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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虎并不属虎，实为属牛的他，在乙巳年临近点时可真是“牛”起来了。三涉生肖终获成功，3套蛇邮票喜上添喜，除中国邮政发行的《乙巳年》外，还有联合国邮政和列支敦士登的蛇邮票。就在笔者采访前两天，潘虎发了一条有意思的朋友圈：“乙巳蛇年，一键三连。”
刚刚过去的一年，对潘虎来说是具有特殊意义的收获之年。首次叩开中国邮政“大门”的他接连参与了两套邮票的设计，即2024年的“压轴票”《中国2024亚洲国际集邮展览》和2025年的“开门票”《乙巳年》。潘虎清楚地记得，2024年4月25日这天，当他收到中国邮政《乙巳年》生肖蛇邮票设计约稿函时，竟然怔住了，呆坐了好长一段时间。隐隐约约中，他似乎感觉到，自己从事设计工作30年来、摸爬滚打的500多个项目中，所等待和积累的创作观念、表现能力、工艺技术甚至完成的那些作品本身，好像都是为了这次图稿设计而做的准备与预演。在十二生肖中，蛇是公认的最复杂、也是最难画的一个形象，不同的人对其有着不同的感受和理解。与蛇共舞，可不是件轻松的事。潘虎之前并未专门画过蛇，只是在他的工作室LOGO“十二生肖虎头”中涉及到蛇的图形化设计。正好是生肖十二载一个轮回。2012年，也是这样 “大龙”向“小龙”渐进时，潘虎工作室宣告成立，翻来覆去不下500个小时“捣鼓”的工作室图标孕育而生。如果不细细加以品味，可能还发现不了这个虎首的造型图竟然是由十二生肖构成。子鼠、丑牛、寅虎、卯兔、辰龙、巳蛇……一个个穿插其中，有机组合，真是妙绝了，这是潘虎首次与蛇“牵手互动”。在人们眼里，蛇是一种很特别的物种，代表着两面性。一方面，传统文化中的蛇是中国神话里女娲伏羲“人首蛇身”的原型，象征着智慧和人类生命的起源；另一方面，自然界中的蛇又是凶恶、歹毒之物， 与贪婪、残忍、恐怖等负面印象联系在一起。潘虎认为，为中国邮政设计蛇年邮票确实是一个不小的挑战，其难点在于要把握蛇的特征与邮票美感之间的平衡，同时呈现出来还要有足够的兼容性。潘虎告知，一着手设计就在思考如何以新颖的方式表达蛇年主题，先后提交了几套方案，其中包括现在大家所看到的《乙巳年》邮票的初稿，设计的灵感出自于中国传统吉祥文化敦煌壁画元素，当然还包含中国的书法、民俗、图形共用等，都是这次设计的初步构思来源。
邮迷朋友都知道，第四轮生肖邮票第2枚多为“家庭景象”，从猴、鸡、狗、猪到鼠、牛、虎，无不是 “拖家带口”。门庭旺福，舔犊情深，其乐融融。可蛇怎么个“过家家”，无疑是个棘手的问题。几经激荡，脑门洞开。潘虎说，在他的第一套方案中他就想到了“福”字的创意，是从敦煌藻井的“三兔共耳”经典图形中受到启发。在此基础上，他结合两大一小3条蛇灵活饱满的身躯，蜿蜒盘旋构成了一个大大的草书“福”字，正好又与蛇的造型语言相吻合， 巧妙地借助汉字这一中华文化的核心载体，做出了既具动势又充满东方美学意趣的图形设计。邮票第2枚“福纳百祥”，画面上3条蛇会聚一堂， 温情脉脉，喜乐融融，充满了阖家欢乐的温馨气氛。此番情景构思匠心独运、特别灵巧，具有家国兴旺、 厚德载福的寓意，也智慧地解决且高度契合“合家欢” 的延续主题。当然，潘虎也考虑过其他方案，但一番比较和斟酌后，最终还是觉得这个基于中国传统草书动势的“福”字造型最为独特，第2枚邮票的设计就确定下来了。潘虎说，图稿细节的修改与完善耗时数月，最忙碌、最关键的一个月，工作都在10个小时以上，主要集中在蛇的形象刻画、色彩搭配，以及其中包含的纹样元素的含义等方面。比如，调整蛇的线条和姿态，通过灵动的线条和姿态来表现其造型，使之更加自然流畅；在图案颜色的处理上，通过分层次的方法来表现蛇身立体的视觉效果与感受。旨在让塑造出来的蛇对人有亲切感与贴近性，是活泼可爱、圆润丰满的。这是潘虎第三次参加生肖邮票设计竞标。此前，他曾参与过《癸卯年》邮票的竞稿，最终以一票之差落选，输给了黄永玉先生的“蓝兔子”。此次问鼎成功，潘虎自然感到欣慰，虽然2017年就为联合国邮政设计了狗邮票，但他更在意为自己国家的“国家名片” 做设计。他在自己的微博留言说：老艺术家小潘圆梦时刻，在这个行业里干了30年，为了这事儿也努力了近3年。
潘虎走上邮票设计之路是从外邮开始的。2017年，他为联合国邮政设计了狗邮票，之后又相继设计了虎、兔、龙邮票。2024年“双管齐下”，同时为联合国和列支敦士登设计了蛇邮票，这两套蛇邮票的构思与创意与我国的蛇邮票自然有明显的不同。“3套邮票，3个文化视角。”潘虎说，当然所有生肖邮票都是基于中国生肖而来的，它既有中国特色， 也具备全球视野。列支敦士登是“邮票王国”，拥有深厚的邮票文化底蕴，无论是专业的邮票语言还是创意的丰富性，设计师都拥有极大的空间，可以尽情发挥。蛇在不同文化中有不同的身份和象征，因此在给列支敦士登做设计时，潘虎着重于融合对蛇的不同理解。麻将是中国的国粹，也可以解读为“在混沌中寻求秩序”。于是，他眼前一亮：当下的世界也存在一些混乱的局面，一些比以往更复杂、更撕扯的东西，需要全人类共同努力来寻求路径，找到更好的共存方式。想到此，潘虎决定使用麻将元素来设计这枚邮票。至于为什么选择“八条”，他说，因为“八条”在麻将中较特别，具有很强的辨识度和序列感，摸牌也最容易识别。联合国蛇邮票面向的是全球华人，更加注重全球化和多元文化的融合。潘虎通过蛇的形态和色彩，着眼于展现不同国家和地区的独特魅力，其核心更多的是和而不同的普世性，用当代的设计语言将中国传统符号与文化故事分享给全世界。承接联合国与外国邮票设计是怎样一种程序，外邮对图稿又是如何要求的呢？对于这个包括笔者在内的集邮者都十分关心的问题，潘虎回答说：“邮票的对接都是由公司的伙伴来负责，我的精力主要集中在思考创作上。第一套狗年生肖邮票设计得到认同，我们与联合国邮政建立了深厚的联系，后续才有了虎、兔、龙、蛇邮票的设计。一连几套生肖邮票下来，创作上还是比较愉快的，在邮票的细节把控方面我们也有了一定的经验，因而图稿没有太大的调整。”本文节选自《集邮博览》总第454期：首稿便有三蛇纳福的创意构想—潘虎谈《乙巳年》邮票的设计，作者：危春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