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开第5年,前任渣男找我炫富:“我现在巨有钱,买了望江大平层,你更配不上!”
体娱
2024-12-01 22:26
甘肃
小花和大树是同一所乡镇中学里,一同考出去的两名大学生。小花是个孤儿,由奶奶抚养长大。奶奶已经很老很老了,临开学前,就把她托付给了大树:“我这身子骨出不了远门,小花就托你照顾了。”大树郑重地点了点头,随手接过小花的行李,也接过了照顾小花的重任。他们一同踏上了南下的火车。小花进了师大,大树进了政法大。虽是不同的大学,相距却并不甚远。大树经常去看小花,爸妈经常给他邮的家乡特产,每次都匀一点给小花。偶尔有合适的兼职,也带着小花一块儿干。各地不断传来封路的消息,小花和大树担心中途滞留,索性不回家过年了。除夕那天,大树担心小花想家,特意找她一块儿过年。两个人走遍两个街区,才找到一间不打烊的家乡菜馆,点了几盘小菜,再相互道一声“新年快乐”,这年就算过了。小花猝不及防打了个喷嚏,一串鼻涕竟顺势飞了出来,亮晶晶地挂在脸上。两人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弯腰捧腹,停不下来。他转身进了一间便利店,再出来时,手里就多了一顶帽子。还是圣诞节卖剩的旧款,上面印着麋鹿和雪花,大树给小花戴上:“可惜只有这个了,将就着戴吧!”那顶帽子,她至今还留着,即便它早就勾了线、起了球。那是她收过的最好的新年礼物。共过患难的心,总在不经意间生出情谊。没过多久,小花和大树在一起了。小镇青年的人生,几乎没有容错率,小花和大树都深知这一点,于是他们拼命地学习,相互鼓励加油,别的情侣在一块儿逛街、吃饭、看电影,他俩在一块儿,高数、思修、四六级。他们回到了老家所在的城市。小花成了公办教师,大树则一边上班,一边筹备司法考试。所幸上班的地方在同一条公交线上,他们就在旁边的居民楼里,合租了一个小套间。房子很破。在一条曲曲回回的巷子里,头顶是交缠的电线,四周是宵夜档来不及处理的垃圾。大树周日单休,小花独自在家的周六,总是舍不得开空调,热得一身红痱子。大树心疼得不行,一边责备她一边承诺道:“等我有钱了,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再说,他们的日子,正在一天天变好啊。小花转了正,大树也通过了司法考试,一切就像徐徐展开的画卷,带着无限旖旎向他们走来。其实不必多说,家里人也猜出来了,这几年,大树没事就往小花家跑,什么好吃的好喝的,第一时间就想着小花,瞎子都看出来了。如今这层砂纸被戳穿,双方家长都更坦然了。小花奶奶很开心。一则大树是个实诚孩子,小花跟他在一块儿,靠谱。二嘛,这些年,自己的身体越来越不济,今日不知明日事,早一天把小花托付出去,她就早一天安心。大树爸妈也开心。小花虽则无父无母身世可怜,人品和性情却无从挑剔,一个镇上的人知根知底,再说,人家现在还是老师呢,以后辅导起孩子功课来可省心了。得到了家长的肯定,两个年轻人再无后顾之忧,他们去看了城里的房子,一点点地攒着钱,三万、五万、十万……等攒够了首付,就领证结婚。先是摔断了腿,做了一场大手术,随后又急性脑中风,彻底瘫痪在床。小花急坏了,成日里偷偷掉眼泪,打她九岁起就没了爸妈,奶奶是她在世上最亲最亲的人,如果能够换回奶奶的健康,她甚至愿意赔上自己的一切。为了让小花安心,大树拿出自己的积蓄,把奶奶接到城里了,又在公司旁边租了一间更大的房子,方便随时回家照看。有人说洋方法好用,大树就去寻洋方法,有人说土方法好用,大树就去寻土方法。老人下葬那天,小花哭得嗓子都哑了,到最后声音都没有了,眼睛里空空地流泪。那天半夜,小花突然摇醒大树:“你明知道奶奶的病无力回天,为什么还愿意花那么多钱?”大树长叹了一口气道:“因为我知道,不花这些钱,你这一辈子都会愧疚。”那一瞬,她突然发现,原来在这个世界上,她并不只有奶奶一个亲人啊,她还有大树,一个值得她用一整个余生去爱、去报答的人。她转过身去抱紧他,就像抓紧一捧沙、一抔土一样,用上每一个指缝,每一个细胞的力量抱紧他:“大树,结婚吧,我们结婚吧,不买房了,结婚吧!”大树爸妈既高兴又惆怅,高兴的是孩子们终于要结婚了,惆怅的是平凡的家庭并不能给孩子们更多的支持,在小镇上了一辈子班的老夫妻,连城里房子的首付都给不起。思来想去,大树妈妈决定把镇上的房子翻新一下,装修出一间婚房来,给孩子们一个体面。却没想,好心办了坏事。一个装修工人不慎从楼顶摔下来,当场身亡。因为是请来做临工的,并没有帮忙买保险,所有的追责都必须由大树家承担。罹难者家属堵在门口,一次又一次地讨要赔偿,大树全家把存款掏个底朝天,依旧不及他们索要的数额。小花也被那对孤儿寡母围堵过,可怜见的,那孩子正好九岁,跟她当年丧父丧母时一般大小。那丧了夫的女人,眼泪把嘴唇都渍皴裂了,一道道泛了白的血沟向外翻起,哭瘫在她跟前:“行行好吧,我求求你了,给我们孤儿寡母留一条活路吧。”大树和小花实在不落忍。除了自己的积蓄外,他们又找同事借了几万块钱,赔给了那对母女。前前后后折腾了大半年,事情总算告一段落。