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程中在乌达瓦拉维国家公园拍摄到的亚洲象
摄影:李思琪
文 保冬妮
科学审校 李思琪
文章8500字,阅读时长约15分钟
今年的雨季打算和推鸟的领队思琪去斯里兰卡的雨林观鸟,在网上搜出南亚的地图,斯里兰卡西北隔保克海峡与印度相望,是南亚次大陆东南印度洋上的一个岛国,它袖珍得像是从大陆上掉下的一粒珍珠,比中国的重庆小,是北京的四倍大。但是,它在马可波罗眼中是“最精致的小岛”;这个旧称锡兰的国家,是世界上地球生物多样性极其丰富的国家,也是热爱拍摄野生动物和鸟类的理想之岛。
象征中斯友谊的使者小象“米杜拉” 图片来源于中新网
对于斯里兰卡这个国家,我的印象全部来自于上个世纪70年代,那时我上小学,北京动物园来了一只名叫米杜拉的小象,它是斯里兰卡女总理班达拉奈克夫人送给中国的礼物。这只斯里兰卡的小象立刻成为北京小朋友的萌宠。北京动物园一到周末,全是来看米杜拉的孩子,我也挤在其中,巴望着米杜拉用鼻子吸上水,冲我们扬起鼻子,喷出水花,最好洒我们一身才开心。50多年之后,我带着儿时的梦想飞往班达拉奈克机场,去看米杜拉故乡的亚洲象和它们身边的飞鸟。
下了飞机直接进城市湿地
斯里兰卡的全名是:斯里兰卡民主社会主义共和国(The Democratic Socialist Republic of Sri Lanka),简称斯里兰卡。首都科伦坡,正是我到达的第一站。6月17日0点从首都机场起飞的班机,换算了2个半小时的时差,到达科伦坡是当地时间早上6点多,这时候正是看鸟的时辰,我们来自国内北京和深圳的5个观鸟的朋友都是老相识,出了机场,就见到了前来接我们的Salindra。我们与他一见面,就简约称呼他萨林达,萨林达曾是斯里兰卡青年生物学家协会的主席,现任斯里兰卡野外鸟类学小组的秘书,萨伯勒格穆沃大学讲师,是研究动物群落生态学、生物多样性认证、恢复与生态学的专家。有这样专业的鸟导,重点是人长得特别帅,我们此行的专业性和视觉审美都超级有了保障。
萨林达一边带我们走出机场,一边用英语说:“我们不吃早饭,先去看鸟。”
笔者在塔拉瓦格霍达生物多样性研究园 摄影:尹力
这时,由于思琪还在马来西亚带队,翻译工作就由同行的中国观鸟会的刘剑国老师来友情出任,刘老师经常翻译外国鸟讯,他的英文非常好,暂时就成了5人小组的临时翻译。我们跟着萨林达直奔科伦坡区的迪亚萨鲁公园。这个湿地公园原名Thalawathugoda, 是塔拉瓦格霍达生物多样性研究园,萨林达的工作单位是这个湿地的科研单位之一。 它位于科伦坡区,占地60英亩,包括一系列湿地生境,例如沼泽,淹没的林地,湖泊和池塘。
塔拉瓦格霍达生物多样性研究园 摄影:保冬妮
萨林达到达门口正在买票,我们就被早上活跃的鸟吸引了,白胸苦恶鸟奔跑在草地上,印度白头鸫鹛你追我赶地在树枝上嬉戏,我一时眼睛跟不过来。萨林达视而不见地说:“进去吧,里面的鸟更多,先去看重要的鸟。” 看来白胸苦恶鸟和印度白头鸫鹛就是大菜鸟,完全不在萨林达的眼中停留。
斯里兰卡特有种红背三趾啄木鸟 摄影:保冬妮
