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彪被选定为接班人后为何仍不满意?林彪叛逃前心态

文化   2024-10-07 16:25   安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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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林彪被选定为接班人后为何仍不满意?

  • 林彪叛逃前心态:束手待毙不如破釜沉舟

  • 林彪蛰居八年后为何突然跳出来要夺权?


林彪被选定为接班人
后为何仍不满意?

作者:徐焰

长期蛰居于避风避光的阴暗屋子里的林彪,在解放后真正走上政治斗争舞台,是在1959年夏天的庐山会议。

本来,林彪向中央请了病假,不参加这次会议,不久在毛泽东电召其后上了山。到达会场时,他知道毛泽东同彭德怀闹翻了,马上做了选择。

8月1日,中央政治局会议批判彭德怀,朱德只是轻描淡写地说是“骄傲”问题,被毛泽东当场批评为“隔靴挠痒”。于是林彪马上发言说:“在中国,只有毛主席是大英雄,谁也不要想当英雄。”

此言一语双关,明批彭德怀暗指朱德,引起满座皆惊。

接着,林彪一口气给彭德怀扣上5顶帽子——“这回是招兵买马,是野心家、阴谋家、伪君子、是冯玉祥式的人物。”

这天的会议没有休息,一口气开了7个小时。一向体力欠缺的林彪却要言不烦,句句见血地揪住彭德怀不放。


庐山会议的结果,是彭德怀被解除国防部长职务,林彪接任,并成为主持中央军委工作的副主席。此人在这次错误的斗争中,成了最大的赢家。

1959年9月,林彪主持军委工作没几天,便独出心裁地在军委扩大会议上说:

“我们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怎样学呢?我向同志们提议,主要是学习毛泽东同志的著作。这是学习马列主义的捷径。”

接着,林彪又施展了搞“四六句”的本事,发明了“三八作风”、“四个第一”、“活学活用”,并让人编辑了《毛主席语录》。一套形式主义的东西,弥漫于全军并影响了全国。

1962年1月林彪在七千人大会上的讲话,又是令毛泽东感动的一次大会讲话。当时“大跃进”的恶果显现,全国出现的大饥荒使干部们意见纷纷。大会召开前,毛泽东便表示在会上要讲话承认自己有错误,要承担主要责任。林彪也表示要在会上讲话,军委办公厅萧向荣主任为他准备了一份很厚的讲话稿送来,林彪看后却说“不用”,自己到会上即席讲话。

七千人大会开始后,毛泽东做了自我批评,并鼓励大家“白天出气,晚上看戏”,“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当时刘少奇、周恩来、陈云、彭真等中央领导人,都大讲实行民主集中制的极端必要性,公开斥责过去不讲民主,压制批评,打击报复,过火斗争等种种不民主的作风。矛头所向,已含有对中共中央内部政治生活不民主的责难。

在大会的报告中,刘少奇明确讲出“三分天灾,七分人祸”一语,已经开始触及“大跃进”的实质性错误。

彭真在这次大会报告起草委员会会议上,还异常勇敢地提出毛泽东的责任问题来。他当时说:我们的错误首先是中央书记处负责,但包括不包括主席、少奇和中央常委的同志?我说,该包括就包括,有多少错误就是多少错误,毛泽东也不是什么错误都没有。如果毛主席百分之一、千分之一的错误不检讨,将给我们留下恶劣影响。彭真如此率直的讲话,可见当时党内要求民主的呼声,已经非常强烈。

与到会的同志们纷纷检讨错误的基调相反,林彪突然做了一番歌功颂德的赞歌,为毛泽东在“大跃进”中的错误辩解。这篇即席讲话说:

“三面红旗”是中国革命发展中的创造,是人民的创造,是党的创造。当前出现的这些困难,在某些方面,在某种程度上,恰恰是由于我们没有照着毛主席的指示、毛主席的警告、毛主席的思想去做。毛主席的思想总是正确的。可是我们的同志不能很好地体会毛主席的思想,说是执行毛主席的指示,实际上是走了样。我个人几十年来体会到,毛主席最突出的优点是实际,他总比人家实际一些,总是八九不离十。他总是在实际的周围,围绕着实际,不脱离实际。而我们工作搞得好一些的时候,就是毛主席的思想能够顺利贯彻的时候,毛主席的思想不受干扰的时候。如果毛主席的意见受不到尊重,或者受到很大的干扰的时候,事情就要出毛病。

按照林彪此说,当时出现的经济困难,居然不是指导路线造成的,而成了执行者“干扰”毛泽东的结果。如果对照一下他自己在“黑笔记”上对“大跃进”和个人崇拜的抨击,更可看出这是一番何等言不由衷的虚伪吹捧奉承之言!

