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忙着陪新女友的前夫,没回她的短信

情感   2025-01-08 12:16   湖南  

文丨王小毛
来源丨我是九爷

杨青眉尚未从爸爸猝然离世的痛苦中缓过来,面对咄咄逼人又胡搅蛮缠的继母,她心力交瘁,准备放弃那套老破小的继承权。

但魏礼坚决不同意。

“按照继承法的规定,你和你继母还有你弟弟应该平分你爸的遗产,他们母子拿走了钱,又霸着大房子,这套房子归你理所应当。”

杨青眉恹恹地说:“我知道,但我真的受够了她,我现在和她多说一个字都觉得累。我爸生前对她那么好,可她呢,现在满脑子都是争遗产,为我爸掉过一滴泪吗?”

魏礼:“她那么年轻,当年愿意嫁给你爸,又费劲力气试管生儿子,不就是图你爸这个本地人的经济条件吗?不奇怪。”

杨青眉无奈地摇摇头:“我爸走得太突然,我真的、真的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她想要那套房子就给她吧,我跟她耗不起。她已经去我单位闹了一回,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他们孤儿寡母。”

魏礼:“你猜你继母为什么盯着那套小房子不放?不过五十来平,而且还破得根本不能住人。”

杨青眉不解。

魏礼:“那套房子学区好。她儿子过几年读初中,刚好用得上。如果她买学区房又要花一大笔钱,她怎么舍得。所以青眉,于情于理你都不能让步。

于理,那套房子就该给你;于情,等咱们以后有了孩子,学区问题就解决了。别在这个时候软弱,爸没了,咱们和她没关系,事关个人利益,咱别放弃。”

杨青眉苦笑:“她现在白天就去那套房子里待着,动不动就要死要活,我能怎么办?”

魏礼想了想:“我和她谈。”


继母是有点小聪明的人,她敢在杨青眉面前撒泼,是因为她知道杨青眉性子软好揉捏,但见了匪气十足的魏礼,她就收敛很多。

魏礼向来瞧不上杨青眉的继母,此刻的态度更是居高临下:“老头留下多少钱,只要我们想查,有一百种方法可以查到,这不是在你们村,把钱装玻璃瓶埋地下别人就找不到了。你也来这里生活很多年了,应该知道法律吧。”

继母:“我不懂,我也不想知道。她爸腿一蹬就没了,没有钱我和我儿子在这里怎么活?杨青眉自己能挣,还差这点啊?她不是最孝顺吗?那她就不能和我们抢,我生的是儿子,都得给我儿子。”

魏礼翻了个白眼:“别的不谈,就说那套房子,很破、不能住人,每年还得搭上物业费、采暖费,想要拾掇拾掇也得花钱,你其实就是想让你儿子去那个学区读初中是吧?这样可以不用再买学区房,能省下一大笔钱。”

继母想了想,迟疑着点点头。

魏礼:“你究竟藏了老头多少钱你心里有数,如果打官司你也麻烦,还得按照比例付费。这样吧,我们允许你儿子把户口落到那套房子上,但是等你儿子顺利入学后,他得迁走,你得配合我们办过户。咱们今天立个字据,到时你要是不还,我就去告你,你要是去闹青眉,那我就去闹你儿子。”

继母畏畏缩缩地点点头。


那日过后,杨青眉的日子总算清净下来。

尽管魏礼多次怂恿她去起诉继母,拿回属于自己的其余部分,但杨青眉想想还是算了。

一来她收入可以且心软,不想为难一个靠男人遗产养孩子、自己没有生存能力的女人;

二来继母再差,弟弟是亲的,是爸爸生前最看重的老来子,她不想让他爸在九泉之下不得安生。

毕竟就算爸爸走得有准备,他也不会多给自己留什么东西的,搞不好连那套破房子都没有。


因为这些事,魏礼对杨青眉颇有怨言,但毕竟是两口子,日子过着过着,那些微小的矛盾都能抹平。

有天晚上,杨青眉下班到家时,看到魏礼正在厨房做饭,桌上已经摆好了碗筷和凉菜。

杨青眉要去帮忙,魏礼把她摁到椅子上,让她等着。

杨青眉心里隐隐有种不妙的感觉。

果然,吃饱喝足后,魏礼说道:“今天家里来电话,问咱们什么时候要孩子,我爸明年七月过生日,如果现在备孕下个月怀上,咱们就能给他最好的生日礼物!”