走进带隐蔽网的门廊,正式走进了塔拉瓦格霍达生物多样性研究园。清晨,这里几乎没有游客,我们是早到的观鸟者,红背三趾啄木鸟首先和我们打招呼,这可是当地特有种啊。湿地里庞然大物的圆鼻蜥蜴也登场为我们亮相,它口中吐出长长的信子貌似很冷血,其实这是假象,它的脾气没它的长相那么可怖。
圆鼻蜥蜴也称为水巨蜥 摄影:保冬妮
湖边紫水鸡带宝宝觅食,黑翅雀鹎炫耀它捕捉到了一只大大的绿肉虫子,普通翠鸟也是叼着鱼使劲显摆,只有家鸦很实在地努力吃一个鱼尾巴。水雉、白胸翡翠、黑头黄鹂、大白鹭、草鹭、白眉鹎、肉垂麦鸡、紫腰花蜜鸟、黑喉红臀鹎、栗树鸭、绿皇鸠、斑文鸟、金眼鹛雀不仅离人近、毫不怕人,而且很容易见到。
大摇大摆的紫水鸡 摄影:保冬妮
对这些常见鸟,萨林达视而不见;他拿着望远镜给我们指着远处茂密树枝里的鸟说:“斯里兰卡特有种:斯里兰卡绿鸠!” “这是红背三趾啄木鸟。”他认为不容易见到的特有种,确实此行近距离观察它的机会特别少。
黑翅雀鹎觅食 摄影:保冬妮
眨眼到了中午11点,我们在公园的咖啡厅吃早餐,湖水环抱的咖啡厅四周鸟类尽收眼底。斑嘴鹈鹕悠闲地在湖面上空飞翔,水雉妈妈带宝宝觅食,黑腹蛇鹈和黑颈鸬鹚正在湖边的树枝上晾晒翅膀,家八哥在树下跳来跳去。家鸦跳到我们桌边的栏杆上,和我们一起等着早餐摆上桌子。
黑腹蛇鹈晒翅膀 摄影:保冬妮
在小罗马尼甘布追鸟
这一天,我们要到阳光小镇尼甘布。尼甘布是被欧洲旅行者称为“小罗马”的地方,它受荷兰的影响有中世纪的教堂和嘈杂的鱼市,喜爱游泳的人可以尽情躺在最美丽的海滩上,三餐可以吃到刚打上来的的海鲜。但是,拍鸟人过的是苦日子,没有机会享受生活。我在到达Camelot酒店,一看有泳池,赶紧抓紧时间跳进去,游了几圈,假想自己是在尼甘布的海边。下午三点太阳正晒,我们扛上长焦和变焦相机、脚架,开车3个小时,去往位于奇洛和普塔勒姆之间的斯里兰卡六个指定的国际重要湿地之一的阿纳维伦达瓦湿地保护区,这个占地1,397公顷的湿地,被认为是独一无二的,因为它有三个不同的生态系统:森林湿地包括红树林和淡水沼泽;海岸的咸水生态系统和淡水湖。这种特殊的环境融合为数百种鸟类创造了独特的生态筑巢和繁殖地。湿地有150多种鸟类、20种哺乳动物、70种蝴蝶,以及斯里兰卡50%以上的淡水鱼类。可惜路途还是远了点,我们追鸟而去,到达还是有点晚,仅仅在这里逗留了1小时天就黑了。但是,这里点燃了我对斯里兰卡鸟类的兴趣。
斯里兰卡特有种斯里兰卡绿鸠 摄影:保冬妮
走进湿地的大道,我远远看到了被野狗和人力摩托车夹击下的野生蓝孔雀慌乱中跳入灌木丛。在湖区,栗鸢、白腹海雕如同风筝般在头顶展翅翱翔;黑颈鸬鹚、黑腹蛇鹈彷佛是盛开在树上的黑色花朵,密密麻麻。斑嘴鹈鹕以大欺小把钳嘴鹳轰下枯枝,红背三趾啄木鸟多次在树干上出现,斯里兰卡绿鸠也在枯枝上休息。当印度鸬鹚的身影划过水面之后,天暗得已经不能再拍摄,我们返回尼甘布的酒店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
Camelot酒店非常小,它的餐厅就是露天的几张小桌子,为萨林达、司机和我们五人拼成一个西餐桌,这里面对着一个小人工湖,灯光晚餐中我们结结实实地吃了一顿。第二天早上,这里成了观鸟台,湖里游过巨大的圆鼻蜥蜴,一对白胸翡翠正在秀恩爱,雄鸟把早饭:一只小壁虎送到雌鸟口中,雌鸟炫耀着,又把早饭喂到雄鸟口中,最后,还是雄鸟吃下了这只壁虎。然后它们开始为雌鸟产下鸟卵一起努力。