在以往,毛泽东并不是很喜欢别人过分地阿谀奉承。全国解放前后,一些人不止一次地打算提出“毛泽东主义”,都被他制止,而且还禁止用自己的名字命名街道,反对为领导人歌功颂德。但是,在“大跃进”遭挫败后,面对责难的毛泽东听到林彪的这番再明显不过的恭维话,却感到很舒服。据当时担任总参谋长的罗瑞卿的女儿罗点点写的回忆,当时毛泽东便对罗瑞卿说:林彪同志的讲话水平很高,这样的讲话你们作得出来吗?罗瑞卿回答我作不出。

接着,毛泽东要林彪修订了这篇讲稿,并批示:“是一篇很好、很有分量的文章,看了很高兴。”


当然,毛泽东作为一代伟人,看人首要标准是政治立场,而在极“左”思潮泛滥正引起党内上层多数领导不满时,能有这样一个政治上最积极的支持者,在心目中难免要格外看中。

1962年8月上旬,中共中央在北戴河召开工作会议。开幕当天,毛泽东在发言中突然谈到社会主义国家究竟存不存在阶级和阶级斗争这个问题,并把赫鲁晓夫现象同阶级问题联系起来,特别强调反对修正主义。随后,他一再批评了刘少奇等一线的领导人,而对林彪的信任和欣赏,与林彪肉麻的吹捧和恭维的发展又形成了正比。

1963年至1964年间,正是毛泽东亲自组织的“反修大战”进入高潮时,为了警惕“赫鲁晓夫式的野心家、阴谋家”,特别着意培养接班人。此时对林彪的称赞,又越来越多。

1963年11月16日,毛泽东提出:“自从林彪同志提出四个第一、三八作风之后,军队的军事、政治工作都有一个新的发展。”翌年2月又提出“四个第一好,这是个创造”(后来公开发表这条语录时,将二者合在一起,前后顺序也改变了)。接着毛泽东又说:“我们以前是靠解放军,以后仍然要靠解放军。”

这些话的含义,已经很清楚,林彪此时已经被选定为接班人。

然而毛泽东毫不知情的是,此时的林彪明里革命调子比谁唱得都高,暗里却终日研究腐朽的封建权术。从1960年至1964年,林彪和叶群花了大量时间潜心研究宫廷权术。他们请了专家学者,前来讲解历代更替兴衰的过程,特别是开国皇帝、奸雄们成功和失败的经验教训,特别注意研究宫廷政变的方式、方法和规律。林彪甚至颇有心得地在家中私下总结:

一个权字,一个快字,这是政变的两字诀窍。现代政变,可以在一个早晨把权拿到手。搞政变,夺权的代价要最小最小最小,收获要最大最大最大,时间要最快最快最快,可是要找专诸这样的刺客也是最难最难最难。

当然,除研究权术之外,林彪也注意研究一些政治理论书籍,“批林批孔”中说他一贯不看书,不看报,这是违反实际的,当年在林办工作的人员认为那是“四人帮的说法”。据林彪身边的工作人员回忆,从平时看,他还是一个爱学习爱看书的人,到上海、大连、广州时经常上街逛书市,看到喜欢的书就买。有时新华书店印行的单行本,一次就买三四本。回来以后他认为重要的片段或警句,就用笔划上道道,让内勤剪下来贴在大本上或制成卡片。另外,叶群也注意积累资料卡片,为林彪讲话的需要服务。

林彪的秘书张云生写的回忆录《毛家湾纪事》,也记述了林彪讲话一般不要别人代笔,而是自己“拉条子”,诸多耸人听闻的怪论也是他本人的创造。虽然后来看起来荒谬,当时还迷惑了不少人,说明至少还是有些歪才的。

正是由于平时有大量的历史知识积累(尽管有不少是阴暗的内容),1966年5月在中央政治局召开扩大会议,错误地批判“彭(真)、罗(瑞卿)、陆(定一)、杨(尚昆)”时,林彪突然跳出来,于5月18日发表了一篇当时有名的讲话。

这篇讲话,首先是大搞个人崇拜,用极端的语言说什么:
“毛主席的话,句句是真理,一句超过我们一万句。”


“毛主席活到哪一天,90岁,100多岁,都是我们党的最高领袖,他的话都是我们行动的准则。谁反对他,全党共诛之,全国共讨之。在他身后,如果有谁作赫鲁晓夫那样的秘密报告,一定是野心家,一定是大坏蛋,全党共诛之,全国共讨之。”

接着,林彪又大讲了一番“政变经”,说什么“政变,现在成为一种风气。世界政变成风”。“反革命政变,大多数是宫廷政变,内部搞起来的”。他在通篇还如数家珍一般地讲了许多古今中外如何搞政变的例子,如何父子相残、兄弟相杀,如何能密谋得逞。

此篇“五一八”讲话,可谓党的历史文件中的一篇奇文,会议参加者听了大都惊讶万分,甚至为之心惊。林彪的这篇讲话,遭到绝大多数与会者的内心抵制。因毛泽东不到会,主持会议的刘少奇等其实并不赞同向党内传达这篇奇特的讲话,不过考虑到林彪此时已有特殊地位,因此请示在南方的毛泽东定夺。

向不向全党传达林彪“五一八”讲话?毛泽东也有犹豫。不过在当时,这篇“五一八”讲话迎合了长居于外地不回北京的毛泽东警惕发生“反革命政变”的心理,在拖了50多天后,毛泽东尽管也很犹豫,经过考虑还是下定决心,将此讲话批发全党。不过同年7月8日毛泽东在写给江青的信中,便说读此讲话后有些不安,并说:“我的朋友的讲话,中央催着要发,我准备同意发下去,他是专讲政变问题的。这个问题,像他这样讲法过去还没有过。”

