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出现过就不会消失》
桑克
我看不见更远之处。
即使没有大雪的帘幕遮挡，
我也看不见更远之处的绥化、黑河，
更更远之处的俄罗斯。大雪又能看见多远？
它对世界的认识肯定与我不同，
它甚至会嘲笑我的地理学或者政治哲学的修养，
更远之处的苔原或者冰原，更更远之处的勘察加或者格陵兰，
甚至是热闹无比的月球，飞船
往来穿梭，去火星或者土星。
而对大雪本身反倒没有谁关心，
它的软弱或者温和，它絮状外貌之下的坚硬，
或许只有顺着斜坡滑落的出租汽车懂得，只有
滑雪板的最底层懂得，懂得世界的秘密并不是只有大雪
想象的幻境，并不是只有大雪在高层窗前显示的
遮盖或者包容。力量之昭示从来不是这样的，
所以你也不必期望太多，更不必指望
大雪出现之后再也不会消失，因为
这个看起来全是大眼睛的世界，
总在你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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