杨青眉叹了口气:“那我工作怎么办?上一个怀孕的同事现在去看档案室了。我还在上升期,想拼一拼,毕竟我才28岁。”

魏礼:“看档案室也没什么不好,轻松安静。青眉,你看我现在什么都有,就差孩子。”

杨青眉:“我爸刚去世,我没有心情。”

魏礼:“所以我才这么着急,你爸今年一直催你要孩子,咱们要是早点准备,也许他不用因为没看到自己的外孙带着遗憾离开。

世事无常,我也不想我爸经历这样的遗憾。求你了,青眉,再说怀孕也不代表就一定会降职,你那同事是身体素质不行。”

杨青眉还想说话,魏礼又说:“先备着吧,又不是马上就要,起码得先体检,如果有问题还得先调理呢。”

杨青眉便再也无话可说,骨子里的柔顺又开始发挥作用。行吧,她想,反正早晚都得过这关。

得到了杨青眉的应允,魏礼马上着手安排孕前体检,甚至斥巨资严谨地做了基因筛查,杨青眉都一一配合。

没想到,就是在这个环节,出现了意外。


周末,杨青眉正在单位伏案加班,魏礼忽然打电话让她赶紧回家。

一进家门,杨青眉就感觉到家中氛围异常,魏礼抱着手臂,面色阴沉地看着她。

“怎么了?”杨青眉问道。

魏礼:“基因筛查出结果了,你携带了一种异常基因,将来可能导致孩子遗传到神经系统疾病,或者肿瘤。”

杨青眉耳朵里开始嗡嗡响,她捡起放在茶几上的文件,一页页翻看。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现在看来她父母确实都不算长寿,但她从未把这件事和自己关联起来。

魏礼不说话,杨青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想了半天,问道:“那该怎么办?孩子一定会遗传不好的基因吗?一定会得病吗?”

魏礼叹了口气,站起来往书房走:“我也不知道,我查查资料吧。”

从那日起,魏礼绷着的脸就一直没放开,他甚至为了这件事专门去外地找某专家咨询。

杨青眉难受极了,一颗心悬着,每次面对魏礼都感觉自己好像犯了天大的错,搞得她也不想回家。

但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

那日,魏礼破天荒来接她下班,两个人出去吃了顿烤肉。

到家后,魏礼提出了离婚。


杨青眉不相信自己听到的,魏礼重复了一遍,杨青眉的眼泪刷一下就下来了。

她和魏礼是高中同学,认识得很早,学生时期关系也不错。虽然读大学分开四年,但毕业回到家乡后,他们很快就恢复了同窗情谊。

他们的爱情是细水长流的,是建立在多年的熟人关系之上的,有一定的根基。

这些年,杨青眉的妈妈、爸爸相继离世,在人生最悲痛的时刻,每一次都有魏礼陪在身边。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魏礼就能这么轻飘飘地提出离婚?只为了并不一定会被遗传的基因缺陷。

魏礼说道:“这段时间我咨询了很多人,也和我爸妈谈了,离婚是最好的结果。我现在最后悔的是没在结婚前做这个检测,耽误了你,也耽误了我自己。

但是青眉,我们选择什么样的伴侣,事关未来的孩子,我觉得这个事情很重要,不想为此冒一丁点的风险。”


杨青眉一句话也说不出,因为她确确实实携带了隐性的致病基因,她是过错方,她没有权利为自己辩解。

她只是难过。

自从爸爸再婚后,她的家庭环境变得很复杂,她的利益一直被牺牲、被侵占,每一次都是魏礼挡在她前面,为她冲锋陷阵,为她出头。

她有些自私地想,怎么突然就变了呢?