一个共产党的领导人终日研究古今政变,这到底是一种什么心态?比林彪更熟悉历史的毛泽东,对此不能不产生一些隐隐约约的“不安”。不过此时政治上需要林彪,信任占主导地位,毛泽东还是选择他作为发动“文化大革命”的最主要的助手,自然也将他定为自己的副手和接班人。


1966年8月上旬,中共中央召开八届十一中全会,正式通过《关于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决定》。8月12日,八届十一中全会改组中央领导机构,选举毛泽东、林彪、周恩来、陶铸、陈伯达、邓小平、康生、刘少奇、朱德、李富春、陈云为中央政治局常务委员会委员。会后,其他中央副主席的职务对外都不再提,林彪成了唯一的副主席,明确宣布为接班人。

多年别有用心地钻营,终于得到了一人之下、亿万人之上的地位,野心实现了很大一部分。不过据林彪当时的警卫秘书(亦有人称卫士长)李文普回忆,林彪开始对担任这一角色并不高兴,李的回忆是:

1966年7月林彪住大连,是汪东兴奉毛主席之命打电话到大连叫林彪马上回北京参加中央八届十一中全会的。由于天气热,汪东兴安排他住进有空调设施的人民大会堂浙江厅。他一到人民大会堂,毛主席就赶来看望,和他谈事。会后,林彪取代刘少奇,成为党中央唯一的副主席,他曾几次流露不想干这种角色。

一个长期以阿谀奉承和肉麻吹捧谋取权力的人,一旦被选为第二把手,居然会有这种表现,确实令人难以理解。不过人的心理往往是很复杂的,林彪出于某些考虑或前车之鉴,出现不详的预感或担忧也并非没有可能。不过从后来的历史事实可以证实,他还是有强烈的权欲,并试图夺取更大的权力,这个唯一的副主席位置并未令他满足,而是刺激起更大的野心。


从1966年8月起,过去总自称有重病的林彪参加了8次天安门广场接见红卫兵,一次几小时站立都能坚持下来,而且其他事务也积极异常。他发表了许多煽动性讲话,提出诸多极端性的怪论,而且打倒一大批干部并安插自己的亲信。

林彪刚就任党的第二把手的次日,即8月13日,中央召开工作会议,林彪便宣布了他的“三罢”政策,威风凛凛又杀气腾腾地宣布:

第一条,高不高举毛泽东思想红旗。反对毛泽东思想的,罢官。

第二条,搞不搞政治思想工作。同政治思想工作捣乱,同文化大革命捣乱的,罢官。

第三条,有没有革命干劲。完全没有干劲的,罢官。

林彪在这天的讲话中,居然还这样解释“文化大革命”:“这次就是要罢一批人的官,升一批人的官,保一批人的官。组织上要有个全面调整。”

1967年1月,全国掀起“夺权”狂潮。当时林彪又这样解释夺权:“无论上层、中层、下层都要夺。有的早夺,有的迟夺,或者上面夺,或者下面夺,或者上下结合夺。”

此时的造反派们,还是热衷于夺党政大权,林彪却认为军权是权中最重要的权。从运动一开始,他便在军中各军兵种安插同党,培植亲信,并特别强调说:“要学习蒋介石,蒋介石把一国的军权抓住了,他就是把一个国家抓住了,这一点是值得学习的。”

其实,早在“文化大革命”开始前,林彪为了全面抓住军权,便先搞倒了总政治部主任谭政,又诬陷并搞倒了总参谋长罗瑞卿。“文化大革命”开始后,林彪又与陈伯达、江青等人勾结,排斥异己,残害老干部。借助群众运动,有预谋有计划地迫害了一大批高级干部。

林彪在不择手段地迫害异己的同时,又把自己的亲信和走卒安插到军队的要害部门。让邱会作任总后勤部部长,李作鹏去抓海军,吴法宪抓空军,再加上他的老婆叶群从中串连,结成反党集团并控制了军队的主要机关。

1968年春天,发生了“杨(成武)、余(立金)、傅(崇碧)”被打倒的事件,林彪乘机把在广州军区任司令员的老部下黄永胜调来任总参谋长。自己的老婆叶群,则成为联络这些宗派骨干的牵线者。这样,一个以林彪为首、以黄、吴、叶、李、邱5员大将为骨干的集团便得以完全形成。

1970年5月 叶群与黄永胜等同游长城

林彪反革命集团能够形成,是“文化大革命”破坏了党的组织原则和派性猖獗的结果。不过在这一集团从形成起直至1970年的九届二中全会,还是打着革命的旗号并利用“文化大革命”的混乱夺取更多的权力,尚未直接进行准备政变的行动。而从1970年秋天起,以林彪的儿子林立果牵头又建立了一个黑帮性质的小集团,充当了发动武装政变的工具,使林彪集团的性质也发生了根本变化。


年纪轻轻的林立果能够出面组织“小舰队”,利用的也是中国封建宗法观念的余毒和“文化大革命”造成的混乱局面。林立果在“文化大革命”开始时,只是北京大学的学生,利用林彪的特殊关系,于1967年参军并进入空军司令部,交党委办公室的周宇驰来带,二人结成了极为特殊的关系。