同时告一段落的,还有婚事。再没人提结婚的事。就连那个词都变成了忌讳,说出口就不祥似的。最拮据的那个冬天,两人连一件厚实的衣服都买不起。小花在商场看上一件羽绒服,不贵,就五百块。可彼时彼刻,五百块无异于心头割肉,她无论如何都舍不得。不敢进店遭柜员白眼,又怕大树会发现,就站在门口远远地看。然而,大树还是发现了这个秘密。他随着小花的目光望去,望到了那件羽绒服。他多想豪气一把将它买下来,可是,他竟发现自己也舍不得。他都干了些什么呀,他都快三十岁了呀,竟然连一件衣服的钱都掏不出。他又哪来的底气对她好,凭什么让她过上好的生活……他快三十了,她也快三十了呀,他还要她等到什么时候呢?这种窝窝囊囊的日子,别说小花看不到尽头,就连他自己都看不到尽头。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起刚毕业那年,自己和小花去车站买票,被广场上的算命先生拦住,硬生生算了一卦。算命先生说,他俩是命定的姻缘,却注定多灾多难、多刑多克,需要熬过很多苦,才能豁然开朗,白头到老。那时他们都只当瞎扯淡,什么多刑多克,只要心往一处拧、劲往一处使,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但如今,他信了,她也信了。人生太苦了,苦到无边无际。他如今学会了抽烟,买最便宜那种,一根接着一根,呛得嗓子发涩。她呢,时常在梦中惊醒,梦到奶奶一言不发地对着她垂泪,梦到从楼顶摔下的男人满脸血污,梦到那男人怯生生的营养不良的孩子,还有那孀妇瘫在地上一声声地哀嚎……太苦了,怎么那么苦啊。苦到他们在彼此身上,只看到悲剧和幻灭。小花揩揩脸上的泪痕,不说好,也不说不好,默默地上床睡了。第二天一大早,她听到他在房里翻一条皮带,身上那条前一晚断裂了,他记得还有一条旧的藏在箱底的,怎么不见了呢?他急得满头大汗。最后,她看见他从柜子最深处,找出两条脏兮兮的鞋带,打了个死结绑在一起,穿在裤腰上,不伦不类地用衬衣遮盖住,去上班了。她知道,只要他们还在一起,那些揉杂着窘迫、血污、泪水的过往,就会不停地在眼前回放。他们之于彼此,就像两个备忘录,只要看一眼对方,生活中所有不堪重负的苦,就都到了跟前。她离开了生活了好几年的小城市,回到了念书的省会城市。在此前的好多年,她和大树都嫌弃省会没有人情味,只有塞不完的车和排不完的队。他们不是那种志向高远的人,想要的不过是偏安一隅的幸福。然而,直到如今,她才陡然发现,生活不会因为任何人偏安一隅的志向,而稍稍流露温柔的面庞。小花进入了一家课外培训中心,工作很累,收入却是原来编制的近十倍。她没日没夜地加班,不要命似的,每月一发了工资,就去ATM看看那个数字,数字一天天增长,她心里的安全感也一点点增加。她终于买下了那件想要很久的羽绒服。专柜早已下架了,款式也不时新了,可她还是心心念念地凭借着记忆,在网上找到了它。身边的朋友结婚、生娃、离婚、二婚,人生大事过了一茬又一茬,小花却依旧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赚卖命钱。培训班的老师跟她开玩笑:“陈老师,你该不是隐婚了吧?”她微微一笑,眉头却不自觉发蹙——如果一切顺利,她早该结婚了吧,兴许孩子都打酱油了!也罢,也罢,缘分这种东西,差一分,差一寸,就圆满不了。就这样过了一年又一年,她从助理讲师到主讲老师,再跟两个同事合股,共同创办了属于自己的培训机构。她终于挣了很多很多钱,所有人都在背后悄悄议论,这陈老师真是怪,一没亲人,二没男人,挣那么多钱是做姑婆本吗?只有她知道,心里的那个地方,一直藏有一星半点儿未熄的光。那是她一生中最重要的人种下的。她还有亲人呀,一直都有呀。她断绝了跟往事的一切联系,却悄悄地留下了一丁点火苗,倔强地,一闪,一闪。她约几个朋友吃了顿饭,吃饱喝足,又一块儿去逛了逛街。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在奢侈品专柜前停留了。她看到一条皮带,很大气,很好看。他系着应该正合适吧……她突然就哭了,像他好多年前那样,站在人来人往的商场里哭了。朋友被这突如其来的垂泪吓到,慌忙把她拉到一边凳子上。她佯作没事,为了掩饰尴尬,随手掏出了手机。微信上有一条未读消息。没过一会儿,又有一行字跳上屏幕:“我的意思是,你有空可以回去看看,我家现在盖了大房子,还买了车……”没多久他又补了一句:“我在城里也有房子了,两百平方,望江大平层。”他突然发了个撒娇的表情,一只猫咪扑在地上捶打,随即又弹上来一句话。一直在等他呀,她赚了很多很多钱,不要命地加班、加点,变得更好、更优秀,原来都只为了这一天,跟他相逢在高处啊!原文标题:分手第5年,前男友找我炫富:“我现在巨有钱,买了望江大平层,娶你行吗?”作者简介:甘北,100万女性的娘家人,可以信赖的情感闺蜜。我的公众号写男欢女爱,也写世情冷暖,欢迎你来做客。微博:甘北Lily,个人公众号:甘北(ID:ganbei199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