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译 ｜ 文乐乐
一名伊拉克男子在热浪中吹电风扇。 图片来源：AP IMAGES
热浪来袭，许多人通过吹风扇缓解不适。但公共卫生机构警告说，如果天气太热，吹风扇会像对流烤箱一样使情况变得更糟。关于这个阈值，美国疾病控制和预防中心（CDC）建议32.2℃以上，而世界卫生组织给出的上限是40℃。
近期发布的两项研究则倾向于更高的限制温度，特别是在潮湿的天气里。11月6日发表于《新英格兰医学杂志》（NEJM）的一项研究称，风扇可以在38℃的潮湿环境下缓解老年人的心脏压力。而10月17日发表于《美国医学会杂志》的研究得出结论，在35℃以上使用风扇对身体的好处十分有限。
过去，风扇的使用温度建议限制在35℃左右，因为这是人体皮肤的典型温度。超过这个温度，风扇会通过置换已经冷却到与皮肤温度相近的空气层使热度加剧，就像对流烤箱通过循环热空气加速烹饪一样。
但NEJM论文作者之一、澳大利亚悉尼大学的热生理学家Ollie Jay说，这一温度上限不是基于实验得出的。如果风扇能帮助汗水更快蒸发，从皮肤表面移走热量，那么在更高温度下可能会有额外的冷却效果。
过去10年，Jay进行了一系列实验和计算机建模，表明温度上限可能远高于35℃。为了在高风险群体中进行测试，Jay和同事招募了58位65岁以上的老年人，其中一些人患有心脏病。随着年龄增长，人们的排汗量会减少，因此从蒸发汗水中获得的冷却效果也会减小，而心脏问题是过热带来的最大危险之一。
研究人员在特殊的气候控制室内对这些人进行了测试。他们创造了两种不同气候：一种是类似于印度孟买等地的潮湿环境，温度为38℃、湿度为60%；另一种是类似沙漠的环境，温度为45℃、湿度为15%。
当暴露于湿热环境3小时后，即使是患有冠状动脉疾病的老年人，坐在风扇前的心率和血压也比没有风扇的人减少了31%。当参与者在风扇前喷洒水雾时，他们的状况更好，压力水平降低了55%。
Jay说：“在炎热潮湿条件下，我们证明了在CDC建议的温度阈值以上，风扇是具有保护作用的。”这是因为通过循环空气，风扇使皮肤上的更多水分蒸发，而如果靠近身体的空气保持静止，则不会有这样的效果。
相比之下，干燥条件下的结果清楚展示了误用风扇的危险。科学家在测试了14人后就停止了实验，因为风扇吹热风时，他们的心脏压力急剧加大。近一半参与者无法在测试室中待上3小时。Jay说，这种剧烈反应的原因是空气太干燥，汗水会迅速蒸发，导致风扇在极热空气中几乎没有额外的冷却效果。
另一项研究的实验也采用了类似设置。在加拿大渥太华大学的一个实验室里，72名65岁以上的老年人在一个温度为36℃、湿度为45%的模拟热浪的房间里忍受了8小时测试。当风扇以典型速度吹动时，测试结束时参与者的核心温度平均比没有吹风扇的参与者低了0.1℃。他们的心率每分钟也低了5次，并且感觉更舒服。
不过，渥太华大学的研究人员说，他们的研究结果并不能证明在35℃以上的室内，仅使用风扇为老年人降温是合理的。
英国拉夫堡大学的热生理学家George Havenith认为，这两篇论文中的数据描绘了一致的画面：在35℃以上，湿度很重要。在非常干燥的条件下，风扇可能会适得其反；而在非常潮湿的环境中，它可以在更高温度下继续提供帮助。
Jay说，根据实验室实验、建模和来自世界各地的历史天气数据，世界卫生组织的40℃温度限制是安全的。与此同时，美国CDC也将继续“捍卫”32.2℃的上限。
相关论文信息：
https://doi.org/10.1056/NEJMc2407812
https://doi.org/10.1001/jama.2024.19457