两年后,即1969年10月17日,吴法宪秉承林彪的意思,任命年仅25岁的林立果为空军司令部办公室副主任兼作战部副部长。第二天,吴法宪把林立果、王飞、周宇驰召集在一起,祝贺林立果“荣升”。吴法宪对他们说:“空军的一切都可以由立果同志调动,空军的一切都可以由立果同志指挥。”王飞、周宇驰又先后在空军党委常委办公会议上和机关里作了传达。这样,吴法宪便把空军的调动、指挥大权交给了林立果。

林立果、林立衡

在“文化大革命”初期,林彪集团和江青为首的“上海帮”相互勾结,各自夺取一部分权力。然而1969年4月中共九大结束后,林彪与江青这两个集团便结束了过去相互勾结的历史,而是为了夺取最高权力开始了倾轧。林彪集团认为,老一辈的干部多已被打倒,按林立果的话说,对他们形成威胁的主要是“上海帮”即张春桥一伙。张的后台又是江青。


1970年8月在庐山召开的九届二中全会,是林彪集团夺取权力的一次尝试。其具体方式,是想以继续捧毛泽东为“天才”,提出设国家主席,打倒不赞成这些提法的另一派“秀才”势力(其实张春桥等人已经揣摩到毛泽东不同意设国家主席并反对“天才论”),为林彪担任国家主席扫清道路。然而,毛泽东此时已经对制造个人崇拜的吹捧感到“讨嫌”,并感到林彪集团的势力膨胀,便以批判为林彪制造舆论的陈伯达为由头,给了这伙人当头一棒。

庐山会议表面上看起来是争论设不设国家主席和讨论“天才”这一空泛的理论问题,实际的内情却在很大程度反映了林彪和江青这两个阴谋集团的互斗。当时,毛泽东批判了支持林彪集团的陈伯达,林立果得知消息后惊叫“翻车了!倒大霉了!”

8月31日,毛泽东发表了《我的一点意见》。在公开印发全体代表之前,毛泽东先派人送给林彪过目,单从信件的语气而言,两人的关系依然是亲密无间。毛泽东将批判矛头都指向了陈伯达。其实,这时采取的是“批陈保林”的策略。毛泽东清楚,陈伯达只是林彪的一个炮筒,但是这时他还是准备显示善意来保一下林彪,并不准备摊牌。

9月1日,中央政治局和各大组召集人开会,毛泽东严肃地指出:“凡是在这次庐山会议上发言犯了错误的人,可以做自我批评、检查。”不过,他依然表现出对林彪的信任,要林彪召集吴法宪、叶群、李作鹏、邱会作这些人开会,听他们的检查。当时所讲的“错误”,指的是在会上发言支持“天才论”,支持陈伯达的看法。

9月6日下午,中共九届二中全会终于闭幕了,中央宣布对陈伯达进行审查。3天后,经毛泽东斟酌修改的大会公报发表。公报用模糊的语言写道:“全党要认真学习毛主席的哲学著作,提倡辩证唯物论和历史唯物论,反对唯心主义和形而上学。”公报还强调党内要团结,反对分裂主义。

当时社会上一般人还只是空泛地扫过这段话,并不知含意所在。而林彪敏锐地意识到公报的重点在暗示全党警惕和反对唯心主义、分裂主义。谁在搞鼓吹“天才”的唯心主义、分裂主义或准备搞分裂主义?表面的矛头是指陈伯达,实际上陈不过是无权无势的一介书生,想搞“分裂”哪有本钱和实力?锋芒肯定另有所指。为摆脱被动局面,林彪对叶群和吴法宪说:“错误要往陈伯达身上推,强调上当受骗!”实际上,他们是想以韬晦之计暂时过关,再做他图。

九届二中全会刚一结束,江青就接到林彪的电话,说是叶群前来看她。江青非常得意。因为叶群来访定然是向她负荆请罪。出乎江青意料,来访竟是如此隆重和规模庞大,不仅叶群来了,黄永胜、李作鹏、邱会作、吴法宪这林彪手下的“四大金刚”也同时驾临。叶群说:“这次我们上了陈伯达的当,犯了错误。林副主席多次批评我们,辜负了主席的教导,对不起江青同志。林副主席一定要我们来向江青同志道歉,请江青同志原谅。”江青一面顺水推舟地应付着,一面又在得意之中教训了这些人一番。叶群等人表面恭顺,内心的仇怨却是更上一层。

中共九届二中全会以后,历来反对在党内进行阴谋活动的毛泽东,意识到要对林彪和陈伯达的幕后活动进行揭露和清理,随之采取了毛泽东所比喻的“甩石头”、“掺沙子”、“挖墙脚”等措施。

“甩石头”,是指毛泽东这一时期批发的一些名为批判陈伯达,实指林彪集团的文件和指示;“掺沙子”是指派人进入林彪控制的中央军委办事组;“挖墙脚”是指改组北京军区。不过,毛泽东为给林彪等人一个悔改的机会,这一时期开展的学习与批判运动,名义上还是针对陈伯达,称为“批陈整风”运动,而实际上是“批林”,直批以林彪为首的阴谋集团。