白胸翡翠互相喂食 摄影:保冬妮
就在这个早上,酒店园外的草地上,一对肉垂麦鸡在做着同样的事情。不知道雨季是不是当地鸟类的爱情季?繁殖季节的鸟类羽毛会更加炫丽。我们期待着行程中遇到更多爱情鸟。
西塔瓦卡湿地植物园感受雨季
斯里兰卡靠近赤道,地处北纬6度,属于热带海洋气候,全年盛夏,只有雨季和旱季的差别。年平均气温28度,比北京的夏季40度要舒服太多。雨季为每年5月至8月和11月至次年2月,一般一天下几次雨,但是十几分钟就停了。
早上从酒店出发到西塔瓦卡湿地植物园(Seethawaka wet zone botanic gardens Awissawella),这个植物园是辛哈拉贾雨林地区受威胁和脆弱的特有植物的研究区和保护区,它2014年10月下旬才向公众开放。早上艳阳高照,没进门,栗头蜂虎站在电线上摆出模特的架势,怎么拍也不跑;一进门又撞见红背三趾啄木鸟,它鲜艳的颜色分外引人注目,像一团红色的小焰火飞进了光线很暗的密林里。
斯里兰卡特有种斯里兰卡燕 摄影:尹力
在湿地大道两旁的湿地上、草地上,斯里兰卡燕、爪哇金丝燕、山燕飞行速度超快,我们正陶醉在雨燕鸟浪的时候,豆大的雨点顷刻而下,简直来不及拿出雨衣,赶紧在湿滑的地上小步快走,躲进了公园的观景亭。密集的雨帘瞬间把湿地包围,水汽蒸腾起来,绿色的湖面顿时弥漫起一层白色的水雾,雨声淹没了鸟鸣,飞鸟全不见了踪影。
斯里兰卡特有种斯里兰卡林鵙 摄影:保冬妮
15分钟之后,大雨戛然而止,明晃晃的太阳普照大地,一时间树叶上的水滴变得晶莹剔透好似钻石,鸟欢快地跳跃在草地和树枝上,格外灵动。淡色羽毛的斯里兰卡林鵙、白眉扇尾鹟在枝头停留,鹊鸲和白腹卷尾身上闪耀着金属光泽,梯氏仙鹟隐藏在高枝上。短暂的上午很快过去,下午我们要用四个小时向马坎达瓦森林保护区驶去。
基图尔加拉--凯拉尼山谷的鸟
我们在基图尔加拉--凯拉尼山谷探索了2天,这是我非常喜欢的山谷,驻地Kithulgala Rest House的停车场,高大的油棕树上,一群艳绿领鹦鹉欢快地在吃着油棕树上的果实,亚历山大鹦鹉在酒店前台一出门的高大乔木顶端休息。领队思琪也终于从马来西亚飞来与我们会合,和萨林达的沟通更加完美。
驻地前有一片魔术林,尤其酒店门口的一棵枯枝上,飞来过斯里兰卡短尾鹦鹉、斯里兰卡灰犀鸟、黄额拟啄木鸟,都是踏破铁鞋无觅处的特有种。印度白头鸫鹛、棕头绿拟啄木鸟、方尾黑鹎、小山椒鸟、红背三趾啄木鸟也是在这棵枯枝树上发现的。近处有做窝正孵蛋的白眉扇尾鹟妈妈、白胸翡翠、黄眉鹎、晒翅膀的蛇雕、斯里兰卡卷尾,远处椰子树上有紫腰花蜜鸟,简直处处莺歌燕舞、鸟语花香。
棕头绿拟啄木鸟 摄影:尹力
我们房间开门就能看见一对白腹海雕,它们成了我两天来最关注的对象。即便是大雨滂沱,两只鸟就站在树中间;在照相机里,可以看见雨水砸在它们的羽毛上溅起水珠,它们时常抖擞着雨水,炯炯有神的目光穿透雨雾,查看着树下滚滚流动的河水。
斯里兰卡特有种艳绿领鹦鹉 摄影:尹力