杨青眉纵然心如刀绞,也没有资格拒绝离婚。冷静下来后,她能理解魏礼。

没有人愿意在生育方面冒这样的风险,再义气的人,在这件事上都不能乱使义气,她要怪只能怪自己。

婚到底还是离了。

杨青眉接连经历丧父、被继母欺负、发现自己携带隐性致病基因、失婚,整个人都很脆弱。

而魏礼的财产分割方案更是给她重重一击。

他没有可怜杨青眉一点,但也没有占杨青眉的便宜,正是这种清晰划界的感觉,才更让杨青眉难受。


办好手续那天,杨青眉请魏礼吃了顿饭。

饭后,魏礼说:“我们不是因为感情破裂离婚的,而是和平分手的,那就还是朋友,就像读高中时一样。你现在只有一个人,性格也软弱,以后遇到什么难事,自己解决不了,来找我,我一定会帮你。”

杨青眉哽咽着点头:“好的,我知道,谢谢你魏礼。”

魏礼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那就这样吧,青眉。记着别惯着你继母,别再让她欺负你。”

杨青眉想,不就是一套学区房的牵扯吗?不都谈好了吗?还能怎么欺负?

离婚后的杨青眉搬出了魏礼的房子,她现在无处可去。

想到以后可能不会再有自己的家,她更希望有个稳定的落脚之处,但手里的积蓄不够。想来想去,她决定和继母谈谈那套学区房的问题。

继母听到杨青眉要卖学区房,声音高了八度:“那怎么能卖?你弟弟还没入学呢。当初不都说好了吗?先让弟弟落户进去,读了初中再卖。你把魏礼找来,他答应的。”

杨青眉抱着坦诚相待的想法,将自己和魏礼离婚、以后不会生育的缘由告诉继母,本意是想让继母出钱买下这套学区房,她不会按照市场最低价算,等到弟弟用完再卖出去,继母也不亏。

但她还是想的太简单了,继母竟然矢口否认这套房子归她所有:“房本上还是你爸爸的名字,这套房子撑死了也只能分三份,我只能把你那份折成钱给你。”

杨青眉:“你怎么能这样?当初我们说好了还立了字据!家里的大房子和钱都归你了,我也没计较,这套房子本来就是我的!”

继母慢悠悠地说:“家里本来就没什么钱,至于我们住的大房子,早就在你弟弟名下,你爸没告诉过你吧?你爸爸还做了公证,从前没说,是因为你爸爸叮嘱过,非必要不必同你讲。你要是不信,那你就去告我吧。”