林彪集团在庐山会议上受到毛泽东批评后,自己感到“副统帅”的地位受威胁,和平接班希望已不大。同年10月,以林立果为首组成了代号为“联合舰队”的小集团,叶群还为周宇驰、王飞等人规定了人名代号。中央后来的定性是,这个“联合舰队”是林彪反革命集团谋害毛泽东、策动反革命武装政变的骨干力量。

据“文化大革命”结束后最高人民检察院特别检察厅对林彪反革命集团的控告记载:

一九七一年二月,林彪、叶群和林立果在苏州密谋后,派林立果到上海,召集“联合舰队”的主要成员周宇驰、空军司令部办公室副处长于新野以及七三四一部队政治部副处长李伟信,从三月二十一日至二十四日制订了反革命武装政变计划《“571工程”纪要》。分析了形势,规定了实施要点、口号和策略,提出“军事上先发制人”,阴谋利用“上层集会一网打尽”或“利用特种手段如轰炸、543(注:一种导弹代号)、车祸、暗杀、绑架、城市游击小分队”,发动反革命武装政变,“夺取全国政权”或制造“割据局面”,并阴谋“借苏力量钳制国内外各种力量”。

一九七一年三月三十一日,林立果根据《“571工程”纪要》建立“指挥班子”的计划,在上海召集江腾蛟、王维国、七三五○部队政治委员陈励耘和南京部队空军副司令员周建平秘密开会,指定南京以周建平为“头”,上海以王维国为“头”,杭州以陈励耘为“头”,江腾蛟“进行三点联系,配合、协同作战”。一九七一年三月,米家农在林立果的指使下,在广州组织“战斗小分队”,要队员向林彪、林立果宣誓效忠,并制定了联络密语、暗号。一九七一年四月,林立果指使王维国,在上海成立了为反革命武装政变服务的“教导队”,进行捕俘、格斗、使用各种轻型武器、驾驶车辆等特种训练。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林彪集团与中央最高领导人的矛盾就已经不是党内政见的分歧,而变成准备进行你死我活的暴力政变。

在1974年进行“批林批孔”时,“四人帮”操纵的舆论工具将林彪一伙的行动说成是“极右”并组织批判。其实,从公开的路线和口号而论,林彪是“左”得不能再“左”。至于揭发出来的暴乱和政变阴谋,则根本不是什么党内的“左”或“右”的问题,而完全是暴力犯罪的性质。“四人帮”只批判林彪集团的政变阴谋,却不敢触及其公开的迷惑人的极“左”行为,恰恰是因为他们在这方面本是一丘之貉。

在1970年秋天以后“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形势下,一场武装政变的阴谋,便由林立果为首的“小舰队”积极筹划。林彪集团同以毛泽东为首的党中央的矛盾,已经发展为对抗性的敌我性质。只是因这种阴谋在暗中策划不为人知,全党还只知林彪仍是毛泽东的“亲密战友”和“副统帅”……

林彪叛逃前心态:
束手待毙 不如破釜沉舟

作者:徐焰

“文化大革命”期间的北戴河,处于萧条冷落之中,林彪却还在夏天经常到此居住。1971年夏天,他和叶群住离北戴河西海滩两公里处的联峰山松树丛中的一幢两层小楼,这就是中直疗养院62号楼(原为96号楼)。由于人们的习惯,通常还是称其为“96号楼”。


林彪在北京日常居住之处主要有二:一是自己住所毛家湾,二是北京人民大会堂。毛家湾四周都是高墙,北部并不临街,设有解放军出版社,即平安里三号。当时交通部门想设立115路电车,终点站就在毛家湾和平安里三号之间,但没有得到毛家湾的同意,原因是怕声音大影响林彪。


夏天天气炎热时,如果北京有事,他便搬到大会堂住上两三个月。在人民大会堂,林彪通常住浙江厅。他怕光、怕风、怕水、怕剧烈的声音,怕骤变的温度,怕人多,怕疲劳,怕唆,怕很多常人不怕的东西。他不喜欢热闹,有人说是性格变异,有人说这是战争负伤留给他的毛病,并渗透到心理和神经之中。


当然,如果夏天在北京没有事,林彪经常到大连和北戴河去住。至于春天,他喜欢住在苏州,江南的春天最叫人神往,有时一直在那里度过春天。


林彪的生活习惯,在当上“副统帅”后仍是十分古怪,每日的主要内容是沉思,在无声、无光、无色彩的氛围里,他几个小时几个小时地静默着,如老僧入定。沉思和寡言,是同他接触过的党内领导人的一致印象,不过那时大家都没有向阴险方面联想。


据林彪的秘书张云生写的回忆录称:林彪有时也在屋里走动,自言自语着,咀嚼着炒熟的黄豆。有时他一根一根地接着划火柴,直至整盒被划光,脸上才露出一丝笑意……


按照林彪通常的规律,每天坐五六个小时,上午3小时,下午少则2小时,多则3小时,只有在无风的黄昏,他才到院子里走一会,光线强烈时绝对不行,即使睡觉。在梦中,他也不会停止思考,他有时突然从床上爬起来,叫秘书记录梦中思考的结果。为了防止出现考虑不周,他又给周边的人立下一条规矩:所有他批阅的电报和文件,一律押3个小时后再发。