在这个山谷,我们收获了53种鸟。对我来说,有40种是加新。我们去雨林探索,要走到驻地的河岸,由摆渡船带我们过河去村庄里。摆渡船不大,两边只有铁栏杆,划船人几乎半个身子浸在水里。我们也许属于身高体壮的,再加上拿着沉重的照相器材,老船工只准许我们一次乘坐3人。当地村民的孩子上学,也靠这条船送到酒店这边的小镇上,他们身材瘦小,一船竟然允许搭载10人。
过了这条大河,一上岸,只见橙嘴鸫鹛在粗大的树干上迎接我们,沿路火红的卷丹百合上紫腰花蜜鸟也忙着吃早餐。我们到村子里的斯里兰卡鸟友站去吃自带的早饭,顺便在这里见到了绿翅金鸠 、绿皇鸠 、褐翅鸦鹃、 红背三趾啄木鸟、赤黄山椒鸟,斯里兰卡卷尾,黄眉鹎。三趾翠鸟是这个鸟站最炫目的鸟,一身火焰般的小翠鸟超级动感强烈,还没对准它,就跳到低枝上,简直急煞人。
三趾翠鸟 摄影:尹力
村子的路上有一棵高大的番石榴树,接满的果子像梨那么大,挂满高枝,白喉啄花鸟、方尾黑鹎都在上面大快朵颐。熟透的果子掉在地上,满地都是白茫茫的。对面一个光秃秃的棕榈树上竟然站着一只黄额拟啄木鸟,只见它浑身绿色羽毛、眼眶周围是天蓝色、彷佛头顶一块黄色的奶油,它左顾右看地守护着自己找到的一个洞穴,大家赶紧跑过去一通狂拍,终于满足了数毛版的需求。
斯里兰卡特有种斯里兰卡灰犀鸟 摄影:尹力
走进雨林深处,密密麻麻的密林中只见一两只灰犀鸟飞来飞去,但是有太多树木遮挡,就是拍不清楚。黑头咬鹃也是藏在最隐蔽的林深处,总算留下了记录版。浓密的叶子中,我还差点把斯里兰卡卷尾当成乌鹃。雨林里拍鸟不容易的话,可以低头观察是否由蜥蜴,我们遇到了精致可爱的魏氏隐耳蜥,绿色与橙色杂糅的小精灵安静又温和,这都是雨林额外送给我们的礼物。
斯里兰卡特有种魏氏隐耳蜥(Brown-patched kangaroo lizard) 摄影:保冬妮
走出雨林,遇到山里人家种的莲雾树,上面结满了小巧可爱的粉红色莲雾,经过山里居民的同意,口干舌燥的我开始像猴子一样摘起新鲜的莲雾放进嘴里,一颗颗果实像粉红的玛瑙,吃起来有股淡淡的清香和微酸的清脆感,十分爽口。当我们走回到鸟站准备吃午饭时,大家忽然发现吃饱的蚂蝗从我身上掉下来,背后左肩一片鲜血渗了出来。也那就是从这天开始,雨林之行全部伴随蚂蝗的吸血,收获鸟种的同时,我们也给蚂蝗贡献了不少新鲜的血液。
保老师为蚂蝗贡献了新鲜的血液 摄影:李思琪
加尔维兰国家公园和斯里兰卡皇家植物园
Galway's Land National Park是一座极小的森林公园,就在Nuwara Eliya市区内,森林茂密,有各种参天大树和20多种特有鸟类,以及本地特有动物物种。也许因为离市区近、又没有蚂蝗,年轻游客多,欢声笑语影响了观鸟。除了在进口的密林里看到了特有种钩嘴鹛、黄耳鹎,半路上看到栗鸢夫妻,没有看到更多鸟,但是遇到了一些可爱的蜥蜴。
斯里兰卡特有种斯里兰卡钩嘴鹛 摄影:保冬妮
下午去的哈拉克皇家植物园,位于努沃勒埃利耶东南16公里,临近哈克加拉自然保护区,是斯里兰卡三大植物园之一。植物园成立于1861年,最初是实验种植金鸡纳(原产南美的一种乔木),后来茶叶取代金鸡纳,该植物园成为种植茶叶的试验田,直到1884年,该植物园成为种植亚热带和一些温带植物的种植园。今天的哈克加拉皇家植物园大约有27公顷的面积,以种植玫瑰、蕨类植物和药用植物而闻名。
