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学到“刻舟求剑”这个成语,我笑楚人愚钝,企图在漂浮的船只上去找掉落在水底的剑,看起来多么的不可思议。还留下的只有被标记的船,沉在水里的剑早已随波逐流而去。我不知他为何这样固执。在旁人看来一定无所收获的结局又一次次尝试。而当后来的我也会用尽徒劳的力气挽留一段回忆却也忘记了早已物是人非。
十岁那年的暑假父母带我从小时候住的出租屋搬了家也一并转学,放假前我和朋友互相留下了电话约好就算不能见面也要通过电话联系对方,那会智能手机还没普及,她留给我的也是家里的座机号码可那张纸条我只保存不到半年就被丢失,期间我们只通过两次电话,我们都在发誓一定不能忘了对方。但遗忘是件很容易的事,后来我们再无通话,后来我也快忘记了她的声音,她的名字……
这座我来说是座陌生的新城市也是我户口本上的家,我又认识了一群新同学,我在这里读书长大,对我来说的童年在十岁结束。
初二那年我又来到了原来的出租屋看到的是围起来的施工队,那块地方要拆迁建新的楼房,距离我离开这里已经过了五年,智能手机已经人手一部,座机早已消失在大众的视野里,我和她的联系已经断掉了,我不知道她是否也弄丢了我的那张纸条,但也无关紧要即使她输入号码接通的也不再是我。她们家撤掉了座机,我也不用小灵通了。
越长大越讨厌物是人非,可我们终要不断前行,又过了五年我相继认识新的朋友,一些陪伴在中学时代的同学朋友不再联系也失去了见面的理由,大家完成一致的成长模式,不断得到又失去。如果动物的成长是蜕去一层层的壳那人的成长就是学会对失去的痛苦脱敏。
我和朋友滔滔不绝的说着十年前的老地方,我知道无论我怎样描述她想象不到这里的从前。对这段从前念念不忘只有我。我到现在已经忘了十岁伙伴的样貌,可能我走在这段小时候的路上碰巧她也在擦身而过的我们也无法再认出彼此。我永远也无法知晓她的心里是否对我还有稀碎的片段。大脑的记忆区容量有限,遗忘很容易,一直回忆很难,我一直以为不会忘记某段记忆是因为自己强制想要记得甚至要刻骨铭心。后来的科学家提出:“记忆不是存储,而是重构”每一次的回忆都是我们大脑重新组合,整合已有的信息的过程,而不是机械的提取。
“过去的外衣是用闪光塔夫绸做成的,每次回首往事,我们都会为它蒙上另一层色彩。”
当我又站在十年前驻足的路上,这里的一切都形同陌路,可我还想回到从前见到再也没见过的人,这时的我岂不就是刻舟求剑的楚人,原来大家在路上都是那个楚人做着荒诞的事,对无法重来没有后来的事耿耿于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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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12月30日/第1949期
青春潮文学社供稿
文编:李思敏
主播:李月华
编辑:彭久凤
责编:盛楚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