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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美术学院教授、书法与绘画比较研究中心主任
中国美术学院博士生导师
中国美术馆展览展览资格评审委员会委员
潘天寿研究会副主任
做任何领域的人都必须有一点精神,都不能只看到眼前的利益。你要看到这个领域的过去、现在和未来。要为它想一想,也为你自己想一想,你在所从事的工作中有没有理想,它与其他相近领域和整个人文领域的理想有什么关系,你愿意为自己的理想和这个领域的理想付出些什么。
——邱振中
邱振中对文字与书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热爱,他有几万册藏书,在很多场合,他都非常强调阅读的重要性。邱振中说 ,从上学第一天开始到大学毕业,他一直是同学里年龄最小的,但大概读书也是最多的。这两点,让他在整个成长过程中都获得自信。从十岁开始,他就喜欢看武侠小说。小时候的理想,是做一个侠客。在中学时,他就已经明白了未来的方向,成为一名文学创作者,诗人或小说家。后来因为各种原因,去了浙江美术学院,由一位艺术和文学的爱好者转变为一名书法专业研究生。
邱振中《新诗系列·保证》68×68cm 纸本水墨 1988
进入书法专业,邱振中就确定了两个目标:第一,把书法理论做成当代人文学科中的一个重要分支;第二,把书法创作做成当代艺术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这两个目标,决定了他整个的学习和研究计划。经过三十多年的努力,他认为基本上做到了这两点。关于第一点,邱振中的想法是在当代学术的基础上,将书法重新思考一遍。这句话说起来很轻松,实际上是一个很大的抱负。 这一步,首先要把书法视觉层面的研究做好,因为书法首先是作品,第一步就要把眼前的作品说清楚。所以那篇在往后几十年中被学界不断提起的硕士论文《论楷书对笔法演变的若干影响》,就是围绕楷书的变迁来思考笔法史的。邱振中草书 李白《白胡桃巫山枕障》
红罗袖里分明见,白玉盘中看却无。
关于书法,他提到一位艺术的从习者,要成长为一位真正的创作者。创作的目的不是创作出一件完整、妥帖的作品,成功背后依赖的是感觉模式的改造和深层结构的变化。二〇〇五年,他认为自己草书的创作状态不理想,一年的创作中,只有两三件能称为作品。于是他就把创作停下来,从头开始阅读草书杰作,仔细观察,思考、临写、作笔记,整整两年,突然有一天他发现书写中出现了一种新的东西。这成为邱振中草书创作中最重要的一次转折。“我在接受书法训练时,一直注意把感觉深入到形式最微小的细节中去,因此书法杰作中那些精彩的运动和空间的变化成为我前行时重要的支点。由此所带来的收获,更促使我不停地、努力地走向杰作的深处。当我用这种感觉方式来观看现代杰作时,发现了它们与书法杰作的相通之处。任何领域的创造,都可以从对形式最细微的感觉出发。那里要求对线和空间无限的敏感。一位艺术家心理历程和才能发展的历程必将对他的艺术风格产生决定性的影响。我走的或许是一条独特的道路。”
冷露无声夜欲阑,栖鸦不定朔风寒。生憎画鼓(落“楼”)头急,不放征人梦里还。秋淡淡,月弯弯,无人起向月中看。明朝匹马相思处,如隔千山与万山。邱振中的书法从传统出发,力求深入。他“从不相信'失传'之说,从不相信深入的路已经断绝”。此外,书法中既有的程式无法表达当下生存的感受,因此,不断探索新的表现形式,是一位书写者切身的命题。”
邱振中的创作与此产生了深刻的关联。他的书写分为三部分,一部分是接近传统图式的书法作品、一部分是与传统图式不同的文字作品,还有一部分是源自书写的水墨作品。
他意识到传统图式的书法作品与强调艺术表现的、能够深入当下生存状态的作品之间关系的紧密,通过对“空间”的不断深入,他的书写在感觉深处,逐渐发生了一种质的变化。
“书写时难以清除的即时思考、调整越来越少,好像是你远远地不经意地监视着书写,另一个人在替你完成这件作品。”
邱振中《山海经前传》(之一)45×68cm 纸上水墨 2015对于当下书写现状的反思,邱振中在2000年就提到传统书法的本质与现代展出形式有冲突之处。传统书法追求的是人的精彩,以及人与书写深刻的交融;而现代展览不顾一切追求的是形式的新颖与冲击力,实际上降低了对人性深度、作品精微变化的要求。
如果想要让书法继续传承下去,“我们必须找到那条把人的深入与作品的独创性结合起来的道路。”
邱振中 德里达·延异(节选) 384×936cm 墙上水墨 2018今日18:30,邱振中老师讲座:书法的当代处境——书法理论与观念的推进内容参考来自邱振中《我的书写史》《我与书法的不解之缘》,《书法》专访邱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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