斯里兰卡特有种暗蓝仙鹟 摄影:保冬妮
在游人很少的植物园里,草坪上有像水管子一样长长的蛇在游荡,紫脸乌叶猴悠然自在地在路边的矮树上寻觅食物。发型平头的斯里兰卡猕猴把这里占据为自己的领地,在屋顶上走来走去,摇着高高的秃树枝上给同伴发信号。在静无人烟的山后,我们惊喜地发现了暗蓝仙鹟和害羞地藏在密叶之中,始终不露出全身的斯里兰卡紫头林鸽,还有蛇雕和栗鸢。在低矮林地跳来跳去的帕氏短翅莺,斯里兰卡绣眼鸟、斯里兰卡钩嘴鹛、绒额䴓。植物园出现游人的地方,花朵灿烂而茂密,品种丰富而娇艳,但是,就很难看到鸟类了。
斯里兰卡猕猴 摄影:保冬妮
斯里兰卡特有种紫脸乌叶猴 摄影:保冬妮
霍顿平原的鸟运
清晨去霍顿平原的时候,运气爆棚。萨林达不亏是鸟类专家,路上就听到了斯里兰卡啸鸫的叫声,这可是斯里兰卡最稀有的特有种。这只宝石蓝色的小家伙尽管跳跃树间,但是全是在靠路边的枝子上,它一边张嘴大声歌唱,一边摆出最佳姿态,从相机里几乎看到它嗓子里的倒刺。而在无人的高原上,暗蓝仙鹟简直是白送的,在路边池塘随便拍。
斯里兰卡特有种斯里兰卡啸鸫 摄影:保冬妮
我们司机把车停在路边,路边的牌子上写着:豹子活跃在这一地区,请保持警惕 。这个意外的惊喜我一直期待出现,可惜的是直到上车,豹子一直没有出现。
进到霍顿平原的国家公园的时候,我们提前知道不能带进去一点点的塑料制品,例行的检查,就很顺利。霍顿平原(Horton Plains National Park)是斯里兰卡世界自遗产之一的中央高地中的一处。霍顿平原海拔2000米,面积达3160公顷。霍顿平原是英国殖民期间,以英国驻锡兰总督威尔默特·霍顿的名字命名的。斯里兰卡独立以后,因为霍顿平原多种地貌、植物、生物的多样性,1969年霍顿平原被定为野生动物保护区。1988年政府规划为国家公园,可供游人徒步游览。
黑头文鸟 摄影:保冬妮
这里确实是徒步的好地方,但是我们背着沉重的照相设备,专为拍鸟,显得有些鸟荒。空阔的平原有缓坡和高地,水草丰美的地方,水鹿在安静地吃草。黑头文鸟、白斑黑䳭在草丛中偶尔跳到高枝的芦苇上,斯里兰卡绣眼鸟在高山杜鹃上吃花蜜。我们特意避开徒步的游人走进无人小径,几次看到跳跃低矮灌木里的帕氏短翅莺,但是无奈下起雨来,而且越下越大。我们只好放弃了它。此后在斯里兰卡行程中再没有看到它。
斯里兰卡特有鸟斯里兰卡绣眼鸟 摄影:尹力
走出霍顿平原出口的时候,南亚乌鸫和家鸦在欢送我们,给霍顿平原的观鸟画上了句号。
乌达瓦拉维国家公园Safari
决定去乌达瓦拉维,是临时动议。因为惦记着童年曾经的小象米杜拉,我们几个老小孩还是花了四个小时路程,就在乌达瓦拉维国家公园马上要闭园的时候,抢了一个半小时。乌达瓦拉维国家公园位于科伦坡东南约200公里,该公园成立于1972年,是斯里兰卡南部最著名的国家公园之一,几百头大象生活在这里。印度水牛,孟加拉巨蜥,白斑鹿,斯里兰卡猕猴也很常见,巨大的乌达瓦拉维水库,为众多鸟类提供了良好的栖息地,这里花豹难以看到,是喜欢观赏性情温和动物的好选择。
