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婚前,父亲再提无理要求
115.“我是不是挺窝囊的?”
116.未婚夫和我撒了谎
前情回顾:
我和他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像一场默剧。
良久,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景舟,你弟弟留学的事情我安排好了,你也别怪我多事,我就是想着将来能有个人帮衬你们。”
骆景润,无论怎么样都带着一层血缘关系,将来要是真的到了孤立无援的地步,他要是能靠得上,也许是件好事。
“谢谢爷爷。”
难怪骆铭会出席我的婚礼,成全我的体面,原来还是承了傅家的情。
1
傅辞已经失联两天了,我基本上没怎么睡过,凌晨三点多的时候手机铃响。
来电是陆逾白的私人号码。
我迅速接起来:“陆检?”
“我在你家楼下。”
下楼看见陆逾白的车停在楼下,他戴着顶鸭舌帽,手里提着厚厚一叠文件。
看见他,我心底莫名腾升出一股怒气,但依旧耐着性子走过去。
“骆医生,傅辞的事情我很抱歉,你放心,这件事情我很快就会搞定。”
我冷声道:“周梧已经把事情都告诉我了,你大可以不必对我隐瞒。”
陆逾白犹豫了一下,叹气道:“好,明白了。”
他将一份文件递给我:“我这段时间一直在查当年负责连山点对点帮扶的负责人,这批人中有很大一部分已经退休,甚至有几个已经去世,能够查到的名单中能走访的也就三四个人了。”
我扫了一眼名单,缓声道:“当年这个政府工程做的并不好,这些名单里的人无非是出来背锅的,查了又有什么用。”
陆逾白无奈道:“你说的没错,但是现在很多资料都被粉饰过,我确实也没有办法找到更好的。”
他的处境比傅辞好不了多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两人是难兄难弟。
2
“傅辞的调查后天结束,我会亲自去一趟,确保事情没有问题。”
“谢谢。”
我合上资料,问道:“再过两个月就是你和林知的婚礼了,这件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陆逾白沉默了,他好像一向来都不擅长应付这种棘手的感情问题。
良久才道:“婚礼应该会推迟,至少等我忙完手上的事情再说。”
我点点头,提醒道:“案子...毕竟还是涉及保密性的,林家那边最好还是不要透露,我怕对周梧不利。”
“我明白。”
我拿走了他手里的复印件,回到家研究了一下名单上这几个人。
连山失学救助案确实是那几年霖州政府工程的污点,所以后面的官方报告里也没有提及太多,加上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十二年,很多资料已经无从考究。
我按照顺序一一查到了那几个人的现住地,然后按照时间顺序准备明天去拜访一下。
将纸上的信息记在脑海里后,我销毁了资料。
3
第二天我一早出门,在小区对面的超市买了个果篮,然后直奔养老院。
当年负责失学帮扶的负责人之一,如今退休住在这个离休干部养老院。
说起来也是个可怜人,据说中年丧妻,晚年丧子,好不容易留下个孙子有个念想,没想到孙子因为从小没父母教养,不到18岁就进了少管所,出来后又屡次犯事,现在不知道在哪儿鬼混。
好在他是政府机构退休,养老有政府保障。
我到了之后登记的信息,进去就看到一个硕大的党政工作牌。
有几个老头在里面听最新的时政报告,没想到退休了还搞这一套。
进去后,我借着工会慰问的名义找到了人。
张准,退休前是教育行政部门的主要负责人之一,霖大这些年的发展离不开他的支持。
但是因为工作铁面无私,退休前得罪过不少人,导致他进入养老院之后,来探望的人寥寥无几,甚至连从前提拔过的几个下属也不见得逢年过节来看看他。
我进去的时候,他正在喝茶,喝的是最次的毛尖,茶叶浮在沸水上,留下一层灰。
他很嫌弃地摇了摇头,但还是勉为其难喝了一口。
我将果篮放下,温声道:“张主任,您好。”
张准眼皮子也没抬,沉声道:“怎么想起我这个老不死了?是不是你们又要出宣传文章,找我来拍两张照是吗?”
“不是的,单纯作为后辈来看看您。”
其实他的养老生活远比一般的老人要舒适,但他还是三天两头就打电话投诉,工会也不厌其烦。
“哼,我还不知道你们心里打的是什么鬼主意,净想着敷衍我,买几个破水果来就想打发我了吗?”
4
我坐在一张有些毛病的椅子上,一动就能听到吱嘎吱嘎的响声。
“张主任,我今天来主要是想问一问当年关于连山失学的帮扶工作,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张准脸色一变,语气瞬间就冷下来了。
“找些成这么烂谷子的破事威胁我是吗?”
