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有一种流行的观点认为,学英语不需要专门学语法,只需大量接触英语,通过“浸泡式”学习,自然就会形成“语感”,并内化语法。毕竟,英语母语者没有系统学习语法,但他们的语法题往往能全对,靠的就是语感。所以,只需培养语感即可。然而,这种观点真的正确吗?为了评估这一观点,我们需要了解两个事实:
儿童学习母语与成年人学习外语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即使在欧美国家,学生也需要专门学习语法。
对于学习母语的儿童而言,他们依靠自然的语言输入可以掌握正确的语法规则。然而,这一方法对成年人却不奏效。语言学上有一个“子集原则”(Subset Principle)可以解释这一现象:儿童在学习母语的早期会造出错误的语法结构(例如“Where is she going to?”),但他们在成年人的语言中接触不到这样的错误语法,也就是说,他们周围的环境中只有正确的正面语料,接触不到错误的负面语料。经过一段时间,儿童会自动放弃错误的结构,接受正确的结构。与儿童不同,成年人在学习外语之前已有母语基础,在学习过程中不可避免地会受到母语的影响,例如通过概括或类比的方法来学习外语。即使在学习过程中造出错误的结构,他们也会认为,这种结构在母语中存在或目的语中有类似的结构,因此可以接受。成年学习者会认为,外语学习中没见过的结构,并不代表外语中不存在这种结构,也许以后会遇到。受此影响,他们会继续使用错误的结构而难以自动纠正。此外,即使是在英语国家的课堂上,语法课也是必不可少的。随手在网上搜索,就会找到很多为英语母语人士设计的语法教材。欧美国家有不学语法但英语流利的人吗?有,但这种人通常文化程度不高(类似于电影《绿皮书》中的司机托尼),如果让他们参加托福或雅思考试,他们同样难以拿到高分。这种“文盲式英语”并不值得我们效仿。有人可能会问:是否可以不学语法,仅靠大量阅读和听力练习来培养语感?实际上,已有不少实证研究表明,单靠语言输入并不能保证语法习得。语言学家对加拿大的浸入式课堂进行了研究,发现外语学习者即使接触了大量语言输入材料,仍会犯很多语法错误,例如时态和单复数问题。也就是说,对于外语学习者而言,语法一定要专门学习,靠大量输入培养的所谓“语感”并不可靠。所谓的语感在实际应用中常常模棱两可。For many years, people have been enjoying the outdoo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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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三个句子中的定冠词the都用错了,但如果只靠语感来判断,很多人可能无法识别错误。实际上,对于冠词、名词单复数和虚拟语气这些语法现象,语感往往不太靠谱。最好的解决方法还是扎实学好语法,掌握其使用规则。学好语法能够带来一种“确定感”,在判断时有据可循,而不是依靠直觉。For many years, people have been enjoying outdoo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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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语感有时会受到个人经验和知识储备的影响,对于同一语言现象,每个人的语感反应可能不同。在这个句子的空格处,有些人可能会填by,因为他们接触过“play something by heart”的用法,根据语感类推此处应填by;有些人可能会填in,因为他们学过“in somebody's memory”这个搭配,因此类推此处应填in。但实际上,这两种判断都是错误的。正确答案应为from,do something from memory是一个固定的语法现象,需要专门记住。语感受个人经验影响,具有主观性,而语法具有通用性,不管是谁学,语法本身都不变。事实上,培养语感和学习语法并不互相排斥。良好的语法基础有助于提升语感。仔细思考我们所说的语感,其实可以定义为:对遵循或偏离某一既定语法用法的敏感性。这种对语法错误的敏感性是语感的重要表现,而良好的语法水平是形成这种敏感性的基础。英语语法是对大量口头语和书面语中抽象出来的语法规则和语言现象的科学概括,掌握好语法能够帮助增强语感。那么,如何才能学好语法呢?你可能会想到“语法规则”,例如“现在完成进行时用have been doing”,“情态动词后面用动词原形”等。长久以来,很多人学习语法只停留在记住规则的层面,通过死记硬背记住一堆语法规则,用来应付考试。这样的结果是,只记住了规则,但不知道如何应用,导致英语学得死板。要真正学好语法,记忆规则、会考试和做题还不够,还要将语法放到语境中,才能对语法有更深的理解。你可能学过一般将来时和将来进行时,知道一般将来时可以用will,引导,将来进行时的形式是will be doing,那么你有没有想过它们之间的区别?为什么这里用“Will you be organizing the files today?”而不是“Will you organize the files today?”?这是因为will be doing有一个应用场景是用来表示礼貌地询问他人的计划、安排等(You can use the future continuous rather than will to sound particularly polite when you ask about people's plan),结合对话场景可以发现,主人公用“Will you be organizing…”是为了更加礼貌地要求工人去干活。有效的语法学习应包括熟悉语法规则以及掌握语法规则的意义这两部分。熟悉语法规则可以通过看语法书完成,例如你应该知道分词、动名词、不定式、虚拟语气、定语从句、状语从句、完成时态等基本语法概念,能够分析一些常见的语法现象。在语法规则之外,更重要的是掌握语法在具体语境中的含义,即掌握语法规则的意义。这个过程可以通过阅读完成。在阅读中语法规则能够不断重现,而且阅读提供了一个具体的语境,有助于更好地理解和应用语法规则。语法学习中,比起学习规则,更重要的是理解规则的含义。做到这一点需要多思考和多练习。多思考就是要多问几个“为什么”,保持语法意识,在阅读中碰到不常见的用法,要刨根问底,通过查语法书或上网寻找答案。多练习并不是指为了应付考试而做大量阅读练习或单项选择练习,而应体现在日常的英语使用中。例如,写作就是一种很好的练习方式。作为一种语言输出活动,你在写作过程中需要确定每个语法规则的正确性,不断查证、质询、比较,通过这个过程不断提升语法应用水平。既然语法如此重要,那应该怎样提升语法水平呢?一个比较好的方法是学习一些优秀的语法书,并在应用中加深理解。这里推荐几本经典语法书:1. 剑桥大学出版社出版的Grammar in Use《英语在用|剑桥英语语法系列》。
2. DK出版的English for Everyone: English Grammar Guide《英语语法图解指南》。3. 科学出版社出版的张满胜老师的《英语语法新思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