我们换上国家公园的吉普车,开始Safari。铺面而来的鸟浪,顿时让我们眼花缭乱,棕头绿拟啄木鸟、绿喉蜂虎、黑翅雀鹎、黑喉红臀鹎、印度鸲、爪哇金丝燕、棕雨燕、斯里兰卡绿鸠、金眼鹛雀、斯里兰卡歌百灵、蛇雕……纷至沓来,几乎应接不暇。孟加拉巨蜥、沼泽鳄也出现在视野中。
亚洲象和它的孩子 摄影:尹力
看我们兴奋地在拍摄,无意前进,国家公园的驾驶员说,大象是重点,赶紧去看亚洲象。我们恋恋不舍地去追大象,哪曾想,没一会儿遇到亚洲象,就下起了雨,而且雨越来越大,像一桶水直浇在车顶,我们雨中观象倒也别有情趣。在象群里,有当年米杜拉一样的童年象,而且还看到一只出生不到一周的小象,它们可爱又温和,但是由于这里的食物有限,成年大象有得瘦得皮包骨,真叫人担心。
大雨中的亚洲象和孩子 摄影:李思琪
雨停之后,大象都走远了。鸟儿们又在一天最后的阳光下跳了出来。两三只印度冠斑犀鸟在远处的树上吃着果实,纯色山鹪莺、绿喉蜂虎、黄垂麦鸡、灰胸山鹪莺、橙胸绿鸠不断出现在周围,凤头鹰雕的发型像是梳了一个冲天鬏的小辫子,可爱的不行……鸟儿们活跃在车的两边,像是有意为我们作秀,我们恋恋不舍,眼看国家公园已经关闭,司机催促我们必须离园了,但是,鸟太多了,我们舍不得就这样放弃。
橙胸绿鸠 摄影:尹力
白眉扇尾鹟、印缅寿带、斯里兰卡歌百灵、长尾缝叶莺、灰胸山鹪莺、丛林山鹪莺、灰山鹪莺、 纯色山鹪莺、白眉鹎、棕腹鹛 、印度白头鸫鹛它们纷纷亮相 ……就在最后,西棕胸佛法僧出现了,它成为了我们在乌达瓦拉维国家公园的收官之作。
西棕胸佛法僧 摄影:尹力
辛哈加拉雨林的奇遇
辛哈拉加森林保护区是位于斯里兰卡西南部萨伯勒格穆沃省和南部省交界的边缘地区,核心保护面积85.64km2,是斯里兰卡最后的具备可持续生产能力的热带原始雨林。保护区 90%以上的鸟类和 50%以上的哺乳动物、蝴蝶是斯理兰卡特有的。有60%以上的树种为本土物种,其中有不少珍稀树种;这里也是昆虫、爬行动物和珍稀两栖动物的避难家园。也是我们此行最后的重点拍摄。
辛哈拉加雨林有4个入口。主入口在西北面的库达瓦(Kudawa),东边入口在莫宁赛德(Mornningside),南边入口在比塔德尼亚(Pitadeniya),西南入口在科苏拉(Kosulla)。多样化生物的神奇世界林区有10座山,10条河。这里的山,从海拔90米上升到1170米。奇松挺立,怪石嶙峋,古树蔽天,云涌雾罩。山间清泉潺潺,飞瀑如雪,气象万千,景色迷人。 它在1978年列为生物圈保护区,1988年载入世界遗产名册,1998年10月21日被命名为世界遗产。但由于丛林里蚂蝗很多,并不是适合所有的人,除非你无惧蚂蝗。
斯里兰卡特有种蓝喉原鸡 摄影:尹力
由于前一天在到达乌达瓦拉维国家公园之前,我午饭后下楼没看清楚台阶,跌了膝盖,变得一只腿不能打弯走路困难,只能在驻地附近观鸟。酒店在餐厅观景台下有一个喂鸟台,使得这里成为黑喉红臀鹎、方尾黑鹎、橙嘴鸫鹛和松鼠常来的觅食台,它也成为我拍鸟的好地方。
站在这里可以瞭望对面村子,草丛里也时常有黑头黄鹂和一些文鸟飞来飞去。野生的蓝孔雀也常站在村子里的古树上高歌,几个小时不见飞走,村民都不喜欢蓝孔雀,嫌弃它们吵闹;但是我们外来的人,觉得蓝孔雀是高贵、美丽的大鸟,巴不得它飞到身边呢。忽然间,孔雀直冲着我们的观景台展翅飞了过来,停在了酒店的观景台上。谁想到,这孔雀在上面踩得房顶的板子一阵哗啦啦地轰响,怪不得村民不喜欢它们,原来它们腿脚真是不够轻盈,走在房顶,房下的这家人就甭想安静了。感受到这一点,真是盼着蓝孔雀赶紧东南飞,别在房上盘旋了。