了解林彪生活习惯的人都说,他最不能忍受的是别人突然打乱他的思路。突然的干扰能使他产生一种情绪反射,平时最不能控制的就是这种情绪,连叶群都说不清那种情绪是什么。这种情绪不经常发生,但是一旦发生,就会显示出两个非同寻常的症状:一是心悸流汗,二是大小便失禁。在这种情况下,林彪什么都不能做,不仅不能看书、听汇报,连吃饭都有困难。遇到这种情况,林彪只能绝对卧床休息,而且经常要休息四五天才能恢复正常。


在“文化大革命”期间,除了拉自己的帮派之外,林彪奉行的原则是“毛主席同意我同意”、“毛主席划圈我划圈”的“紧跟”策略,自己轻易不出头。接见外宾时,他一向不愿意去,只是毛泽东出场要他作陪时,才勉强走一下。平时,林彪没日没夜地考虑问题,在阴暗的屋子里制定大大小小的军事和政治方案。他介入政治生活的方式,通常是听秘书讲文件并由秘书代他在文件上画圈。表示同意时,他就抡起胳膊在面前画一个圈子,秘书就在文件上划一个同样的记号。如果有话要说,就由秘书记录。他不同意时,就说“不予答复”,或者做一个压下去的手势。


后来“批林”时揭发材料说,林彪所“圈阅”过的文件,其实都是秘书画上去的圈,这讲的是实情。


在很长时间里,林彪活动的方式是“转车”,即坐上汽车开到野外狂奔,在颠簸中感到一种快意。而到了1970年秋天以后,这种仅有的外出活动也变得很少有。


庐山会议的失策,使林彪陷入深深的懊丧烦躁之中。他本来就不苟言笑,现在更加沉默寡言了,除了不定期听秘书讲点儿中央文件外,其他方面的文件很少听。他减少了会客,常常是一个人关在房间里踱步,一圈接着一圈,不停地转。


此时,毛泽东对林彪和他手下的大将采取了保批两种政策,不过在组织上保林彪的同时还是逐渐加大了对黄、吴、李、邱“四大金刚”和叶群的批判力度。由于庐山会议批判的只是陈伯达,林彪及其手下一伙的问题还未被党内军内高级干部完全知晓和引起警惕,于是毛泽东开始采取一些“消热”措施,多方“打招呼”,给“永远健康”的“林副统帅”浇冷水。他频繁地接见各大军区司令员、政委、省、市、自治区党政负责人和群众团体的领导人,向他们个别打招呼。毛泽东在周恩来的帮助下,采取了从舆论到实权逐步削弱以至于瓦解的策略。当时批评黄、吴、叶、李、邱,其矛头所向,林彪心里最清楚,一些领导干部也隐约地能感觉出来。


1971年1月,当时被认为是受陈伯达影响并被林彪控制的北京军区改组(后来对此定性有不同看法)。同年4月,毛泽东亲自派人参加过去由黄、吴、李、邱控制的军委办事组,实行了“掺沙子”,林彪一伙在此的一统天下被打破。到了4月中旬,批陈(伯达)整风汇报会召开,林彪手下“四大金刚”和叶群的检讨及毛泽东的批语在会上散发。5月下旬,《毛主席会见美国记者斯诺的谈话》(谈话是1970年12月进行的)在各级领导干部中逐层传达,其中重要的是提到“四个伟大”(伟大的领袖、伟大的导师、伟大的统帅、伟大的舵手)的提法“讨嫌”,而这一提法恰恰是林彪所最热衷的。7月1日,《人民日报》、《解放军报》和《红旗》杂志同时发表文章,告诫全党警惕“现在正睡在我们身边的赫鲁晓夫那样的人物”。


此前几年,已经把刘少奇定为“中国的赫鲁晓夫”(历史证明这是一大冤案),这时又要警惕“睡在我们身边的赫鲁晓夫那样的人物”,矛头所指自然不是一般人物!


从1970年9月到1971年4月,林彪对他在庐山会议上带头搞起来的这场风波,没有作过任何检讨,甚至友善的姿态也没有,而是一股怨毒之气充溢在他胸中。有人认为无论对与错,林彪都坚持自己的观点,从不公开承认错误,最多不吭声而已,这次又是抱着死硬到底的态度与毛泽东硬顶。不过从新中国成立后的情况看,林彪表现出的多是柔媚的一面,骨子里的一股霸气很少发作,这时只是以阴谋对抗的手段来发泄。林彪当时的警卫秘书李文普针对“顶牛”一说曾回忆道:九届二中全会后,林彪曾要见毛主席,长时间毛不作答复,说林彪个性很强,从不服软,不是真实的。且不论李文普的这种分析如何,从当时的情况看,林彪不作检查,是因为感到这没有什么用,真实的动机不可能亮出,检讨反会徒增自己的罪状。按他儿子林立果的话讲,已经是一种“与其束手待毙,不如破釜沉舟”的心态。


进入1971年以后,毛泽东与他的“亲密战友”之间出现了巨大的裂隙,其貌合神离的迹象很快便被敏感的新闻记者的长镜头捕捉到了,这点令他们惊讶不已。杜修贤是老资格的新华社摄影记者,据他讲,庐山会议后他目睹了两件奇怪的事情:


