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经过初步判断,觉得这次遇袭事件肯定跟易诗云有关。否则为什么独独是他带人去找易诗云的时候就遇袭了呢?
可易诗云这一走,又到哪里去寻他的踪迹呢?
张海想到了那个小女孩姜梦蝶,她是老姜头的孙女,张海决定去老家光明桥一趟。
张海自从到了上海,也有四五年没回老家了。他置办了一些吃的用的,带着仅剩的两个手下回光明桥去了。
老家人都知道他在上海混得不错,也有人来把闲在家里的年轻人带来想拜托给张海,好带他们去上海混个差事。张海不敢轻易答应他们,毕竟他还是要顾及一下家乡人的情面。万一出了什么差错,他家里的父母可就没好日子过了。
张海去找了老姜头,还带了些礼品去。老姜头有两个儿子,都出去混生活了。张海问老姜头他儿子有没有成婚,有没有生下小孩。老姜头说,两个儿子都在外地,好多年都没回来看他了。
张海耐下性子,又给老姜头说了许多好话,总算从老美头嘴里套出话来。得知他的大儿子去了山东,而他的二儿子却在江浙一带跑买卖,有个女儿叫小蝶。
张海只知道老姜头的二儿子小名叫姜猴子,小时候一起玩的时候,大家都叫他姜猴子,因为他个子小,人又鬼灵。现在问了老姜头,才知道姜猴子的大名叫姜胜。
姜胜既然是跑买卖的,这可不好找了。
张海又给了老姜头一点钱,老姜头从枕头底下摸出一封信来给张海看。张海一看信是从宁波寄出的,总算有个地方可以找了。信里姜胜还说了,他在做一些姜蒜的生意。这可真是人如其名,连做生意都按姓氏来做。
看了这封信,张海自信能找到姜胜了。
离开老家的时候,张海的父亲又叮嘱张海,让他不要去做伤天害理的事。还是知子莫若父,老父亲知道张海的秉性,知道他在外面也走不了正道。
张海胡乱应下父亲,便离了家,带着两个手下直奔宁波去了。
到了宁波,张海去市场一打听,很快就有了姜胜的着落。原来姜胜出门去了,连老婆孩子也都跟他一起去了。张海感到奇怪,没听说有人做买卖还带着一家人去的。
张海在市场里转了一圈,所谓臭味相投,张海很快就结识了一个谈得来的朋友。他叫于理,跟姜胜是棋友。
张海说,既然是棋友,我们去切磋切磋呗!于理说,好啊,我知道一个地方,我跟姜胜常去那里。
于理带着张海,穿街走巷,来到一个茶楼。张海抬头一看,上面挂着一块匾额,写着“怡红院”三个字。张海说,这是茶楼还是妓院?
于理说,当然是茶楼,只不过这里有漂亮女人陪茶,还能陪你下棋,就是水平有点臭。
张海觉得挺不错,他在上海混了那么久,也没遇见有这样的地方。
于理熟门熟路,上了楼,茶楼里的老鸨给于理叫来了他熟络的相好,摆上了一桌酒菜。于理的相好叫鸿运,鸿运知道于理爱下棋,还带来了新顾客,连忙把围棋也都摆上,也给张海也叫来了一个会下棋的陪酒女人。
于理对张海说,来来来,我们边喝酒边下棋,这才叫过瘾。
有酒有棋还有女人,这三样都是张海喜欢的,张海现在有点喜欢这个于理了。张海见屋子太小,就把两个手下打发到另一个房间去了。
几杯酒下肚,张海和于理一边搂着女人,一边下着棋,张海很快就忘了要向于理打听的正事。
这场酒一直喝到半夜,张海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趴在棋桌上,鸿运躺在床上,于理已经不见了人影。
张海下了楼去问店家,店家说于理早些时候已经走了,还说今天是张海请客,店家问张海要结账。
张海这才明白着了人家的道,白请人家喝了一顿酒。张海倒也不急,跟店家结了账,又回鸿运的房间睡觉。
第二天一早,张海便带着两个手下一起去市场里找于理。于理一见张海,便乐呵呵地跟他打招呼。
张海埋怨于理不讲义气,昨晚一个人就跑了。于理嘻皮笑脸地说,海哥你酒量不行,才一壶酒就不省人事了。
张海也不跟他计较酒钱的事,就问他,姜胜什么时候回来?
于理说,你说姜猴子啊?他可不一定,有时候一个月就回来了,像这次把一家人都带过去了,可能要半年才回来。
张海一听他也喊姜胜的外号姜猴子,看来这个外号跟姜胜简直是太贴切了,到了哪人家都能叫他姜猴子。
张海问姜胜去了哪里,于理说不知道,姜胜很少跟他们说去了哪里。
张海一听就犯愁了,唉声叹气起来。
于理昨晚刚宰了张海一顿好的,所谓吃人的嘴短,张海这一大早来了也没跟他提昨晚酒钱的事。于理心里有点发虚,就说,我有时见她女儿吃的点心是永嘉那边的,兴许是去永嘉了。
张海见于理说起姜胜的女儿,就问,他女儿听说下棋很厉害,是不是真的?
于理好像很意外,说,没听说过他女儿会下棋,也没见过她女儿下棋。
张海心里一惊,又问,他有几个女儿?
于理说,他就一个女儿。
张海问,是不是叫姜梦蝶?
于理说,我只听见他喊他女儿的小名叫小蝶,没听他喊过大名。
张海顿时警觉起来,看来这个姜胜有问题。可是那天姜梦蝶明明跟赵小瑜下了好几步棋都没什么差错,要说她不会下棋,那怎么可能?
张海又跟于理聊了一阵,发现于理也不知道姜胜更多的情况,便带着两个手下离开了。
张海也没耽搁,便直奔永嘉去了。
到了永嘉,张海还是去市场里找姜胜。可找了一整天也没找到,根本没人认识一个叫姜胜的。
张海三人把永嘉大大小小的市场都找遍了,也没见姜胜的人影。张海的手下怀疑他们是不是被那个叫于理的给骗了,张海一寻思,说,他不敢,他在宁波有买卖,他要是说谎了,知道我们会再回去找他。
张海没辙了,带着两个手下整天在永嘉城里瞎逛。逛到一个茶楼前,张海看到楼上有人下棋,便灵机一动,立刻便有了主意。张海让两个手下在楼下等着,自己一个人上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