蓝孔雀 摄影:保冬妮
同伴们跟着萨林达走进了辛哈拉贾雨林的库达瓦(Kudawa)的主入口处,他们这一天的最大成绩就是收获了非常非常难以见到的领蛙口夜鹰 、斯里兰卡角鸮,还有斯里兰卡原鸡、这三种当地特有种,我失去了见到的机会。尽管同伴说他们也是在极其阴暗的环境里勉强拍摄到,但是能亲眼看到它们也真的是很幸运了。丛林里的蚂蝗也是没有放过他们,甚至跟着他们进到了驻地的室内,才吸足血掉了下来。
领蛙口夜鹰 摄影:尹力
斯里兰卡特有种斯里兰卡角鸮 摄影:尹力
第二天,我依然不能走太远的路,同伴们又进入雨林了。这天大雨,拍摄环境更加恶劣了。他们听到了斯里兰卡地鸫和斑翅地鸫的鸣叫,但没看到。中午他们没有回来吃饭,找到了雨林里的一个民宿地的喂鸟台,在这里他们拍摄到了光线条件比较好的蓝喉原鸡、斯里兰卡灰犀鸟和斯里兰卡蓝鹊。
斯里兰卡特有种斯里兰卡蓝鹊 摄影:尹力
这一天,我和刘老师在驻地附近找鸟,刘老师敏锐地发现了路边大树上的绯红背啄木鸟和红背三趾啄木鸟,弥补了我几天来一直没能拍好它们的遗憾。一路上,斯里兰卡绿鸠、黑顶黄鹎、褐翅鸦鹃,黑头鹃鵙、褐背鹟鵙、力氏鹰雕不断出现在远处的树间,尽管天气时晴时雨,但有好鸟,我们十分开心。
斯里兰卡特有种绯红背啄木鸟 摄影:保冬妮
在辛哈拉加的第三天,我可以跟上大家的脚步了,我们冒着大雨坐上村子里向导的越野车,往辛哈拉加的久达瓦村地区飞驰而去。一路真是搓板路+窄路+陡坡+急转弯,我们在车里东倒西歪,蚂蝗随时从两边的树叶上掉下来贴到我们身上。
好不容易到了司机家,他家厨房后门,竟然来了黄眉鹎、灰头噪鹛,斑翅地鸫在更深的低地的植物边,暗到实在拍不清楚。斯里兰卡鸡鹑一家出现了,大家激动不已,鸡鹑爸爸妈妈带着小鸡仔在我们面前觅食了三分钟,大家把鸡鹑一家拍到心满意足。褐冠幽鹛的出现,也叫我们一阵惊喜,它们竟然来了一群。在村民家,大家顾不上蚂蝗上身,满心欢喜。出了村民家,来到大路上,对面已经断了的大树洞里飞出一只斯里兰卡鹩哥,久达瓦村的拍摄圆满结束。
斯里兰卡鸡鹑 摄影:保冬妮
当村民开车把我们送回饭店后,我们刚喝上锡兰茶,村民又跑来告诉我们,他发现了绿嘴鸦鹃。我们放下茶,上车赶到河边,找了一会便发现淋过雨的两只绿嘴鸦鹃站在河边树上梳理羽毛,让我们拍了个够。至此,我们拍到了31种斯里兰卡的特有种的鸟类,如果没有萨林达,这真是很难做到的呀!
斯里兰卡特有种绿嘴鸦鹃 摄影:保冬妮
斯里兰卡共有鸟类355种,特有种34种,还有一种有待国际鸟类组织的承认。我们此行拍摄到的鸟类有145种,我个人加新121种。带着满满的收获我们踏上归途,斯里兰卡多彩的飞鸟和民众那友善温良的微笑,成为我们此行最好的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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