其中一件事,发生在1971年“五一”节天安门观礼台上。这天晚上,天安门广场火树银花,歌舞翩跹。城楼上摆放着许多圆桌,正中的圆桌是专门为毛泽东和林彪安排的。华灯初上,毛泽东健步走上天安门城楼,在台中央的圆桌东首坐下,西哈努克亲王和董必武依次坐下,毛泽东对面的位置始终空着。这是林彪的座位。按照当时的宣传规定,自九大以后报纸上出现毛泽东接见外宾的镜头,必须有林彪在场,以显示“接班人”的地位。


过去,林彪凡是与毛泽东共同出席晚会,总是提前5分钟在电梯边等候着,竭力表现他作为“学生”对导师的恭敬。这次却一反常态,迟迟不到。毛泽东与西哈努克谈话,不时朝对面的位置瞥上一眼。周恩来十分着急,不停地看表,还派秘书去打听林彪的下落。终于,林彪慢条斯理地走上了城楼。已经是五月天了,他还披着一件军呢大衣,身上散发出一股浓浓的烟味,一副萎靡不振的沮丧模样。他冷僻地落座,一句话没说,与近在咫尺的毛泽东既没有握手,也不搭话,甚至没有看一眼,只是一味地耷拉着脑袋。杜修贤十分为难,他的任务是拍摄毛泽东和林彪亲切交谈的照片,可是现在两人隔着桌子,互不搭腔,根本没法拍。

杜修贤在长期从事记者的工作中养成一个习惯,到场后先拍一张全景。这次,他随意地拍了一张全景照后,便放下相机,等待机会。过了一会,等他再回到圆桌时,禁不住目瞪口呆:林彪的位置空着,人不见了。周恩来也感到不妙,目光频频望着那个空荡荡的座位,喉结上下滚动,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下了,他招手将警卫员叫来,低声吩咐了两句,警卫员飞快地跑向城楼大厅,不一会,警卫员回来了,跟周恩来耳语几句,周恩来神色异常严峻。杜修贤跑过去一问,原来林彪早就回家了。毛泽东对林彪的不辞而别,表现出毫不介意的大度。西哈努克询问林副主席哪里去了。董必武解释道:“身体不好,先回去了。”幸亏杜修贤在林彪刚入座时已经拍下了一张照片,否则当天的报纸上将会缺少这位“副统帅”的形象,在当时可算是新闻部门重大的政治问题了。


此事过了一个月后,杜修贤又亲眼目睹了另一件怪事,此事是在中国领导人接见罗马尼亚领导人齐奥赛斯库时发生的。他回忆说:


毛泽东、林彪、周恩来、康生抵达118号房间不久,罗马尼亚客人也到了。我忙着拍摄宾主握手的镜头,待宾主落座后,又赶快拍摄会议的场景。我见会谈的气氛已进入正常的轨道,就退出来到门外的大厅里等会谈结束时再进去拍摄。我在外转一圈,找人把刚拍的胶卷送回社里冲洗。回到大厅时,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林彪坐在大厅的西北角,没有坐在沙发上而是坐在一张椅子上。我以为会谈结束了。再看看,主席、总理的警卫员都还在大厅里,他们也和我一样愣愣地瞅着莫名其妙的林彪。不知林彪什么时候从118房间里出来的。我们光着头还热得直冒汗,他却萎缩成一团,帽檐压得低低的,最叫人惊骇的是他那张没有一丝血色的脸,虽然看不见他整个脸庞,但露出的部分足以使人相信那是一张蜡人的脸。我回到118房间,毛泽东旁边的沙发空着,和“五一”晚上那个椅子几乎如出一辙。毛泽东泰然处之,兴致勃勃地舞动着手臂和客人热烈地交谈。周恩来平静地微笑着,时时插上一两句话。康生话不多,镜片后面的目光很深,不容易看清。会谈结束了,林彪还没有进来。待毛泽东他们都走了,我收拾完摄影箱,才离开118房间。到大厅里我看了一眼西北角。林彪不死不活地还坐在那儿。


林彪两次不告而辞,身体不适是托辞,其实是显露出他决心对抗的强硬态度。林彪的警卫秘书李文普便说过当时的情况:


我们在他身边只是觉得在九届二中全会之后他情绪不好,身体比以前更差些,但天天见面,也未感到有多大异常。他的身体状况有病历可查,服药都由保健医生记录。301医院、北京医院专家、医生给林彪看过病、检查过身体的人很多,几届保健医生现仍住在北京。九一三事件发生前,北京医院的蒋保生医生也在北戴河做林彪的保健工作。9月初,也就是林立衡、张宁到达北戴河的前几天,蒋保生又请北京医院、解放军301总医院的专家、医生到北戴河来,对林彪的身体状况作了详细检查,认为同过去一样正常,没有发现新的问题。

林彪蛰居八年后为何
突然跳出来要夺权?