杨青眉傻眼了。她拿什么去告?怎么告?从前这些事都是魏礼帮她解决的,就连当初胡搅蛮缠的继母同意学区房归属杨青眉,也是因为她害怕魏礼罢了。

可现在……


杨青眉不想打扰魏礼,毕竟已经离婚了,但现在她实在没别的办法。

她在微信上删删减减打了一堆话,讲述事情的前因后果,她想问魏礼要那张字据,如果真的需要打官司,还想请他出来帮忙作证。

魏礼应该会帮她的,她并未提出任何过分的请求,而且他们毕竟曾是夫妻。

然而,微信发过去,魏礼半天没回。杨青眉打电话过去,也没人接。

她就这样等了很久很久,等到她自己都乏了,而魏礼的朋友圈一直在更新,和他新女友的日常。

算了,她想,就这样吧。

就这样,杨青眉和继母达成口头协议,同意只拿学区房三分之一的份额,将来由继母折成二十万现金了结。

她不是不想靠自己请律师打官司,但每次和继母谈,继母就会“心脏病发”嚷嚷快死了要住院,她甚至因为这些破烂事影响了工作,她实在耗不起。


随后,杨青眉租了套面积小小的房子,她那颗千疮百孔的心,获得了暂时的平静,她想要往前看了。

朋友们知道她这段时间过得很艰难,想趁周末带她出去散散心,一行人驾着几辆车往郊区去,中途朋友肚子疼,跑去前面坐更舒适的SUV,把这辆车给她开。

本来还算顺利,没想到中途为了躲避一只突然窜出来的流浪猫,她不慎撞到了马路牙子上。


在她惊魂未定地从车里爬出来的时候,朋友们已经聚过来,将她团团围住,每个人都在喊她的名字,询问她的状况。

她反应过来后,第一时间想到自己开的是朋友的车,而这辆车是朋友上个月新提的,朋友爱惜得不得了。

她难受得哭了,满心愧疚地说:“对不起,是我不好,把你车给撞了。”

朋友大声说道:“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这时候还管什么车啊,你人没事就算万事大吉!车坏了就修呗,我有保险。”

杨青眉愣住,恍恍惚惚地看着虚空,记忆仿佛热油里的豆子,忽然爆成了花,顶开了盖子,她想起了很多事。

她想起那年筹备婚礼时,她开着魏礼的车出去买东西,在高架桥上,她追尾了一辆急转不打灯的车,撞伤了腿。

魏礼是和交警一起来的,他直奔爱车,大呼:“我刚提的车啊!杨青眉你怎么搞的?”直到他和对方吵完一架,才想起杨青眉受伤了。

这件事曾经像根刺一样插在杨青眉的心里,这样的人能托付吗?她一边试图拔出这根刺,一边身不由己地推进着婚礼。

现在想想,其实她早就发现魏礼并非良人。

他的心里只挂着自己的利益得失,婚后他们是共同体,他才会为她冲锋陷阵;

当婚姻解体,她的利益和他再不相关,他就像翻书一样把她翻过去了,连送一张字据的情分都没有。

她根本不会和这样的人成为朋友,然而却和这样的人结婚了,甚至至今都还爱着他。

她明明什么都懂,什么都看得清,却一次次向内心里那个软弱的自己妥协,一次比一次离谱地把自己推向更不堪的境地。

她成全了所有人,惟独辜负了她自己。

她为什么这么自贱?这么怯懦?这么畏首畏尾?到底是因为善良?还是愚蠢?还是怕麻烦?又或者是因为伤害自己是最容易也最不必承担风险的方式?

想到这里,杨青眉忽然笑了,是心头轻松一笑,是这段时间以来唯一舒心的笑,此刻所有的痛苦都被撞散,化作无数尘埃荡涤。

她想,没什么大不了的,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她只是怜悯了不该怜悯的继母,失去了不爱她的爸爸和不爱她的丈夫,仅此而已。

而现在,她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她只有她自己,只剩下她自己,所以以后,她再也不会退让,不会让这个惟一的自己受伤了。

她要去找前夫要回那张字据,短信不行就电话,电话不行就上门,家里不行就单位,一次不行就两次,不给就闹到他给为止。

怕什么呢?他们有那么多共同的同学,朋友,熟人,他不配合,那就让口水把他淹没。

她要撕毁她和继母那个明显不公平的口头协议,认认真真地去找一个好律师,认认真真地搜集所有的证据。

还要警告继母,如果敢再去单位闹她,她就去学校闹她弟弟。

尽管她其实不会那么做,但该威胁就得威胁,得让继母明白她并不是没有软肋。

以后,继母敢骂,她就敢怼;继母敢打,她就还手。

怕什么呢?她比她年轻,比她有力气,比她有人脉,比她有文化。

她还要好好养伤,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工作,好好地度过每一天。

她会全力以赴爱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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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九爷,专写两性小说,致力于性与男女关系的剖析。来自公众号:我是九爷(qingaishitang)。图片来源于网络,如有问题请联系后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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