昏昏欲睡已进入梦乡，迷迷糊糊以为是自己男人抚摸她，很受用，嘴里发出阵阵呻吟。
阿三胆子大了，手爪子越发粗野。王菊英感觉奶头子生疼，一下子惊醒，鲤鱼打挺般坐起，揉揉惺忪的眼晴，前后左右瞟了瞟，不见人影，骂了句：是哪个抽筋砍头的耍流氓，作死呀！
王菊英打了个哈欠，嘴里嘟哝几句，又躺下。
阿三没被发现，心中窃喜。
不一会儿，阿三听到王菊英轻微的鼾声。手又痒痒故技重演，刚才摸她左边的奶子，现在换个位置，摸她右边的奶子。阿三感觉心跳加快，手爪子刚捏到王菊英的奶头，还没享受到那份独特的柔软，王菊英翻身跃起，一把抓住阿三的头发，把他从竹床底下拖了出来。
你这个臭流氓！王菊英抡起拳头就打。阿三躲闪着求饶，说：嫂子呃，是我哩，别打别打，我摸你几下，你捶我几下，扯平了啊。
王菊英仍不放手，拉着阿三往外走，说：这事没完，先把你交给民兵连长再说。阿三挣扎着不去，王菊英就拼命拉。这时惊动了周围的人，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全大队都知道阿三摸了王菊英的奶子。
王菊英表面无辜，内心里却很是得意。女人不是百里挑一，男人能惦记么！她终于在众人面前风光了一回。
晚上上床，耿队长二话不说扇了王菊英一耳光，王菊英委屈地哭了。
耿队长铁青着脸，指着王菊英的鼻尖质问道：难怪阿三经常送鱼来，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湾子里这么多女人，阿三惟独摸你，你说，是不是跟他还有别的勾当！
王菊英泪流满面，捂着腮帮子分辩说：谁叫你的女人漂亮，活生生长了这对举世无双的肉奶子，遭人眼馋呀，这怪我吗！
耿队长牙疼般哼叫几声，一脸鄙视道：你不屙泡尿照照自己，丑八怪一个，还长得漂亮？呸，说话不怕闪了舌头！
耿队长不再搭理王菊英，两口子一个脸朝东，一个脸朝西。
湾子里的女人见阿三就躲，阿三成了臭狗屎。
王菊英觉得委屈，找她的好姊妹香儿诉苦，香儿说：姐，你傻呀，女人被男人摸奶子是常有的事，别人没嚷出去你为啥要嚷出去呢？其昌哥是一队之长，他的女人被别人摸了，他光彩吗？他颜面何在？！
王菊英知道错了，要是自己不吭声，谁也不会知道。
几年后，耿队长患肝癌去世，又过了两年，农村实行联产承包制，王菊英分得五亩六分地，她女儿出嫁了，儿子外出打工，到了农忙时节，她就是长出三头六臂也侍弄不了地里的庄稼。
王菊英一筹莫展。
阿三走到王菊英面前，说：你一个女人身单力薄，没男人怎干得了地里的活儿，有事知会一声！
你帮我？
王菊英生怕自己耳朵听错了，心里五味杂陈，她觉得对不起阿三。阿三叹口气，说：我看你可怜哩！
王菊英心里头一热，想说点啥，喉咙发紧。她瞥阿三一眼，下意识揉揉自己不再丰挺的肉奶子......
END.
- 作者简介 -
作者，汪伟来，男，湖北天门人，中国微型小说学会会员、湖北省作家协会员、天门市作协副主席。1985年开始，在国内100多家报刊和网络平台发表中篇小说10部，短篇小说、小小说500余篇，长篇小说1部，有50多篇作品被多家选刊转载，出版小小说专辑《桃子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