作者:徐焰


据知情者说,林彪是在苏联治疗过程中,因医生使用药物过量,损伤了神经机能,才形成了怕水、怕风、怕感冒、容易拉肚、出汗等一些后遗症。林彪到北京后,在“林办”有两位保健医生,一位是北京医院的蒋保生,一位是总后卫生部的王之敬。可是林彪又不大相信医生,喜欢自己翻看《本草纲目》等医药书籍,从中选药吃。有时他很固执,要某种药吃,而医生又认为不合适或吃多了对他的健康不利,就想办法用代用品骗他哄他使用。


在林彪养病的时候,叶群等人对外都说“首长”的身体很健康,秘书关光烈因为向军委办公厅主任萧向荣汇报林彪怕水、拉稀,连山水画都不想看的事,就被认为泄密狠狠批了一顿。这种既养病,又对外声称身体还好的办法,显然是为日后出山做舆论准备。


据警卫说,林彪的心脏、肝、肺等主要器官都没有毛病,只是容易出汗、拉肚子。夜间穿衬衣睡觉,常被汗湿,出汗就容易感冒,只好注意控制室内温度,及时增减衣服。夏天温度高些,冬天温度低些。林彪没有盖过棉被,只盖毛巾被。北京医院院长经研究嘱咐说:盖一幅毛巾被可增加4℃;穿一件华达呢中山服也可增加4℃,身边的保健人员大体上按这个要求掌握温度,多数时间掌握在21℃左右。


林彪被批判后,外界的小道消息盛传他有吸毒问题,据他身边长期担任警卫的李文普讲这是言过其实。在50年代,林彪偶尔打过杜冷丁的针药,是因为吃狗肉拉肚止泻才使用。从1964年后的7年多,再没有见他打过杜冷丁、兴奋剂之类的药针,有时打针是注射丙种球蛋白。林彪睡眠不好,常吃安眠药片,有时一夜连吃3次。有一次在天安门出席欢迎西哈努克大会上讲了错话,是因为夜里服了3次安眠药,头脑还未完全清醒所致,属于少有的差错。


虽然林彪的生活习惯古怪,对警卫人员倒是并无苛求,容易伺侯。他吃的饭菜很简单,专门有一个厨师给他做饭,但有点偏食,吃的肉菜如感觉肚子不舒服拉稀,以后就不吃。平时的主食,就是吃点肉饼、青菜、馒头。林彪因身体瘦弱,脸色发白,后来并不愿陪同毛泽东接见红卫兵,可不陪又不行。有一次他在天安门陪毛泽东走到下面金水桥与红卫兵见面,几乎走不回来,到了难以支撑的程度。

尽管林彪身体不好,却绝没有像一些人所描绘的那样,“三分像人、七分像鬼”,到了“一阵风就能吹倒”的可怕程度。到了80年代以后,有的人说他“有精神病”、“行动失去控制能力”、“听任叶群摆布”,也是不真实的。


一些人夸大林彪的病情,并加油添醋,是想迎合读者好奇的趣味。有的人则是为了说明林彪是一个病体垂危的“重病号”,对叶群、林立果的罪恶活动“不可能知道”,“没有责任能力”,“林彪在叶群手上有时就像线牵的木偶”,甚至想以此说林彪是被“劫持”去苏联的,以改变已经定论的历史事实,这显然是极其错误的。


林彪因推说身体不好,解放后长期处于休养状态,在50年代以后他若真是这样躺下去,倒真是会在历史上全功而退,留下美名,可叹的是,这样一个在党中央常委中的头等病号却又在一个个历史关节点上跳上政治舞台,做了一幕幕令后人感到可悲的表演。到了后来,在投机失败后,林彪又从北戴河出逃,结果葬身于异国荒丘。


林彪此人从功臣变为祸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应该说,是极“左”的风潮不断升高和他本人野心权欲的随之上涨,导致了后来那幕令人感叹的悲剧。


1951年林彪曾接替周恩来主持了几个月中央军委工作,随后便病倒,一直休养不参加工作。在1958年的八届五中全会上,他却当选为中央副主席,不工作的病号反而当选一事多少有点出人意料。


在这8年间林彪虽然一直养病,却读了不少书,而且注意观察政治风潮,对党内的不少事件都有所分析并在笔记中加以抨击。不过他蛰居在阴暗的不通风的密室之中,所写的许多格言、箴语、散记和感想,多数是对毛泽东的动向和好恶进行揣摸,许多判断和推测,都充满了恶毒、讥讽和近似谩骂的语言,很难想像这位自1928年上井冈山便与毛泽东有特殊关系的人,竟会有这样的情感。


林彪内心明知极“左”的一套错误,却比别人更卖力地鼓吹,还表现出极其旺盛的理论“创造力”。经历过那个时代的中国人如关心政治者,都会记得“政变”论、“两杆子(枪杆子、笔杆子)”论、“天才”论、“顶峰”论,都是林彪独出心裁的发明。

在搞个人崇拜时,林彪又装出最虔诚的姿态,有诸多登峰造极的令人作呕的表演。他那种“语录不离手”,而且每次出场都以特殊地手法挥动的形象,经过那个时代的中国人更是记忆犹新。


这种极端的两面派手法,真反映了品质的极度恶劣!


干这种虚伪的歌功颂德勾当,只能有一个目的,便是取得毛泽东的更大信任,就此攫取更大权力。在自己已经处于“一人之下,八亿人之上”的时候继续狂热地搞这一套,便只是为了夺取最高权力。

来源:解放日报网、凤凰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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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袁老师
汉风楚雨,唐诗宋词,金戈铁马,些许旧话,笑谈历史风云,戏说野史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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