他的防备心很重,三句话说不到头就要吵架的态度,但也更加让我明白,这件事情是有猫腻的。
“这不是威胁,要说威胁的话,我们不妨谈谈您孙子。”
张准瞬间被激怒,将手边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滚烫的热水溅起来正好烫到了我的腿。
但这点痛不算什么,我依旧静静看着他。
“您可以生气,也可以冲我发火,但接下来的话请您务必听好。”
张准缓缓抬起头:“你不是工会的人。”
我笑笑,将名片递了上去。
“放心,我没有恶意。”
张准是个很标准的体制内领导,回顾他将近四十年的工作来看,他的晋升一直很顺利,直到连山项目之后,他的职位停在副科级上下不得。
这也是后来导致他对岗位诸多怨言,早早内退的原因。
5
我从包里抽出一份文件,推到他面前,上面是我画好的时间线。
“大约十二年前,这个项目原本不是由教育行政部负责的,而是司法局牵头的帮扶项目。”
那几年,连山扶贫工作难以推进,当地山民的教育落后,基本法律观念不强,山头与山头之间大多以约定俗成作为法律规矩,所以时常导致械斗事件。
而那个时候,霖州作为全国有名的法治城市,为了弘扬这一标准,率先带头派各级检察官出去做普法工作,并且和连山当地教育局一起联合发起了点对点帮扶的教育活动。
而这一切的主导者,是当年时任司法局二把手的李忠达。
这段历史,我隐约听傅辞说过,当年的普法工作派过不少乡镇级别的检察官出去,其中一名女检察官还在山里被强行留下做媳妇,导致整个工作推进成了一个笑话。
我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养老院的风景很好,哪怕是盛夏天还是能够感受到窗外阵阵清凉的风。
不远处绿树如茵,树间鸟鸣声声,由远及近,有种闹中取静的惬意感。
“张主任,你猜当年这烂摊子工作,为什么后来由司法局转到了教育行政部?”
张准的脸色此刻已经完全沉了下来。
他是个聪明人,当年几乎是毁了仕途一般接手了李忠达这个烂摊子,他心里再清楚不过,替人受过,必然是有交换条件的。
而这个交换条件很明显。
那年张家发生的大事一览无余,其中最明显的就是张准的孙子过失杀人,被判入少管所后竟然没有留下任何案底。
明面上是对方未满18岁,成了量刑的违法阻却事由,但实际上司法局从中运作才是关键。
张准就这么一个孙子了,所以他无论如何都要保下这个孩子。
哪怕他心中清楚,孙子是个混蛋,罪该万死。
6
张准颤抖着手,扶着椅子站了起来:“你...你到底上哪查到的这些东西?”
门外的保洁敲门进来,试探性地问道:“是有人不小心打破了杯子吗?我来收拾一下。”
我顺势将桌子上的纸质材料反扣。
“张主任,休息一下,今天我们有一整天的时间,可以好好谈谈这件事。”
保洁收拾完后离开,只留下地上一大滩水迹没干。
我继续翻着资料:“据我所知,前几年的时候你把孙子送出了国,花了一大笔钱,这笔钱应该不是光靠你的养老金能够支付的。”
“哦,对了,听说是在美国对吗?”
张准知道此刻再狡辩已经没有用了,他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沙哑着声音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孙子什么都不知道,他和这件事情也无关。”
我点点头,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是吗,只是不知道李忠达的记性会不会也这么好呢?”
他冷笑一声:“你想跟他斗,你斗不过他的。”
“您这么确定?”
他轻蔑道:“李忠达就是只狐狸,他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要聪明。”
这算是默认了,当年的事情就是李忠达搞出来的。
连山,霖州,还有这一系列跨越20年的案子,都和他逃脱不了关系。
我起身道:“好,我大概明白了。”
7
准备要走,张准忽然叫住我:“骆主任。”
他手里的拐杖用力杵了一下地:“当年的事情我有苦衷,谁都有私心。”
我嘲讽道:“您说的对,谁都有私心,我也有我的私心。”
傅辞现在情况不明,任何挡在我前面的人和事,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我活了这一辈子够了,真要追究起来,大不了回监狱养老,反正在这里也是度日如年,上哪儿都一样。”
“那是您的事,与我无关。”
他剧烈咳嗽起来,缓了好久才道:“这件事情和我孙子无关,不要把他牵扯进来。”
有时候真的很羡慕那些有家人罩着的孩子,享受了所有,却不用承担因果。
我点了点头,道:“您放心,我也不想节外生枝。”
走出门,我摁下了录音笔的暂停键。
回到车上盘算着什么时候去找李忠达摊牌,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这会儿应该已经知道我来找过张准了。
以他的聪明,也能够猜到我接下来要打哪张牌。
我不明牌,就是在等他先出。
8
回到家要整理一下手头上的资料,晚上6点多的时候接到那位赵检的电话。
“骆小姐,方便现在来一趟省局吗?”
“以什么身份?”
“当然是...傅太太的身份了。”
“好,一个半小时以后见。”
挂了电话后我长长地舒了口气,赵检愿意打这个电话,就说明傅辞暂时安全了,他可以先回来。
于是立马开车去省局,一路上高架通畅,基本上没有任何红灯,顺利到出乎意料。
到达目的地后,我老远就看见门口站着的那个人。
三天不见,傅辞胡子拉碴,眼神中充满了疲惫感,但好在精神尚可。
我飞奔过去抱住他。
“受苦了吧?”
他笑笑:“没有,里面顿顿大餐,我还胖了点呢。”
都瘦脱相了,还有心情开玩笑,有时候真想让他吃点苦头。
赵检站在门口,示意道:“打断你们10分钟,进来聊两句吧。”
(本章完)
⭐️酒儿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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